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吧？试试指挥它。”

李扶疏心里想象它抬起左手，光人毫不迟顿的将左手抬至头顶。

右手也来！

光人又将右手抬起。

跳！

光人保持双手居高的动作轻轻一跳，顶破屋顶又落了下来。

李扶疏好奇问道：“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玉妍对破开大洞的屋顶熟视无睹，她微笑着说；“它叫元气巨灵，其实是一种元技。”

王玉妍来到屋外，深吸一口气，将双掌抬起，掌心相对，只见其中先是五色气流盘旋，接着气流化为丝线编织成数十枚细小符文，符文互相盘旋组合化为一枚大符文后，王玉妍将符文当空一甩，只见其光化大放，化为另一只光人。

此时王玉妍微微喘息，额头见汗，可见施展这一招对她而言并不轻松。

“元气巨灵也叫元灵，是一种由元气构成的傀儡，靠精神力量进行指挥。别看它憨态可掬，其实它能大能小，力大无穷，用途极其广泛，你看。”

王玉妍话音刚落，元气巨灵就跳上十米高空，接着挥手出拳。

“轰！”

只见一声巨响传来，李扶疏目瞪口呆。

尽管是夜晚，但李扶疏还是清楚的看到，一道音爆云出现在它的拳锋之前。

元气巨灵轻轻落地，依然是一副呆萌模样，仿佛刚才那一拳与它毫无关系。

“看，元气巨灵很有用吧！一般的简单体力活都能使唤它哦！”

“那我这个也能打出刚刚那一拳?”李扶疏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元灵。

“你这个不行哦!”

王玉妍一招手，由自己制造出的元灵顿时化为符文回到掌心，又变成气流消散。

“姐姐给你的这两枚元灵符和姐姐作为元技施展的不一样，它在制造时，核心符文架构是被修改过的，主要功能并没有改变，只是瞬时出力受到了限制，他可以抬起一块巨石，但没办法把巨石打碎。”

“好吧”，李扶疏有些失望，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

“姐，照这么说，玉火符玉光符这些也都能用元技的形式施展出来吗？”

“当然可以，元技与元符本质并无差别，都是对元气的应用，只不过元技是由练元境以上武者才能施展，而封存起来化为元符后，普通人也可以使用。”

王玉妍轻轻一撮手指，在一道符文闪过后，一团火球出现在掌中。

“这就是玉火符里的元技，焰火，如果给它改造下，”手指又是一撮后，掌中火焰逐渐压缩成一点火星，“就会变成焰火雷。”

这般说着，将掌心火星当空一抛。

“轰！”

火星如手雷般爆炸开来。

“像这样的元技，姐姐连发几十下也毫不费力哦！你看，这是焰火流星！”

只见王玉妍双掌并齐虚握在胸，下一刻，掌中跳动出了一点又一点火星。

强烈的元气波动扭曲了周边空气，让李扶疏心惊胆战。

王玉妍双手一闭，将掌中烟火流星湮灭。她擦擦额头汗水，吐了吐粉舌说道。

“这可不能发出去，不然几十个焰火雷组成的焰火流星能把隔壁家房子也炸了。”

李扶疏一阵咂舌，姐姐几年不见，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姐姐，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强！”

“嘻嘻，姐姐现在可是练元境，可以使用元气了呢。不过以后你就知道，姐姐现在还很弱呢！过来，看看姐姐的第二份礼物吧。”

王玉妍回到屋内，拿起那一摞书，

“这是姐姐为你收集的高等学院以上水平的书籍，可要认真看哦，姐姐还等你考上海潮学院呢！”

“姐姐对我很有信心啊，那可是全潮州最好的中等学院了，数以亿计的学生里只招两千人呢!”

“那是当然，姐姐还不知道扶疏你吗，姐姐都能做到你不会做不到。好了，来看最后一件。”

王玉妍拿起那只匕首，只见它造型古朴，刃柄亮银，刃身漆黑，通体又仿佛有金丝缠绕，集精美与优雅于一体。只是不知为什么，李扶疏总觉得王玉妍的眼神对这把匕首有些躲闪。

“这把金线匕是给你防身用的，只要注入一点元气，你看。”

王玉妍掌中匕首发出发出淡淡的金光，她朝天上随手一挥，一道细如金线的金色刀气激射而出，在夜空中留存许久才渐渐消失。

“这把匕首本身会自动吸收元气，每十二个小时就能用一次金线切，遇到危险记得用哦。”

“知道了姐姐。”

“对了，姐姐刚才就想问，你身上怎么会有一种淡淡的元气波动，像是练元境的元气但又太过弱小，似是而非……”

王玉妍有些疑惑。

于是李扶疏就把自己觉醒出被自己成为念力的能力告诉她。

轮到王玉妍惊讶了。

“扶疏，没想到姐姐还是小看了你的天赋，你以后的成就姐姐真是不敢想。”

这时李扶疏突发奇想。

“姐，照理说，我的念力也是一种元气，那我能现在能使出你刚刚用的元技吗？”

