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幻境里的安秸甜。
一晃眼,安秸甜便看到娄萧忆从自己眼前消失,她失措的扑了过去,“娄叔叔。”
她扑倒在地上,手肘被地上的青石板撞破了皮,痛得她生理盐水都快流出来了,可她却强忍着将泪水咽了回去。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军训所穿的军训服,已经变成了大红色的喜袍,扎着的干练丸子头已经披散,用了一根金步摇扎起。
而四周灰蒙蒙的雾气也逐渐的消散,露出了整个石室的真面目,
石室里,红色的烛光摇曳不停,四周都是大红色的摆设,墙壁上还贴着大红喜字,而在石室的中间,还放着一口镶金的双人棺木,让这个本该喜庆的石室里,增添了几分阴森。
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安秸甜红润的脸颊逐渐的苍白,被她隐藏在记忆深处的记忆逐渐的苏醒,她瞳孔紧缩,“不,不要!”
她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直流,她惊恐的看了一圈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娄萧忆的身上,她扑进了他怀里,所有的委屈都化为了泪水,就像孩子般,在他怀里号啕大哭。
娄萧忆环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目光柔和,“不怕,不怕,我在这里,谁也不敢欺负你。”
哭累了,安秸甜就在娄萧忆怀里睡了过去,嘴里却在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娄萧忆蹙眉,出于担心,他俯身凑过去仔细听了听。
“不要,不要,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娄萧忆沉了沉目光,眼神阴鸷得可怕,满眼心疼的看着安秸甜。
江生虽然没听到安秸甜喃喃自语了什么,但是看娄萧忆的表情,他便基本猜到了事情很严重。
所谓幻境,都是将一个人内心最怕的事情,或者内心深处最深的记忆勾出,然后重现。
如果能够克服,幻境自然就会消失。而反之,若是不能克服,即便醒来,也只会成为噩梦。
看甜甜小姐这样,想必这个记忆是个噩梦吧。
一夜过去了,安秸甜悠悠转醒,卷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娄萧忆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眉眼里全是柔和,让她一颗心也渐渐的安定。
“娄叔叔。”一夜未言,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没说什么话,嘴边便放着一杯水,抬眼就看到娄萧忆笑意容容的眼神。
“想说什么话,先喝水。”
安秸甜老老实实的将水喝光,这才觉得自己仿佛活了过来似的,很是委屈,“娄叔叔,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了?阿甜是看到了什么吗?”娄萧忆眸光闪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我,我就看到一大堆的骨头,把我吓坏了。”
“不怕,我在呢。”娄萧忆眸光微沉,但转瞬即逝,轻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那现在还怕吗?”
“有娄叔叔在,我就不怕了。”安秸甜笑着挽着娄萧忆的胳膊,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卷长的睫毛微垂,眼里闪烁着歉意的目光:娄叔叔,对不起。
娄萧忆的笑容在安秸甜看不到的地方收敛,他垂着眼睑,眸色暗淡:看来阿甜不肯告诉他,她在幻境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