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熊捕头带着上次那游方道人来别院探查。
此次案件既然涉及到了鬼怪,就不是他们这些小小捕快能够解决的了,所以袁知县请了还没离开南陵县的游方道人。
“此地确实残留有丝丝的阴煞之气。”
游方道人用法术开了天眼,观察着四周。
而他的那只寻踪鼠,则站在一滩干涸的水迹旁,四处嗅着。
“道长,难道说,这里真的闹鬼?”
虽然现在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但看着四周,熊捕头还是感觉阴森森的。
“这别院中所残留的阴煞之气并不浓烈,不像是有鬼怪长期盘踞在此的样子,倒像是偶然路过。”
游方道人眨了眨眼,散去了法术,这天眼术颇耗法力,平常没事他不会随意开启。
“那道长可知那鬼怪现在在哪?”
有一头鬼怪流窜到了他们南陵县,只要想想,都觉吓人。
游方道人蹲下,以秘法沟通寻踪鼠,那寻踪鼠“吱吱”叫了几声,然后顺着他的裤腿,爬回了小竹笼。
游方道人直起身,看着熊捕头,道:“这阴煞之气极其稀薄,而且只有这一处有,说明那鬼怪懂得敛息之法,只在杀死范子桥时,泄露了丝毫,想要找到它很难。可能它已经离开了南陵,也可能仍隐藏在这偌大的南陵县内。”
一天后,城中又发现一具被掏心的尸体,这说明那掏心的鬼怪并未离开南陵。
袁知县顿时头大如斗。
……
“二位有事?”
下午申时左右。
萧白和贺明兰他们采药回来,刚走到城门口,就见游方道人和熊捕快走来。
“那个,是有些小事想要麻烦公子。”熊捕头讪笑道。
萧白瞥了眼他旁边的游方道人高金方,道:“恐怕不是什么小事吧。”
“道友,能否借一步说话?”游方道人高金方道。
之前他重伤昏迷,侥幸不死,醒来后用秘法找到了他的寻踪鼠所在。
之前熊捕头说若是实在不行,就只能去请高人相助了,在他的追问之下,了解到原来真正解决疫鬼的不是什么城隍,而是眼前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子。
萧白点点头,而后对一旁的贺明兰道:“我和这位道长,还有熊捕头有事要谈,明兰,你们就先回去吧。”
“好的,大哥哥。”
贺明兰甜甜笑着道。
萧白和熊捕头他们离开。
贺明兰看着渐渐走远的萧白一行人,知道熊捕头他们来找萧白,必定不是什么小事,有很大可能是鬼怪作祟。
……
附近一家酒楼的包间。
熊捕头他们早已点好了菜,此时见他们到来,店伙计立即将一盘盘的美味佳肴给端了上来。
他们客套了几句,吃了些菜,饮下一杯果酒,萧白放下酒杯,道:“说吧,什么事?”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熊捕头瞥了眼啃着猪蹄的游方道人,随即就将姜部郎别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萧白沉思了片刻,道:“也就是说,原本张双全他们装神弄鬼想要吓陶望三,没想到,却将真的鬼怪给吸引了来,杀死了范子桥。”
“嗯,没错。”熊捕头点头道。
“那你们在那别院中,可有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萧白问。
这时,一旁的游方道人喝了口酒,说道:“那掏人心的鬼怪擅长隐藏,贫道搜遍了整个别院,也没发现任何的线索。”
“这就比较难办了。”萧白思量了下,道:“能不能找到并解决那鬼怪,我明日给你们答复。”
熊捕头高兴道:“那就多谢公子了,若是公子能除去那鬼怪,府衙必有重谢。”
……
“大哥哥,熊捕头他们找你做什么?”
回到青囊医馆,贺明兰在准备晚餐,萧白进厨房帮忙,贺明兰好奇的问。
“其实就是随便聊聊,没什么事。”萧白削着萝卜皮,随口道。
贺明兰瞥了他一眼,轻“哦”一声,继续剥着蒜。
晚餐过后,萧白打坐修炼到亥时,便打开窗户,纵身而出。
宵禁虽然已经取消,但街上依旧冷清,在去往城隍庙的途中,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城隍庙的烛火仍亮着,萧白刚走到庙门口,门就自行打开。
“小友来找小老儿,是有什么事么?”李城隍笑呵呵地从泥塑的神像中走出。
他的神色比之一个月前好了许多,显然香火的增长,他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萧白点头道:“确实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李老伯。”
“哦,何事?”李城隍疑惑道。
萧白将事物的始末简单的说了下。
李城隍听完所言,一脸肃然道:“近来借助香火之力,我又炼化了部分的城隍符召,倒是学会了几个新的法术,其中就有一个名为‘搜天索地’的法术,或许可以一试,只不过,这需要被追踪者的一缕气息作为媒介。”
搜天索地这门法术,是城隍的本职法术,需要借助符召才能施展,且修为越强,所搜索的范围就越广越精确。
他们动身来到别院,但这里所残留的阴煞之气早就散了。
二人离开别院,又来到了范子桥家。
范府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睡下,但灵堂上仍有几名守灵人,李城隍施展法术令他们陷入昏迷。
二人这才显化身形,来到摆放在灵堂正中的一口棺木旁。
李城隍挥手打开棺材盖,扫了眼穿着寿衣的范子桥,便将右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拔出了残留在伤口上的煞气。
李城隍闭目念着咒语,借助符召施展出了“搜天索地”这个法术。
顿时,南陵县的地形图就映入了他的脑海当中,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地点。
万花楼。
这里灯火通明,夜夜笙歌,是城中最有名的青楼,夜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土豪士绅多趁着夜色结伴而来。
“你确定是这里?”
“应该是这没错。”
李城隍化作一道阴风钻入符召中,被萧白系在腰间。
萧白抬头看了看万花楼,便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脂粉气。
他刚一踏入,便有一名龟公迎了上来。
万花楼走的是高端路线,里面的所有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那些书生吟诗作对也不落下风。
楼中搭了个歌舞台,每晚万花楼的招牌姑娘都会上台表演才艺,选出当晚的花魁。
若是被看中,可成为其入幕之宾。
而每至这种时候,客人们往往会为了各自所心仪的姑娘一掷千金。
此刻歌舞台上正有一娇柔的姑娘在跳舞,四周跪坐了一圈人,个个衣着华贵,看的极为入神。
每一个席位都有不同的价格,越是靠近歌舞台,价格就越高。
前面的席位都坐满了人,只有末席还剩几个。
萧白拿出一锭银子给那龟公,便在一个末席坐下,随手抓了把瓜子,边嗑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