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百姓说的没错,我就是魔头。
“一切都是本座应该承受的,本座遭得住。”
“什么都别说了,你走吧。”
徐猜一本正经地对蔡东昏道。
这是什么说辞啊!蔡东昏傻眼了。
“师祖……您要我走到哪里去?”
“东昏啊,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定数。”
蔡东昏的汗落下来,不行!我要镇定,仔细思考,师祖究竟是第几层意思?
“考验……是考验吧!”
蔡东昏忽然灵光一现。
师祖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十分奇怪,早先年随师祖出行,他总是喜欢设下机缘,来考察自己的徒儿。
难道说……这次也是师祖的考验吗?还是师祖的人类观察计划?
参透了这一点后,蔡东昏仿佛看到了宽阔的大道。
眼见运送师祖的车轱辘再次转动,
大白菜叶子,胡萝卜头子,纷纷朝徐猜招呼上。
蔡东昏望向师祖,这是要一人挡下泼天的质疑吗……
师祖不需要自己的维护,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更好的打算吗?
无论自己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依然为自己的徒儿伸开臂膀,挡去风雨。
总是默默地承担一切,这就是父爱吧!
师祖渐行渐远的身影,在蔡东昏的眼眸中模糊。
这一次,我一定要为师祖挡去风雨!为他逆天改命!
我相信这其间一定有苦衷。而我需要做的,就是默默守候在师祖身旁。
“师祖,徒儿与您并行!”
“这就是您设置给我的考验吗?”
“徒儿一定拨开重重迷雾,寻找最后的真相!”
蔡东昏的眼眸燃起了熊熊斗志,他十分坚定地抬头,冲师祖的车跑去。
他跑得毫不知疲倦……
拂陵城十分热闹,这场审判圣人的大戏还没有落幕。
香门内。
摇着蒲扇,煮着药的小童子正昏昏欲睡。
房内,榻上的太常引呼吸有了些波动,手指微微发颤。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息。
那只手抓紧了布毯。
猛然睁眼,原本清澈的眼眸,布满了血丝。
“师祖!”
听到东西打碎的声音,打瞌睡的小童子终于惊醒。
慌慌张张的捧着药碗,走进了屋内。
“门主,门主您醒了?”
小童子的眼里满是雀跃。
只见软榻上的青年披上外衫,正准备下地穿鞋。
昏睡了十日的太常引,终于醒来!
小童子拦住了太常引,担忧道:“门主,您身子骨还未大好……”
“什么大好不大好的!”
“我问你,师祖呢?他们把师祖怎么样了!”
小童子的衣领蓦然被太常引揪住,青年的眼里全是焦急。
小童子被吓住了,自家门主这是怎么了,平日天塌下来,他也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怎么刚醒来就问徐猜这个晦气东西?
哦,门主一定是害怕徐猜至今仍然逍遥法外吧!
想到这里,小童子面带欣慰地扶住太常引。
“门主放心吧。”
“平日里我们敬爱门主有加,此次门主受辱,小夫子他们焉有不报仇的道理?”
“什么?你们把师祖怎么样了?”太常引又惊又疑地问道。
小童子仍然笑嘻嘻的,丝毫没有观察到自家门主如丧考妣的脸。
“小夫子他们,召集了了各大门派,以及飞光卫,前去讨伐徐猜了!”
“要说徐猜真是人神共愤啊,门主有所不知,他对严家施下的暴行,简直恐怖至极,完全没有圣人的气度。”
“但好在,小夫子计谋神算,英明神武,在他的领导下。讨伐徐猜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来平常大家苦徐猜久矣!”
“小夫子也是一片好心为门主啊,外面的人都说,这次讨伐,充分体现了我们香门正义的门风啊!”
太常引感到血液上涌,窒息令他两眼一黑,他差点跌倒过去。
当他平复下来后,依然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
小夫子……你究竟对我的师祖做了什么!
“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徐猜已经伏法了。”
“小夫子绑着这位昔日的圣人,正在游街示众呢!”
“这可是千百年来头一回,徐猜这次可是身败名裂,脸面丢净了!”
“哇”地一声,一口黑血吐出来。
太常引头疼欲裂,腥甜上涌,再也受不住了。
那只按着桌子的手,发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的脸色也一片惨败。
小童子吓到了,小心翼翼地观察了门主脸色。
“还有呢。”
太常引沉声问道。
门主这是觉得……还不够?那得多说点让他高兴高兴。
于是小童子继续拍马屁:“外面的人都在夸门主,说只有门主才能调教出这么优秀的孩子呢。”
“我……我绝没有这样欺师灭祖的徒弟!”
太常引一把推开他的手,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已经快被这个逆徒气死了!
“师祖我的长辈,待我如亲生儿子般疼爱。”
“那么香门众人便是他的徒孙!徒孙竟然将师祖绑起来,简直大逆不道!”
太常引召唤马车,立即赶往拂陵。
他的精气神已经回来了。
我要让天下人明白,他们误解师祖了!
当日师祖并不是居心险恶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恰恰相反,师祖是为了救我,为了对抗我的心魔啊!
陈年的心魔已经解开,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自己误会了师祖的慈悲之心。
是自己对不起师祖,难以受托师祖的大任!
师祖一直真心待自己,而自己却离经叛道,简直畜生不如!
想必师祖现在一定很寒心吧!
没想到他的一片父爱,终究被辜负了,不仅如此,白眼狼们还给他泼上脏水。
甚至游街示众……
想到这里,太常引瞳孔皱缩。
“我要快点赶到,以免他们酿成大错!”
师祖,这一次,徒儿会紧紧跟随在您的身后,再也不忤逆您了!
……
这时,拂陵城内。
杨柳堆烟的一处宅子。
一名小妇人收到一块包裹,这是寄给自家婆婆的。
她带回去递给婆婆,打开一看。
“哎呀,这是什么?”
妇人惊奇地问。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抚摸着色泽莹黑的物件儿。
“这是瑞炭。”
整整三块瑞炭。
可是有价无市的宝物。
老太太当然知道是谁送的。
“李既澄……他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