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7章 ?红莲困境(1 / 1)大脸鼹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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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陈妈妈的样子,很可能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至少还有得救……

吴驰忍住心中的焦虑,轻轻拽了陈妈妈一下,故意问道:“陈妈妈,你在什么呢?我肚子饿了,你不带我去吃早饭……什么张三的命都没了,谁是张三?”

“呃……”陈妈妈挠了挠头,一脸困惑的样子,其实她也很疑惑,刚才自己打开房门的时候,没有看到贾双姑娘啊,怎么这会儿她又冒出来了?她想了半,觉得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现在自己还抓着贾姑娘的手呢,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哎哟,你不知道,张三那个龟公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跑去跟朱妈妈,他把你放走了……”

一听到这儿,吴驰的脑袋又炸了,特么的张三,你还真是个耿直by啊,你脑残啊,对一个老鸨这么耿直?

陈妈妈又道:“我们大家伙儿只当他胡话呢,但我跑到你的屋子一看,你真不在,这时候大家才相信他真的把你放跑了。”

吴驰装作生气地甩开陈妈妈的手:“陈妈妈,你在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直在床上躺着呢。”

昨晚吴驰临走的时候,没有叠被子,被子就在床上摊成一团。

如果陈妈妈没有仔细到把被子掀开来检查的话,还真不能确定自己的是不是真话。

“哎哟喂,是我的错,我刚才一惊之下,叫了你几声,你没答应,我就以为你真的不在了……现在别那么多了,你赶快去跟我见朱妈妈,不然张三可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唬住陈妈妈之后,吴驰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只要唬住她,自己到时候应该有办法帮张三开脱。

没一会儿,两个人走到一个大厅里,一个男子正举着鞭子抽地上跪着的一个瘦身影……吴驰一眼看出,那不是张三还能是谁?

正在虐待张三的汉子手中鞭子高高扬起,正要继续抽在张三身上时,突然看见了门口的陈妈妈和吴驰,明显一愣,这鞭子就下不去了。

坐在大厅中央的老鸨朱妈妈也看见吴驰了,她脸上本来就深得浓妆都遮掩不住的皱纹更深刻了。

“你……贾双……这是怎么回事?”

地上跪着的张三一扭头,也看见了贾双姑娘的脸。

一看到贾双姑娘,本来还咬牙强撑的张三突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哎哟喂,朱妈妈,这贾双姑娘没有跑,是……我看错了。”

“什么?”老鸨从椅子上一下站了起来:“这,怎么回事?你不是屋子里没有人么?”

“都怪张三,这子把她放跑了,我心里发慌,就以为她真的跑了,就没看仔细……”

陈妈妈几步走了过来,盯着吴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满脸狐疑地转向陈妈妈:“那屋子能有多大,这么大一活人,你你没看见?”

“这……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这点儿了贾双姑娘在床上闷头大睡,睡得还那么死,我在那喊了半,她都没醒过来……”

老鸨又把目光转向吴驰,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副不善的表情:“贾双姑娘,能让我派过去的龟公帮你逃跑,你也算是本事通了。”

吴驰心里先是一怔,然后反应过来了,这事儿从头到尾透着玄乎,老鸨心里疑惑再正常不过。

要是寻常女子被她这么一咋呼,可能就露馅了,可我是寻常女子么?我特么根本就不是女人好嘛。

吴驰装作委屈的样子,嘟着嘴巴:“陈妈妈,你在什么呀,我跟本就不认识这个什么……龟公……你不记得了,上次我想要逃跑的时候,他还大呼叫的让人把我抓了回来……他怎么会帮我逃跑?”

听了吴驰的话,老鸨皱着眉头,觉得很有道理。

吴驰又道:“你们今的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什么帮助我逃跑……我不是好端敦站在这里么?哪有逃跑?”

老鸨冲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张三道:“是他他把你放跑聊。”

然后又转向陈妈妈:“然后就是你这个蠢货,去屋子里看人,明明人在床上睡觉,你告诉我屋子里没人,眼睛长哪儿去了?”

陈妈妈一副委屈的样子,嘴里咕囔着什么。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大伙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张三这子吃错了药,胡袄,被打一顿也是咎由自取。刘衡,你去给张三上点儿药,喂他点儿稀饭吧。”

护卫点点头,把地上躺着的张三一把抄起,抗在肩膀上出去了。

吴驰默不可见地轻轻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

可只是今张三的这一劫渡过去了而已,吴驰知道,出了这事之后,自己的处境一定更艰难。

从今往后,红楼对于自己的管控肯定会更加严格。

今晚上,老鸨肯定会派其他人盯梢自己。

经过了今一事,自己想要偷偷逃跑的计划基本上完全失败了。

吴驰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狗日的张三,老子为了救你这个蠢猪可真是豁出去了。

要是最终老子没有能够逃掉,被你害死的话,老子变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晃几时间过去了。

段禄默默走在安丰县城的大街上。

这几他的心情很糟糕。

十前的漳河一战,给红莲教的高层将领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他们心里已经非常清楚自己和朝廷正规军实力上的差距。

那次之后,红莲教没有再敢挑衅对面的燕军,而是埋头苦练,希望尽快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曹辨那只蠢猪……他的确一定程度帮自己解决了一些粮食问题。

但那都是靠逃兵数量不断增加完成的……

这才几时间?十不到,曹辨手里的部队,人数从一万两千人直接降到六千多人……

整整少掉了接近一半的士兵。

而且全部都是当逃兵逃掉的!

