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算是在哪洞穴之中安了家,此刻天色也黑了,借着月光,看着外面似乎触手可及的月亮,东方白躺在咔嚓咔嚓似乎很容易散架的竹床上看着。
瓜儿本来还想进去看一看的,但他身躯太大,进不去,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还好这个世界没有蚊子,不然非得被吸干不可。”
早起,锻炼身体,然后砍柴挑水,这是他明天的任务。
关上竹窗,入睡,依然是那个梦,玉石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吸引了黑暗中一人的窥视。
杂役们本就要很早起床,但东方白起的更早,几乎天色刚亮,也不知道是被梦惊醒的还是心理作用,他醒了,对那梦也不大惊小怪了,伸了个懒腰,打开竹窗,冲着那初升的太阳大喊着:“我要变强,我要变强....。”
然后出洞穴,去后山小溪,打水洗漱,先从跑步,扎马步开始,循序渐进将身体练回来。
黑暗中的密洞在东方白离开后悄然走出一个身影,他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容貌,看了眼东方白住的洞穴,粗矿的声音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东方白,你昨天睡的还好吧。”
瓜儿看着东方白走了过来,迎了上去问。
“蛮不错的,睡的很舒服。”
“那就好,昨晚上我可担心了一整夜,差点失眠了。”
“瓜儿,你糊弄新人呢,谁不知道你睡觉就跟死猪一样,耳边打雷也叫不醒的。”
“哈哈哈...。”
“曾全,你说什么。”
瓜儿看着这个死对头恼道。
“哼...新来的,今天所有的水缸都由你来挑满。”
曾全不理会瓜儿,直接对东方白说了一句。
“你滚蛋。”
“东方白,不要听他的,你只需要挑满这两缸水就可以了。”
东方白瞥了眼那两个大缸,和瓜儿的身材一般大,用腿那么粗的水桶两桶两桶弄,非得七趟才能挑满不可。
“瓜儿,你确信你要罩他?”
曾全是出了名的欺生,像东方白这样的一看就是好欺负的这种,能放过才怪。
“怎么,你不服气?”
瓜儿用大象腿那般粗的胳膊,甩了甩。
曾全不敢与瓜儿硬碰硬,一来这身材,二来是瓜儿的表姑,扫了眼二人,吐了口唾沫。
“走着瞧。”
“这人是谁啊。”
东方白看一脸桀骜样子的曾全离开后问了一句。
“跟我一样,他娘是管女杂役的,老油皮了。”
“哦...。”
“别管他,去吃早饭,吃了就开始干活。”
“嗯...。”
瓜儿便领着东方白向杂役的伙房走去。
轩辕灵院的伙食确实好,就连杂役也吃的不错,一大碗稀饭,一小碟萝卜干,配两个馒头,有时候碰到好日子,馒头还能升级为带馅的包子。
“稀饭管够的,吃饱点,等下才有力气干活。”
瓜儿长的胖饭量自然更大,一碗稀饭哪够。
东方白摇摇头道:“一碗就够了,多了吃不下浪费。”
“怪不得你这么瘦。”
瓜儿呲溜一声将稀饭一口仰干,蹲着的身子有些艰难的直起,又进去盛了一碗。
东方白看着自己吃了几口的馒头,微微出神。
“馒头的味道和家乡一样啊。”
瓜儿很快又回来了,蹲下身美滋滋的享受着稀饭,看到远处一人走过来,顿时拉了拉东方白。
东方白有些懵逼,但还是随瓜儿一样站了起来。
“刘管事,起的早啊。”
瓜儿打着招呼。
刘管事不理会瓜儿,瞥了眼东方白,似乎有些面生便问:“他是新来的?”
