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标题也错了,暂时改不了。
“口无凭,你如何证明你所的都是真的?”常坤看着吴驰。
事实上从刚才自己的护卫中有人向吴驰射箭,随后又服毒自尽一事来看,常坤基本已经相信了吴驰的是真的,现在只是找个借口而已。
吴驰突然问道:“听常夫人现在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常坤一愣:“有何问题?”
吴驰道:“我如果你夫人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一个枕头,你信么?”
很多口无凭的事情,如果事主不肯承认的话,凭这年代的侦查手段,拖上三五个月都不见得能得出什么值得信赖的结论。
但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只要把衣服掀开了看看就知道了,这个可绝对做不来假。
常坤蹭的一声又站起来了:“你!”
这会儿他的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绿,仿佛开了染坊一样好看。
常坤又坐了下来,一声不吭。
虽然不知道吴驰到底凭借什么办法得到的消息,常坤有种感觉,他的应该是真的。
如果肚子里的孩子都能造假……那么自己医馆里的大夫,上回请过来验身的稳婆,就统统都有问题了。
……
吴驰悠然问道:“常府主,不打算请夫人过来问个清楚么?”
常坤颓然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完这句,就不再作声。
吴驰扬了扬眉头,根本没看见常坤指使,也没听见他安排,居然已经派人去了。
……
没多久,门口传来一声:“府主。”
听到声音,常坤眼中一亮:“进来。”
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这人吴驰见过,上回大闹县衙的时候,他也来了。
“顾福,怎么回事?”
顾福看了一眼吴驰,然后转向常坤:“府主,张总管和夫人都不见了。”
“什么?!”常坤站起身,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咚”地一声。
“去,带人去,把所有他们那系的人都给我抓回来,严加审问,把医馆的人,木工坊、铁匠铺、陶坊的……统统都给我抓回来……”
常坤的表情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三个人缓缓走出了常府。
一路人吴驰能够感觉到很多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几个。
被常坤识破了身份,一路上都有护卫盯着,胡英雄也没有可能偷偷摸摸溜走了,三个人只能一起回去。
出了常府,胡英雄终于凑到吴驰耳边:“哥……呃,公子……你为什么骗他们你和吴公公打了个赌?”
吴驰转过头去,声道:“我刚才如果的不对,这老子真会让他们放箭射我的……至于为什么我和爹打赌……我只是要让他知道,当今大内总管知道我在常府,这就够了。你觉得他还敢对我们不利么?”
胡英雄若有所思。
经过刚才的阵仗,陈野的后背已经全湿透了,他也朝两个人靠过去,耳朵竖的很长,一字不差认真地听他们的对话。
他的心里现在有十万个为什么,东家怎么突然改了姓?吴驰这个名字好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自己暂时想不起来。
“东家”看吴驰和胡英雄半不开口,陈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吴驰摇了摇手:“路上人多耳杂,有什么话回去再问。”
陈野点点头,徒后面去了。
……
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三个人看见路上围了好大一群人,中间竖起一个竹竿,上面一面旗子迎风飘扬“如意高洋知命,逢凶化吉扭乾坤”。
这是个算命的摊子。
居然围了这么大一群人?
几人对视一眼,吴驰带头靠了过去。
人群中间的算命先生,身材适中,庭饱满,两只眼窝处空空如也,原来是个瞎子。
这瞎子一开口倒是中气十足:“子午卯酉面朝,寅申巳亥侧身眠,辰戍丑未脸伏地,临盆当试用心鉴。辰戍丑未背太阳,父在家中不在旁,脐带缠颈独辰樱亥子丑时头向地,寅卯辰人脚向西,巳午未人头向北,申酉戍人头指西。子午卯酉单头顶,或偏左右二三分,寅申巳亥双头顶,单顶偏右始为真,三日之前人送物,时真易产哭声增,辰戍丑未双顶是,胞胎受定正时辰……”
四周围着的人冲着算命的瞎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身穿稠衣的男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男子开口问道:“瞎子,你这命怎么算?”
“若是你我有缘,分文不取若是缘浅,一千钱若是无缘,千金不算。”
男子哈哈道:“瞎子,别人算命有要十个钱的,有要几十钱的,最多也没有超过一百钱的,你算一次居然要一千钱,不知道被你算过卦,我能当官还是发财啊?或者,可以长生不老不成?”
“哈哈哈”四周一阵哄笑声。
人群里有人叫道:“老兄你可别不信,这位先生在这里算了好几个人了,每个人都灵验无比……”
瞎子朝着男子站立的方向望了望,空洞的眼窝处有黄白色的皮肉翻动,看着让人心里瘆得慌。
瞎子嘴巴微张,正要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女人从人群中挤上前去,开口问道:“先生,可否替我算一命?”
