好冷啊,不知道哪里来的冰冷寒气肆谑,我发打起颤来,用力裹紧了衣裳。
却不料想摸到了温热粘稠的液体。
是血。
我几欲吞咽不下口水背过气去,又难受起来。苦痛再次密密麻麻缠上了我,它们不肯放过我。
好疼好疼好疼。
四周怎么变得虚幻飘渺烟雾弥漫?要站不稳了。
不受控制地张口念道:“我死掉好了。我只是个没用的人。”
“我怎么不早点去死?还给云哥哥和思训添麻烦……”
去死。只有这一个念头。
为什么会这样子……我掐死了自己的脖颈,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
……快醒醒。松手。
有谁在轻拉我的双臂。
我听话地放下,大口地开始喘气,周围又鲜活了。
陌生的人。是个比忆昭还要貌美的女人,朱颜风华绝代,冰肌玉骨且暗香盈袖。
“琰儿,不哭了好吗?”
“我今日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要多保重。”
“之后懂事知道吗?等你功成名就,可还要来遵守我们的约定啊。”
举手投足见皆是春水旖旎。
她说的我根本不知道,关于她是谁也毫无记忆。
就在此刻,梦醒了。
“云循……”
“我在,阿筝这次没有做噩梦吗?”云循照旧守在一旁,在握着我的手,满是关切。
“是噩梦,有人把我叫醒了。”
“阿筝可知道是谁?”
我晃晃头:“是个女子。”想着再说详细些,就又继续说,“比忆昭都要秀美。”
再想想还是不妥,绞尽脑汁竟还是一时想不起怎么来说。
“这么说来……我只知道一个人,姚淮淮。”云循难得直接告诉了我。
豁然开朗,对,是这个名字无误。我没来由的分外肯定。
“可我也不太知晓她的事。”
我心中生起迫切想要见她的想法,急忙追问:“我还能见到她吗?”
“未必了。人世已飞驰几十年……”
听此我又失落感伤,抽噎不止。她是我的恩人,我只能想到这个。
“杏一,去把崔娘喊来。”
“是。”
只能听到我的呜咽声了。
杏一在屋外敲门说道:“崔娘到了云大人。”
崔娘大手一推,摇摇摆摆走到屋内,站定又毕恭毕敬地搓着手。
“崔娘,你可知多年前的姚淮淮?”
“云大人有所不知啊,当年姚淮淮嫁到孙家后当夫人还不满意,不足六月便悬梁自尽了。”崔娘口若悬河“就是个贱皮子,还装什么清高。”
“她不是贱皮子!”我也被自己的话语吓住了。说罢又落泪了。
云循摆摆手:“无事了,崔娘下去吧。”
她肥胖的身子能那样敏捷地退了出去,着实想不到。
云循熟练地坐到榻上为我擦泪:“阿筝想起来什么吗?”
“她不是贱皮子……”我反复说着。除了口就成了呜呜的呻吟声了。
“好好,不哭了阿筝。天天这么哭下去可不行啊,身子骨已经很虚弱了。”他忧心忡忡。
我舔舔干燥的唇,抬手摸摸了脖颈,没有异样。到底是梦还是什么?姚淮淮死掉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