“是啊,昨天来的。”
“怎么没有在我这里报备。”
“是吴管事带来的。”
吴管事就是瓜儿的表姑,虽然他们都是管事的,但刘管事是整个杂役房的管事,也就是说在这杂役房他最大。
“哼,这一看就不像是会干活的人,吴管事也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什么人都招来。”
他说话间瞥了眼瓜儿,那意思很明显,你也是个不中用的。
瓜儿不敢顶嘴,但东方白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怼:“我看你也不像是会干活的人,这里的院长也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什么人都招来管事。”
“你说什么...。”
瓜儿拉了拉东方白,东方白却继续道:“你哪只眼睛看我不像个会干活的人?”
“你会干活是吧,好,今天的茅房全交给你了,晚上我会来检查,要是有一点不干净,你就滚蛋。”
“刘管事,茅房的事是四个人的活,你这样做不好吧。”
瓜儿提起一丝勇气质问道。
“那你跟他一起干,在叽叽歪歪,现在就滚蛋。”
“貌似辞退我,你还没那个资格。”
东方白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顿时把刘军惹毛了。
“你被开除了。”
“院长办公室在哪?”
东方白问了问瓜儿。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表姑应该知道。”
瓜儿看东方白淡定自若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崇拜。
“那去找你表姑。”
“你找谁都没用,赶快收拾东西滚蛋。”
“哈哈哈...瓜儿,你罩的人第一天就被开除了,笑死人了。”
曾全和他的狗腿子们顿时讥笑一团。
“笑什么笑,赶快吃,吃完了去干活。”
刘管事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目光眯了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不过作为杂役房的老大,开除人是他的权利。
“表姑,表姑,东方白被开除了。”
瓜儿看到坐在大石旁的中年女子顿时嚷嚷了起来。
“什么,谁开除的。”
吴丽也是吓了一跳,站起身问。
“刘管事。”
“你才刚来,怎么惹上他了。”
吴丽嘀咕了一句,皱了皱眉。
“那个,阿姨别担心,我想去找院长,如果院长也同意开除我,我立马走人。”
“你你是说院长和你没关系吗?”
“是没关系啊。”
“那你找院长就能不被开除?”
“我不知道,但我是他弄进来的,走也要走的明明白白。”
“好吧,你且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说说,要是他不来,我也没办法的。”
“嗯,谢谢了阿姨。”
吴丽颌首,便离开了。
“你看起来果然不像下等人。”
“瓜儿,没什么上等人下等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你知道吗?除了你,还从没有一个杂役房的人敢顶撞刘管事的。”
“那他岂不是在这里只手遮天?”
“理论上是这样的,只要不出大问题,上面也很少派人来查。”
“那这院长还真是糊涂蛋。”
“嘿嘿,也就你敢骂院长了。”
瓜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咧嘴一笑。
“他那么糊涂会不会教坏昊莉啊。”
东方白有些担心的想着,突然一声咳的声音。
二人吓了一跳,往声源看去,青阳面色有些尴尬的瞪着东方白。
瓜儿不认识他,东方白却迷糊:“你...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这快吗,老夫觉得还是慢了,小子,你才来第一天就被人开除,也是没谁了。”
“说吧,你都干了些啥。”
“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喝了一碗稀饭,吃了两个馒头,就被开除了。”
青阳脸皮抖了抖,这就是赤裸裸的白吃白喝啊。
“跟我来。”
青阳转身就走,东方白跟了上去,只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瓜儿。
中年女子过了一会才到,看到只有瓜儿一个人,便朝刘管事的院落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对生活条件不满意啊。”
青阳边走边问。
“没有啊,吃的好,住的好,我很满意。”
东方白想着那舒适的洞穴,吃的也确实好,自然满意。
青阳目光眯了眯,似乎想看透东方白心中的虚伪,但东方白说话自然,表情愉悦,倒像是真话。
“我不想失去昊莉这个徒儿,所以我会跟刘管事打个招呼,这里任何人都没有开除你的权利。”
“那多谢院长了。”
“不过你也不能借着这个便利便好逸恶劳,杂役的基本工作你还是得干的。”
“知道了,我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