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姜恶狠狠的看着我大吼道“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啊！”然后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剑就向我冲来。

而我因放了太多血，此时昏昏沉沉，没有丝毫气力去躲避朱姜刺来的剑。

在剑即将刺向我胸口之时，疯老头终于将体内的鬼婴逼出，他起身把我拉到他的身后说“皙儿好好睡上一觉，下面的事就交给为师吧，今日为师在此清理门户。”

我也着实累的很，听完疯老头话后就顺势倒在地上，只是挣扎着并未昏睡过去。

疯老头用拂尘轻轻将朱姜的剑挑过去，且顺势击打在朱姜的手腕上，朱姜手里的剑顿时脱落。逼退朱姜的剑后疯老头又朝笼罩这昊阳的雾气里打入一道青光并说道“阳儿还要等到何时。”

随着青光打入，红色雾气斑驳了起来，里面些许青气散出。昊阳双手掐诀，口里也念念有声，清风萦绕，配合着青气，弹指间就将红色雾气驱散不少。

玉蝴蝶一直不停喷吐雾气，此时也有些后继乏力，眼看红色雾气即将消散，昊阳破界而出时，玉蝴蝶振翅一挥向远方遁去，并口吐人言道“这朱小儿坏的狠，本姑娘可不配你在这耗下去了，源头水不得也罢。小命要紧。”

玉蝴蝶速度极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

昊阳脱困而出后，立刻赶来和疯老头一前一后夹击这朱姜。昊阳看着朱姜心痛的说道“师兄为何要这般行事？”

朱姜此时冷静了下来，平静的说道“师傅可知我的学道之心？”

疯老头道“十几年之前你来茅山求师问道，我看你天资不佳，又有俗事挂身，故将你拒之门外。但你求道之心甚坚，每日天一亮就前来跪拜，茅山的山门你整整跪了一年。我于心不忍，就收你做了俗家弟子。”

朱姜也感慨说道“我还记得刚入门时，师傅你问我为何学道。那时我父亲和小妹被妖怪吸了精气而亡。所以我说为了村子不被山鬼侵扰，为了老母不受鬼怪惊吓，也为了这世间再无鬼怪害人。”

“不错，那时的你年少假却老成，说这话时一身愤懑一腔正气。”

“一腔正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姜笑出了眼泪，又恶狠狠地说道“正气在这世道就是个屁，甚至连屁都不如，屁臭了人们挥挥手还会远离，正气，呵，嫌弃还差不多。”

疯老头惋惜的说“看来你母亲离去对你影响很深。”

朱姜痛苦的说“我在茅山收到我母亲病重的来信时，就立即赶回，虽挂记老母但在赶路过程中还是努力为那些被恶事缠绕的人家免费驱鬼。可谁知我的好心，我的体谅却害死了母亲。师傅，你知道吗，其实我母亲只要能按时喝上药便可好。可是药铺老板因我付不出药钱，连多一副药都不肯给抓。明明他的双胞胎女儿出世时伤了元气，眼看要没了，是我无偿的帮他开法坛祈福聚灵，那双胞胎才得以活下来。当时他还说什么如此大恩必将厚谢。他的厚谢就是我母亲的死亡吗？”

昊阳说“可是师兄你也不能坠入邪道啊。”

朱姜反问“何是邪，又何为正。母亲死的那天我就上门杀了那对双胞胎并炼制成鬼婴，反正她们的命也是我给的，我要让她们永世不得超生供我驱使，如此才可替她们的父亲赎罪。她们要怨也只能怨她们的父亲自私狭，怨......”

疯老头打断了朱姜的话问道“那如此，皇贵妃宫中的事可也是你所为！”

“不错，既然这世间人本自私，那我自己可更要好好活着。从哪以后我周旋镐京的大人物之间，最终的皇后赏识，年前和那蝶妖不打不相识，应彼此都无法奈何对方，正好皇后要整治那些妃子，蝶妖又要吸**气，我们就合作了。否则凭借蝶妖的本事，她又如何得知师傅要寻她本体。那蝶妖虽修炼百年，可脑袋不清不楚，打起来被师傅所捉到时候受损害的可是我的利益。”

疯老头听完平静的说“你将鬼婴本源在宫中混酒里让我喝下我是知道的。”

“知道逃不过师傅法眼，纵然师傅修为大降，但是这点小伎俩师傅还是能察觉出的，只是不知师傅为何不在路上就将其逼出？”

疯老头看向远方，寂寥的说“因为我想知道你会做到何种地步，又为了什么这么做。”

不知为何，朱姜这时却直直的看向我说“这个答案师傅很多年前就听过了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虽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朱姜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我及其不舒服，我避开他的目光强忍虚弱之感问道“你认识皇后想来世界间酒想要得到轻而易举，又和蝶妖相互利用合作妖酒也唾手可得。你想要源头水完全可以自己来取，为什么要同门相残。”

朱姜听后大笑道“你以为河神谁的酒都喝，谁拿酒来都会交换的吗？用酒换源头水这个事只有师傅才能办到。”

我知现在不是好时候，也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只有疯老才能办到。

朱姜看着疯老头问“师傅怕是不会留我性命的罢。”

疯老头不语，朱姜又说“也罢，我本就时日不多了，刚又被天雷轰体。只是还望师傅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可以送我魂体魂归地府。”

“善！”疯老头黯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