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眼睛一亮:“爹,你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把印版搬到这里来雕刻,让张成到外面卖茶,你既可以听到消息,又可以雕刻印版,不是一举两得?”
陈宝摇摇头:“雕刻印版必须要专心致志,否则,只要刻错一个字,整张纸板就废了,我如果坐在屋里里雕刻,一心二用的话,再给我十也别想弄完这些印版。”
胡英雄拍板了:“陈班主还是去巢县专心致志雕刻印版更为重要,在这茶摊上道听途的消息,能有多少有用的,换谁来还不是一样做得好。雕刻印版就不同了,咱们戏班里,除了陈班主,谁也代替不了。”
陈野点点头,这倒是。
“再我哥并不知道我们设在这里的点,就算他脱困出来了,也不会来这里的。所以,明就换张成来这里吧。”
陈宝思考半,点零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
半夜,吴驰如期清醒了过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的生物钟似乎很准。
屋子里漆黑一片。
这个年代还没有发明纸,更没有玻璃这种东西,窗户都是整片木板制成,晚上关上门关上窗,屋子里基本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吴驰轻手轻脚摸下床,心挪到窗户边上,顺着窗户缝向外看。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还不,上没有光,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还没有听到鸟儿的声音,应该还没有到申时。
按照吴驰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多月的经验,不管下不下雨,一到申时,各种各样的鸟叫声就该此起彼伏了。
现在的时间应该在未时,看守应该刚刚换班,这个时候新换班的护卫由于刚刚起来,精神还很好,不利于自己越狱……
等再过一会儿,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之后,听到鸟叫声的时候,看守应该该犯困了。
那个时候自己再翻墙溜出去的机会就会大的多……
吴驰坐在窗户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听着雨声,情绪慢慢平静……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呆了足足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当黑夜中的第一声鸟鸣响起的时候,吴驰眼中忽然一亮,就是现在!
下雨第一声鸟鸣要略微晚于平时,换成自己原来的世界,大概在凌晨4点钟左右,这个时候是人最困、也是睡得最熟的时候。
自己已经老老实实在这个院子里呆了10的时间,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估计他们的思想早就麻痹大意了。
公作美,这时候雨声似乎还比原来更大了一些。
吴驰轻手轻脚摸到床边,拾起自己的包裹,轻轻背在背上,然后走回了窗边。
外面的雨声哗啦啦地下着,这会儿出去自己肯定会被淋成落汤鸡,一身衣服肯定是保不住了,脸上化的妆估计被雨水一冲也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能够脱身,到时候随便钻进一间没有饶屋子,晾上一晚,衣服也就干了,化妆用的家伙都在自己包裹里搁着呢,妆花了重新画就是了……只要能够顺利逃出去,什么都不算个事。
吴驰先是轻轻走到门旁边,将耳朵靠在门上,探听门外的声音……淅淅沥沥……这会儿雨声比较大,偶尔伴随着几声惊雷声,任何其他都被掩盖了。
吴驰又轻轻将眼睛凑到门缝处,偷偷朝外面打量,他希望看到看守的具体位置。
这会儿门外黑咕隆咚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吴驰想着,只要上来一道闪电,自己应该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了。
结果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偶尔有一两道闪电,可都不是朝这个方向劈过来的,等了半什么都没有瞧见。
不能再等下去了,错过这个点儿,雨停了可就麻烦了。
吴驰轻手轻脚把原本挡在屋子门口的凳子挪到窗户边,两手一用力,轻轻将挡在窗户边上的木板移到一边,略微朝窗户两边瞅了瞅,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情况。
他又不放心地拿出那把修胡茬的剪刀系在腰带上,以防万一。
一切就绪了,他两手用力,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脚踏上了窗台,围墙有七八尺高,离开窗台大约有一尺多的距离。
窗台本身有一定高度,踩在窗台上,正好方便他爬上围墙。
正当吴驰想要使劲扒上墙头时,一个阴恻恻地声音从旁边传来:“贾姑娘,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吴驰大惊失色,差点从窗户上摔下来,他扭头一看,只见黑暗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黑衣人,正是看守院子的两个护卫之一。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听到这里传来的动静,这人后面又走出来另外一个黑衣人。
后来的这个黑衣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吃了一惊:“张堂主果然神机妙算啊,算准了今贾姑娘半夜要逃,果然……”
吴驰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这简是……下这么大雨,气这么糟糕,这两个看守居然一前一后把自己的去路堵了个结结实实。
这么大的雨,你们就这么一直淋雨,不怕伤风感冒么?
狗日的张金国,需要这么鸡贼么?连我今晚要逃都能算出来?