在战场上的时候,红莲教的嫡系部队宁愿将手中的弓箭对准逃兵,杀死他们,也不会放任士兵逃跑。

在战场以外,曹辨的策略是不拦着,你想逃随便逃,正好给我红莲教省口粮。

但问题是你这个速度也太离谱了吧?

十不到哇,逃掉了6000多人!

没有打过一仗,没有发生瘟疫,全部都是逃掉的!

一想起曹辨那头蠢猪兴高采烈地像自己邀功的样子,段禄心情就有些无法形容……

……

两个时辰前,巢县县衙。

“圣主,在我连日训练下,新兵人数已经从一万二千人降到了六千五百人……等这一批新兵训练完了,圣主把他们调到其他地方去,再把其他地方的新兵换回来我接着训练,又能跑掉一批人,省掉很多口粮……圣主,我听他们从忠县弄到几千石粮食,足够我们撑很长一段时间……这回我们可以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段禄眯着眼睛看着曹辨,他不知道曹辨是真的蠢到这种地步,觉得十新兵逃掉一半的确是好事……还是既然已经逃掉了,没有办法向自己交差,干脆就以省粮为借口向着自己邀功……

段禄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曹堂主,十不到,十不到啊,一万二千人你就给我剩下了6000多人。你还要我把其他地方的新兵调过来给你训练……我红莲军好不容易攒下的三万家当,你是要给我丢个一干二净啊?”

“圣主,何出此言?这帮……废物,他们要是不逃掉,真的,除了消耗我们宝贵的粮食,没有个屁用啊!我给他们布置的训练强度,不到我嫡系红莲军的二分之一,就这么点强度,他们都能跑掉这么多人……这帮连一点点苦都吃不得的废物,只是站个军姿他们都能逃,您还能指望他们上了战场替我们打仗杀敌么?”

段禄气得一言不发。

曹辨越越来劲:“这帮孙子根本就算不得家当,只能算是累赘……他们有什么用,凭借人多去吓唬人……对付那些县城里酒囊饭袋的县令衙役,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只要听到我红莲教的大名,他们就吓跑了……对付燕军正规驻军,让他们顶在前头……这次漳河之战您也看到了……还没打呢先就败了,这不是反而伤士气么?我们现在粮食如此紧张,春种的收成又肯定不行,不剔除些光吃饭不干事的家伙,咱们那里能撑到秋收啊。”

“砰”段禄怒气冲冲站起身来,一拳头砸在案板上:“曹辨!你那意思,这漳河我红莲军是一定打不过去了?你这是动摇军心!”

曹辨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立马跪在地上:“圣主息怒!曹辨知错了!”

“哼”段禄怒气冲冲又坐下去了。

“圣主英明,今年秋收前我红莲大军一定早就占据了漳河以南的富饶土地,向东……打下常州郡,向北……”

“去去去,你也算我心腹了,不要跟我这些给那些蠢货听的屁话!”

“是、是。”

“我去安丰县城处理一些教内的事情。你继续训练他们吧,稍微管的松一些,不要让人都逃光了。”段禄心情很差,交代曹辨一句之后,离开了巢县县衙。

……

两个时辰后……安丰县城内。

段禄一个人静静走在安丰县县城内,他没有穿自己平常穿的那件象征着皇权的柠黄色的绣袍,而是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长衫。

他不想让人认出自己,只想一个人在这个暂时已经属于自己的一郡首府中散散心。

段禄的修为很高,不需要带护卫,他也不怕有什么刺客能够擅了自己。

此刻他满心忧虑,

没错,跟曹辨话,你能让他气死……但也许只有从他嘴里你才能听到不是阿谀奉承的真话。

这也是曹辨每每胡袄,他也绝不会治他罪的原因。

曹辨红莲军根本撑不到秋收……这恐怕真是红莲军现在需要面临的最大问题……

据安插在燕军里的内应回报,燕朝没有任何向梁州郡增兵的动向。

这是个好消息,明看起来国力强盛的大燕其实比表面上要虚的多,边疆的战事已经拖住燕朝大部分的精锐,国内风起云涌的反事又拖住了他们很多兵力,他们已经抽不出人来对付自己的红莲军了。

但问题是朝廷根本不需要增兵,现有的守军已经可以困死红莲军了。

漳河对面的燕军只有三千人。

但这三千人实在太可怕了,就算把自己的三万兵力全部投进去,也不见得能够破出一条血路……

西边都是些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根本去不得,东边的常州郡守军的战斗力之强恐怕还在对面漳河燕军之上……

唉……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自己偏安一隅发展了这么久,又接着灾的机会迅速发展壮大,可真等自己造反了才发现,自己就连区区三千守军都没有办法……难道老爷也在帮着大燕朝么?

……

走着走着,段禄走到一处大院子的门口。

这是幢气势恢宏的院子,门楼高耸,挂着两盏红色灯笼,上书“红楼”二字。

没来由的,段禄停下来脚步,看向院子里。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梁州郡最高档的妓院“红楼”。

和其他妓院不同,红楼的门口没有穿的很单薄,浓妆艳抹的女子勾搭路人。

大门里边也听不见女子放荡的笑声,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些轻灵的琴声。

作为红莲教的教魁,段禄一直极为自律,平时不近女色,一心扑在发展教会的大事上,三十二岁的年龄,连婚都没有结……

驻足良久,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大概隐隐约约听到的琴声真的可以让他不安的心情宁静一些。

“这位公子,您请进……不知道,可有钟意的姑娘?”一个龟公点头哈腰跑上前来。

段禄茫然地摇了摇头:“没迎…呃,不知道刚才弹琴的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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