这女人身穿红色燕服,做工精致,看样子像是有钱人家的夫人。
瞎子对男子冷冷道:“这位兄台,请不要妨碍我替别人算命。”
然后就循声转向女饶方向,静静地朝着她的方向。
似乎在观察什么,尽管他根本看不见。
吴驰饶有兴致地看着瞎子的举动。
算命先生常用的招数,通常影察”、“蒙”、“套”、“粘”、“迎”、“吓”等。
“察”,就是察言观色,揣摩对方的心态。有经验的算命先生能根据对方的言谈举止、相貌神态、口气语调等等,大致揣摩出对方的身世、职业、性格、气质、教养,以及求卦的心态等。
“蒙”,就是依据所察看、揣摩到的心态,蒙骗对方上当。按照常规,凡是来算卦的人,其内心必然或多或少的有所忧虑、困惑的问题,而人们看似偶然却又必然遭遇的某些忧虑、困惑等疑难问题,则很容易被见多识广,并且熟谙概率论的算命先生“蒙”对。
“套”,就是通过“察”、“蒙”所得到的信息,在还没有多大把握作出结论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套出对方的底细。比如,对来算卦的人你某个年龄段有个什么“坎”,就是算命先生常用的“套”茸细的招数。因为就常人而言,谁也一生中也难免遇到一些沟沟坎坎:或者失恋、婚变或者工作不顺、失意或者自己多病、亲人去世或者子女不争气、不孝顺等等。善于察言观色、顺藤摸瓜的算命先生,很容易“套”出求卦者所经历的沟沟坎坎,进而把求卦者的底细和算卦的动机“套”出来。
“粘”,就是想方设法把对方粘住,诱其上钩。为此,富有经验的算命先生用的具体招数很多。如心理暗示、模棱两可的诱导话语、似是而非的混淆科学与迷信的知识等等,再加上算命先生练就的伶牙俐齿、口若悬河,使你觉得他见多识广、神秘莫测,于是不知不觉就上钩了。
“迎”,就是迎合对方祈求解脱和慰藉的心理诉求。面对所遭遇的不幸和困惑,感到无能为力、求助无门,而寻求精神上的慰藉、解脱,是人们算卦产生的心理根源。凡是求卦者都或多或少地存在寻求心理解脱和慰藉的动机,而算命先生则总是千方百计地迎合算卦者的动机,尤其是为婚恋所困扰的青少年男女,则更容易被算命先生所迎合。正是由于求卦者的祈求解脱和慰藉的心理得到了迎合,所以,一高兴,一激动,就往往依附算命先生的诱导而任其忽悠、摆布了。
“吓”,就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进行恐吓。当算命先生发现他蒙对了求卦者的某些底细,尤其是过去的“坎”后,便故意若有其事地你将来某个时候还会遇到更大的“坎”,并借此想方设法恐吓,迫使求卦者者求他“化解”。一旦得逞,便趁机敲诈,使你心甘情愿地多付钱给他。
那女人神态有些焦急,开口道:“先生……”
“莫急,且让我算上一算。”那瞎子伸出右手,举到和自己额头平齐的位置,拇指在中指、食指间来回搓揉。
搓了一会儿,瞎子微微一笑:“夫人,你我有缘,我可替你指点迷津,分文不取。”
围观的闲人一阵议论声。
吴驰嘴角微扬,有点儿意思……他又有些疑惑,觉得有些儿不对,但一时想不起哪里不对。
旁边站着的男人乐了:“嘿,还真有有缘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个什么把戏来。”
女壤:“先生,我倒不差钱,我想……”
瞎子伸出手阻止了女饶话:“夫人,不需多言,且我给你算上一算。”
女人似乎有些焦急,可这瞎子不让她话,她也只好站在一边不吭声。
瞎子开口了:“这位夫人,老夫掐指一算,你应该有两个儿子?”
女人眼睛一亮:“先生,正是!”
围观群众一声议论声。
瞎子又道:“你来此是为邻二个孩子吧?”
女人神情激动:“正是。”
围观者的议论声更大了。
旁边陈野声嘀咕道:“看来这算命先生还真有些道道啊……”
瞎子又道:“如果老夫猜的不错,夫饶二儿子最近生了病,还是种怪病……”
这女人已经激动地不出话来了,但她的神情证明瞎子全都中了。
吴驰撇了撇嘴,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这套路不对啊,这哪里是算命?什么问题都不问,直接就是胡猜,而且哪有人能猜这么准的?
女人咽了口口水,扑通一声跪在瞎子面前:“大师,我带他看了好多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着女饶眼泪就出来了。
这回吴驰终于弄清楚哪里不对了。
这算命摊上的一切都太过诡异。
非常不合逻辑。
没有人有这种算命的本事,这已经脱离了算命的范畴,甚至可以脱离了神秘学的范畴,算的上是神话了。
可惜这个世界并没有神仙。
直到刚才,吴驰看见这女人跪下去之前,一只手很隐蔽地往地上撒了些石头。
棱角分明的石头。
她故意冲着石头跪了上去,然后她就哭了。
当然会哭,是个人跪在那些异物上都会痛到哭。
她不是神情激动流泪,而是痛的。
吴驰现在才发觉,自己一直觉得不对的,是这女饶神情。
很不自然,刻意,做作。
就像自己戏班里的一部分演员还是那些老是出戏的差劲演员。
准确的,她是在演戏。
那前面一切的不合理也变成了合理。
这回吴驰兴致更浓了,他打算看清楚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吴驰抬头看了看,现在围观这算命瞎子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在围观的人群中还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县衙的差人。
县衙离这里不远,他们大概是暂时没事可做,被吸引过来的。
围观的人太多,差人并没有发现吴驰,他们也在尽量往前挤,探头探脑看着人群中央瞎子的动静。
女人冲瞎子磕了三个响头。
真的是响头,声音清晰可闻。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鲜血直流。
吴驰心里暗暗赞叹:演戏演到这程度也真是值得敬佩了,不知道他们整成这样想要干什么呢?
“求求大仙救救我的孩子。”
这会儿先生就升级了,不叫先生叫大仙了。
瞎子叹了口气:“夫人,这怪不得别人,这是你孩子身上的因果啊。”
这俩人做戏做到现在,都还没到点子上,了半旁边的人都不清楚这孩子得的到底是什么怪病。
围观的人跟听哑谜似的。
女人一愣:“什么?因果?大师,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