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走到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位老人,凝视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小声说道:“老爷,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带回来的人自然指的是苏宁,此刻也只有他,才会让躺在病床上的这位老人一直牵挂着。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沉闷的呼吸声,同时弥漫着那股消毒酒精的味道,普通人在这种房间待久了,恐怕也会有点不舒服。
而那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好像是听到了身边人所说的话,终于也睁开了眼睛,呼吸声突然变快,他的胸膛变得起伏不定,像是很激动,激动到要扒掉自己的氧气罩,看样子他很想说话。
一直守着的金管家看到这一幕,自然连忙上前制止,说了一句老爷不可。
……
房间内的声音很吵闹,所以房间外的两名守卫都听得很清楚,但他们没有随意冲进去,因为在里面陪老爷的是金管家。
一个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陈氏集团的老人,更和陈老爷是从小长大的玩伴,所以不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
又因为他们这几天听多了这种声音,麻木了。
即便他们很不相信这件事情,但人老了是肯定会死的,谁也无法改变。
但作为老爷的保镖,只要老爷还能够呼吸,他们就一定要守好这道门,比如现在,走廊里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
走在走廊上的苏宁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因为他感觉有些紧,原因是男仆给自己换了身西装,说是要见老爷,必须要弄得干净点,所造成的的后果就是连他的头发都给他剪了,留了个寸头。
穿着黑色西装,留着寸头,再戴个墨镜,苏宁就像道上混的大哥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条走廊还真的是挺长的啊,两边的房门也都紧闭的,看起来也不像有人。
“这大花瓶看起来挺不错。”
苏宁看了一眼走廊椅子上放着的那青花瓶,伸手就想要去摸摸看,还没碰到手,就被人嘿了一声。
“谁啊,吓我一跳!”
苏宁转身看去,发现又是一个黑衣人大哥,所以他立马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叫苏宁,金管家让我来的。”
他害怕晚说一句,就被面前这位大哥当小偷,先给揍一顿,那可就太特么的亏了。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半晌回了一句,“别随便碰这里的东西。”
苏宁嘿嘿一笑,他也知道这里有很多贵重的东西,不过他觉得对方这也太谨慎了一点,这走廊里随便放的一个大花瓶,就算打碎了,能值几个钱?
或许是看穿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黑衣人又补充了一句,“那花瓶叫青花瓷,宋朝的,价值七百万以上。”
奈何在下没文化,一句卧槽行走天下,就足以形容此刻苏宁的心情,一个破花瓶价值七百万,还是保守价格?
这么牛逼!
如果不是这花瓶太大,不太好揣兜里,而且这一栋豪宅里的保镖又那么多,苏宁绝对把他顺走。
因为那可是七百万啊,光是存鱼额宝里,每天的利息就是七百块,一个月就是二十万,一年下来就二千四百万。
诶,好像哪里不对?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比他一个月打工赚的钱多,而且还是睡后收入,意思是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钱拿。
这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苏宁觉得自己目前应该碰不到,他比较关心别的事情,比如那个自称是老爷的人,干嘛非得请他到这里来。
还给他洗了个澡的时间,重新打扮了一番。
到底是为什么啊?
要说人家为钱把,那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人家都这么有钱了,应该不缺,要说其他原因吧,苏宁也暂时想不到,毕竟人都不认识。
所以这些人到底要干嘛?
守门的保镖将苏宁带到了门前,与同伴解释了一番之后,敲了下门,.便率先进了去,没过一会儿就又出来了,好像是得到了房间里那位的允许。
“你进去吧。”
苏宁懵懂的点点头,推开了门。
在他进去之后,保镖又跟同伴说了几句,像是在交代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随后两人离开了门附近,去往了走廊尽头。
七楼被人为的封锁,禁止任何人进入!
同时,豪宅内外的保安系统也提升到了最高级别,一旦发现有陌生人闯入,就会鸣警,鸣警的后果就是吸引来附近巡逻的保镖。
所以,此刻这栋豪宅的安全级别是非常之高的,用一句话来形容,就算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阵仗,那完全是因为苏宁的到来。
进门之后的苏宁看到了一位熟人,是那位金管家,他悄然移开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皱了下眉头,脑子里想着这是谁的房间,连家具都没几件,这么奇怪。
后面注意力又被躺在那张大床上的人所吸引,好像是个垂危的老人?
他是个很早辍学,就在工地打工的少年,但他也不蠢,便猜测这位老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老爷了。
然后,鬼使神差的他便靠了过去。
金管家没有拦着他,甚至侧开了半个身子,让出一个位置给他。
躺在病床上的那位老人是睁着眼的,他看着走过来的苏宁,眼中好像有光闪过,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人靠衣装马靠鞍,金管家看着一番打扮之后的苏宁,内心如此想道,便随口问了一句:
“衣服合身吗?”
“有点紧。”
苏宁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么一句,金管家当然是笑笑不说话,因为他觉得挺合适的。
菱角分明的脸庞,浓厚的眉毛,长期在工地上干活的原因,给人一种很健康阳光的精神,再加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总会给人以好感。
“家族的基因果然是强大的。”金管家内心默默地念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让苏宁露出自己的左胳膊。
“干什么?”苏宁问道。
“看看你的胎记。”
“你怎么知道?”
苏宁刚说出这句话,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人家都把自己请到这里来了,肯定是事先调查过自己,凭借对方的能量,想要知道这点事情还是挺简单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怪怪的,好好的看胎记干什么?
但他还是很老实的解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那块胎记,说是胎记,其实就是稍大一点的痣而已,只不过有点特别的事,它是红色的,就像一滴凝固住的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