“应该是可以，只是姐姐不能教你。”王玉妍有些为难。

“大乾法律规定，非练元境武者以上不能学习元技。虽然对天赋觉醒者的要求要宽松一些，但依然规定不能利用天赋使用杀伤性元技。且不能私人之间互相传授。”

“所以扶疏啊，你尽可以去学习最深奥最有难度的元气理论，但关于具体使用元气的战斗应用，你还不能涉足。姐姐知道你学习能力那么强，肯定早就领悟出了很多元气使用技巧，但你在达到练元境前，绝对不能使用出具有杀伤性的元气技巧。”

李扶疏点点，表示明白。

就如前世的化学专业者不允许制造毒品，机械专业者不允许制造枪械一样。

李扶疏是第一次知道大乾律法对元技使用的限制，虽然有些失望，但他知道这是必要的。

“好了，姐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朝天城，你把快回去吧，没事就来找姐姐玩哦。”

“知道了姐，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扶疏。”

“怎么了姐姐？”李扶疏有些疑惑。

“再陪陪姐姐好吗？”

少女靠墙坐下，双手抱膝，眼神可怜兮兮的，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李扶疏从未见王玉妍这样过，感觉有些心疼。

他走到她身边，和她一样坐在墙下。

“姐，是在朝天城过得不开心吗？”

“姐姐在那过得很好，只是……”

王玉妍有些迟疑，“姐姐……杀人了。”

说完将头埋进胸口，哭了起来。

李扶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已经是个厉害武者，但到底是个小姑娘。

对李扶疏也是一样，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杀人对他来说都很遥远。

“姐，朝天城，很危险吗？”

王玉妍呜咽着说。

“嗯，扶疏你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和山海镇很不一样，很危险。我去了那里才知道，原来练元境以上武者是可以杀人的。”

“姐姐，你杀了谁？”

“一个混蛋，”王玉妍抬起头，眼睛冒出愤怒的光芒，“他仗着自己在朝天城的背景一直骚扰我，前些日子还想……还想侵犯我，但他没想到，我突破练元境了，于是姐姐就，就杀了他了。”

说完又把头低下。

“用的是这把金线匕对吗？”

王玉妍有些惊讶，“是。”

李扶疏伸出手，将王玉妍的脸颊抬起，轻轻擦拭她的眼泪，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别怕姐姐，一个人渣而已，杀了就杀了。以后再有这种人，弟弟来帮你杀。”

“扶疏……呜呜……”

“好了，不哭了啊，没事了。”

……

“师父，我回来了！”

李扶疏拎着食盒回到小院。

小院灯火通明，李诚实正坐在院子石凳上配药。

“嚯，香味老远就冲鼻子了！不错，吃过瘾了还知道帮为师带点儿。”

“……”李扶疏有些沉默。

李诚实仔细看了李扶疏一眼，眉头一挑。

“……你身上有杀气，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你杀过人吗？”

李诚实一愣，点点头，“杀过，练武练到一定地步的，几乎都免不了这一遭。你问这个做什么？”

“二丫姐回来了。”

“是吗？她杀人了？”

“嗯。”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师父，练武一定要杀人吗？”

“可能有例外，但是我想说，是的。”

“师父，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很危险。”

“大乾允许杀人？”

“允许。”

“为什么？”

“扶疏啊，山海镇给了你一种错觉，这个世界很平静。可实际上，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太平。虽然大乾无比强大，但有些事不是靠力量就能解决的。”

李诚实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

“一直以来，人族都面临着数之不尽的威胁。因此大乾鼓励人人练武，使得人族整体实力暴涨，但因此而来的数量猛增的武者群体，可不是乖乖听话的羔羊。从古至今无论何时，武者之间都不会缺少争斗，流血，不会缺少杀戮，死亡，这是武道发展的必然。”

“但不受约束的武者应该不是大乾想要看到的吧。”

“你说的对，为了控制争斗，将其限制在一定范围，大乾联合天下百大宗门制定了《限武律》，包括对老幼妇孺的保护，强者对弱者出手的限制，甚至对特定元技的禁止等，从各方面对武者做出了大量的限制，使其不能肆意出手。”

“其中尤其规定了，练元境以下正式武者，只可以在双方同意情况下比武较量，允许受伤，但不可以杀人，练元境以上，只有在朝廷认证的生死台才能互相厮杀，生死台外鼓励互相认可的切磋，但杀人违反法律，会受到大乾抓捕审判。”

“这样有用吗？”

“多少有些用处。”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弱肉强食都是人间至理啊。”李扶疏叹息。

“这已经最好的选择，人族不能抛弃武道，没有武道就没有人界，没有人族了。”

“人界？”

“人族所统治的这座宇宙的名称，曾经并不叫这个名字，你以后就知道了。那么现在，扶疏，你做好成为武者的准备了吗？”

李扶疏抬起头，微微一笑。

“师父，我早就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