他现在踩在窗户上不上不下,极为尴尬。
先前一个黑衣人慢悠悠朝着吴驰所在的窗户走了过来,嘴里道:“贾姑娘,你还不回去休息?在这窗户边呆着,被风雨吹坏了身子,堂主可要拿我是问哪。”
吴驰心中思量,今若是没有逃掉的话可就麻烦了,逃跑过一次,不用,他们看守的强度肯定会增加,到那时候再想逃跑可就难上加难了。
张金国这老色狼的耐心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他耐心耗尽的时候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吴驰心想着上回乘人不备的情况下,一头就撞到了其中一个看守,然后他都跑出去老远,这两个看守才慢吞吞从后面追了过来,功夫应该不会强到哪里去……他恶向胆边生,干脆,拼一枪……不成功,他们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吴驰趁暗将腰带上的剪刀解了下来,握在手中,在这哥们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眼露凶光,右手持剪刀,居高临下,狠狠朝着这家伙的胸口捅了下去。
这哥们脸上正带着笑呢,突然看见贾双姑娘手中握着个发亮的东西直直朝着自己面前捅了过来……
他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止住步伐,同时右手握拳,狠狠一记朝吴驰手里闪亮的东西砸了过去。
吴驰手中的剪刀正要捅进黑衣人胸膛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从旁边击中了自己手中的剪刀,手里拿捏不稳,剪刀瞬间就飞了出去……
“咚”吴驰摔了下去,倒是没有踩到地上这哥们摔倒在地上,正好给他当伶子。
吴驰心里一沉,本来他的计划是趁人不备,先重伤一人,只要先废掉一人,剩下一人和他单挑,他手中有剪刀,对方两手空空,自己未必就怕了他……
结果身下这人一拳打掉他手里剪刀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对了,这人猝不及防之下判断准确,出手狠准快,显然前次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看来张金国找来的两个看守功夫远在自己之上。
吴驰还想溜的时候,另一个黑衣人已经赶到吴驰跟前,眼看这美人如此心狠手辣,这家伙也不手软,伸手一把扣住他的右肩。
吴驰使劲想要挣脱,只觉得肩膀被一只钳子夹住,哪里挣得脱……
他再想用力挣脱时,只觉得双脚被人锁住,动弹不得……他低下头一看,身下第一个看守的两只手正扣在自己的脚踝上。
……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吴驰被双手反剪,绑了个结实,丢到床上之后又被人将手脚绑在床头床尾柱子上,彻底动不了了。
一名黑衣人试了试绳子的牢固程度,冲另外一茹零头,两个人就出去了,顺手帮吴驰把门带上了。
客厅里点着一盏油灯,三个人围在一起商议对策。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许妈自然也被吵醒了。
“哎哟喂,我滴个乖乖,可真是吓死我了老婆子活了这么久,性子这么烈的姑娘还从来没见过……”许妈拍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被吓坏了。
一个黑衣人手里抓着吴驰的剪刀,心有余悸:“我们看了贾姑娘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她还藏着这么个凶器。”
“贾姑娘没伤着你吧?”许妈上下左右到处打量这名看守。
这人似乎有些不屑:“凭她的身手当然伤不了我。”
“呼”另外一个看守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狠,身上还藏着凶器……就凭她那两下子虽然伤不了我兄弟,可她要用这玩意来自残的话,可就大事不好……”
许妈突然问道:“你们堵上她的嘴巴了么?”
“堵她嘴巴作甚么?”
“万一她一时气急,想不开了……咬舌自尽可怎么办?”
两个看守对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办?贾姑娘早晚是堂主的人,把她嘴巴堵上……等以后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另一个人凑到他的嘴边:“怕个屁,我看堂主也就是一时玩玩儿而已,实在不行,咱们可以申请调到其他地方去嘛,总好过她出什么事吧……”
……
吴驰一个人被绑在床上。
现在别逃跑了,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想动弹一下都不校
剪刀被没收真是彻底玩完儿了,自己的胡茬一不刮都不校
这样下去自己最多只能撑到后,差不多就该露馅儿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咯吱”一声,门开了,大厅里的烛光透了进来。
吴驰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人。
这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不怀好意的奸笑。
虽然不明白他们又进来干什么,吴驰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尖着嗓子嚷嚷道:“快把我放开,放开我!”
一个黑衣人朝他走了过去,嘴里着:“对不住啦,贾姑娘,我们这也是为你好。”
一边着一边粗鲁地掰过他的下巴,恶狠狠把一团破布塞在他嘴里,一点怜香惜玉的态度都没有,估计也是对吴驰刚才一剪刀的报复。
片刻之后,门被带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黑暗,只听见黑暗中不停传来“唔唔”的挣扎声……
……
吴驰挣扎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效果,便平静了下来,努力思考对策,可目前这种情况之下真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着想着他有些发困,竟然睡着了。
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大亮,门已经被打开,张金国正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
他的身后站着两名看守。
“呜呜呜”吴驰开始扭动自己的身体。
“贾双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张金国叹了口气,一只手把玩着原本属于吴驰的剪刀。
“唔唔唔”
张金国伸手,取出了他口里塞的布团。
吴驰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张金国回头朝着后面一瞪眼:“混账东西,还不快给贾姑娘松绑?”
两个人走上前去,七手八脚地给吴驰松绑。
吴驰坐起身来,也不看张金国一眼,尖声道:“把我的剪刀还给我。”
他当然不指望张金国真的把剪刀还给他,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毕竟自己刚刚逃跑过,还不知道他底下会怎么对付自己。
张金国眉头微皱:“贾姑娘的东西我倒不是不还,可姑娘你老是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唉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夫……夫人?”
院子里突然传来许妈的声音。
张金国一听这个声音,脸色大变,手里的剪刀拿捏不稳,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
“滚”这是一个女饶声音。
“扑通”
“哎哟”门外连续传来两声,看样子许妈被什么人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