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幡派的消息人脉极广,立刻将此次考核中一个叫王猜的人名挂了出来。
没人认得王猜,众人都稍稍放心。
看来就是个无名之徒夸下海口。
灵幡派长老却隐隐不安,他经历的太多了,从小师祖就告诉他,修真界极其凶险。
因为总有些平平无奇的家伙却背景通天。
倘若被这样的人扮猪吃老虎搞死了,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因此,灵幡派长老决定亲自去见这个叫王猜的男人。
“长老…是不是过分慎重了啊!”
慎重点好,灵幡派长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知道,我就是依靠慎重,躲过了多少爱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啊!
没想到来晚了一步,徐猜已经被绑去了圣灯宫。
只剩下曲小院。
灵幡派长一见到曲小院,心下便咯噔了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小师弟……你怎么被绑了?”
灵幡派长老不是装糊涂,是真迷惑。
曲小院见到灵幡派长老,叹了一口气。
“唉,师兄,你怎么教出这帮逆徒,晚节不保啊!”
灵幡派长老已经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他脑袋眩晕,差点一下没站稳。
幸好徒儿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长老的声音颤抖,同时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师祖……师祖他老人家可安好?”
“师祖啊,被你的徒子徒孙绑去了。”曲小院真不是故意要吓晕长老。
他很小的时候与灵幡派长老同席听课,知道这位师兄最禁不得吓唬。
长老一听,哀嚎一声,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徒儿看到长老如此失态,纷纷吓了一跳。
“长老,长老您怎么了”
灵幡派长老一抹眼泪:“快!快扶我去圣灯宫!”
临王正与圣灯宫娘娘告知此事。
曹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王猜?没听说过这名字,什么内定,这老头子在说什么。
曹魄明显有些烦了,本来自己就是随口答应了临王允许内定垂白。
眼下这个老头子又说垂白不来了,又要告一个叫王猜的人的状。
什么玩意儿,没听懂。
曹魄实在厌恶这个老头子,一挥手。
“罢了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她个性一向慵懒,能交代别人的事情便交代别人。
眼下,自己下了逐客令,临王还在磨磨蹭蹭。
曹魄一怒,凤目含威:“究竟要杀何人!”
她恨不能一掌将临王拍杀。
临王呵呵一笑,也不恼:“此人任凭娘娘处置。”
几名奴仆将徐猜带上来,临王看清了那人之后……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诶,师祖?”
徐猜也纳闷儿了,临王?咱们前不久才见过嘛。
前不久你才逼上拂陵,被严贞撺掇着反叛。本座当时对你印象深刻啊!
眼下你的儿子又绑了我,把我带到你面前。
这一切还真有缘啊……
曹魄也怔住,她没想到师祖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传闻中师祖肉身重塑,果然不是虚的,眼前这个紫袍青年,就是师祖年轻的时候吗?
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徐猜被五花大绑,与两个逆徒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王爷,娘娘,就是此人!冲撞了世子爷!”
“此人实在厚颜无耻,偷盗了阵法图,还大言不惭。”
垂白站出来,渴望老爹为自己打抱不平。
“爹,就是他。”
“这混账小子亲口承认了他看过阵法图,简直是对圣灯宫的诋毁与侮辱!”
“当时他的逆徒还想动手打人,幸好我们人多势众。”
“请娘娘为我裁决!”
垂白跪下,双手抱拳,眼神坚定,嘴角却向上扬起。
紫袍小子!我有爹和娘娘做主,你纵然搬出王都的背景,娘娘也是不认得。
在我面前嚣张的下场便是如此!
半晌没人回应垂白,他心生奇怪,抬头,再次开口。
“请娘娘为我裁决!”
临王哀叹一声,这把身子骨再也支撑不住,直直朝后倒去。
他浑身冒汗,惊得神魂俱散。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死气沉沉,湮灭了所有的光芒。
“爹爹!”
垂白大叫一声,抱住了老爹的膝盖。
“爹,你怎么了!”
“来人啊,那小子施了妖术,要谋害我爹!”垂白恶狠狠喊道。
“啪”地一巴掌,清脆的打在了垂白的脸上,打得直接,利落,毫无感情。
垂白被着一巴掌打翻在地,白嫩的脸颊立刻红肿一大片。
自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被老爹打。
火辣辣的疼痛令他眼眶挤出泪花,心里无限委屈,无限疑惑。
“逆子!还不给师祖跪下!”临王吐出一口老血。
所有人立刻反应过来,临王这其实是拼了老命在护自己儿子。
师祖,什么师祖,爹爹您在说什么啊?
垂白捂住脸,十分错愕,自家老爹这是抽什么风?
灵幡派长老这个时候终于赶到。
见到那一身熟悉的紫袍,灵幡派长老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来自灵幡派长老的忤逆值-22】
“师祖啊!”灵幡派长老重重的一跪。
虽然年逾古稀,但对师祖的敬畏一直未改过。
自己性情胆小,是师祖一时相护,没想到如今,自己座下那几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对师祖做出这种事……
“师祖,是徒儿有罪!”
“徒儿管教无方!让您老受委屈了!”
“我这就回去,将那几个不肖东西赶出师门!”
“师祖,一别多年,徒儿终于再次见到您了。”
【来自灵幡派长老的忤逆值-100】
“额……可以了可以了。”
徐猜没想到,灵幡派上下对自己的忤逆值很高,没想到灵幡派长老却很忠诚。
垂白立刻转过头,看到一旁的紫袍青年,立刻涌现一股不可置信。
不可能吧!别骗我啊……
老爹指的师祖……是这一位?
垂白的大脑飞速运转,越是想,越是心惊胆跳。
失算了,大大地失算。
他唇干舌燥,也不敢咽一下口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啪嗒一声,在这静谧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听得见。
似乎所有人都窥探出了自己的害怕与窘迫。
自己不仅指控污蔑师祖作弊,还把师祖给五花大绑了?
该死……该死!
都怪自己平日太过猖狂,也不听老爹劝告。
一股寒战,垂白浑身僵硬,彻底傻眼了。
这下可好,原本老爹还想把自己送去侍奉师祖。
没想到现在自己已经彻底惹怒师祖了!
据说师祖可是修无情道的啊,老爹能保住自己吗?
看到老爹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垂白的心凉了。
可以说……再也没有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