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炼气修仙?”
见冲虚答应,孟迟这才放开抓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说。
“这个不急,欲速则不达。”冲虚呵呵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萧白、贺明兰二人,“小道友气度不凡,不知来自哪座仙山?”
“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已,并非什么名门子弟。”萧白微笑道。
这时,一旁的孟迟好奇道:“师父,你说他与你一样是炼气士?”
他还以为对方只是寻常的江湖人。
“嗯,小道友的修为不下于为师。”冲虚点头道。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听冲虚如此说,孟迟有些吃惊地看着萧白。
“我这点微末道行,怎能和前辈相比呢?”
“小道友谦虚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孟迟便邀他们到他家做客。
孟迟是商贾人家,做米面生意,家住当涂县北岸,在那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
几人沿着河岸走,然后经过玉带桥,到了对岸往右走百余步,便到了孟府。
门前,孟迟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家丁将门打开。
“老爷。”
听到孟迟回府,一五十来岁,身穿褐衣的管家钟顺匆匆走来。
“钟叔,这是我师父冲虚。”
孟迟微笑地介绍道。
孟迟的父母早逝,并没有其他的血脉至亲,对他而言,钟顺就是他最亲的亲人。
“见过冲虚道长。”钟管家看了眼冲虚,便恭敬道。
“嗯。”冲虚微微颔首。
“这位是我的师兄石青,这二位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钟叔,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些上好的酒菜,我要宴请师父、师兄,还有二位朋友。”
“是,老爷。”
钟管家回了一句,便让府中婢女准备些茶点,这才向厨房走去。
孟迟带着几人来到客厅,不一会,三名婢女就端来了茶点。
“师父,当涂县干旱,真的与那河神有关么?”孟迟吃着桃仁酥,好奇的问。
冲虚喝了口茶,才道:“黑水河究竟有没有河神,目前尚不清楚,所以现在不好下定论。”
“那师父你与那钱道长谁更厉害?”
“你觉得呢?”
冲虚淡淡地看着孟迟。
“呵呵,这个,当然是师父你老人家更加厉害了。”
虽然心里觉得那钱寿海可能会厉害一些,但若是他真这么说,只怕他这便宜师父立马翻脸,清理门户,将他逐出师门。
……
“我怎么到这来了?”
入夜,河神庙外,田知县疑惑地扫视四周。
他明明早就睡下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河神庙外?
哗啦啦!
突然,黑水河中传来异样的声响,田知县连忙转头看去,就见一身穿玄色法袍的威严男子站在升腾而起的水柱上,冷冷地看着他。
“本座便是黑色河河神,田知县你可知罪?”
“见过河神大人,下官知罪。”田知县吓得纳头便拜,惶恐不安道。
“你既已知罪,那本座就不难为于你,只要你能献上童男童女一百人,本座就撤了对当涂县的惩罚,降下甘霖。”
“一……一百人?!”田知县愕然抬头看向河神。
“怎么,你不愿?若非有钱道长求情,就不是百人童男童女了!”那河神皱眉看着田知县,冷然道。
“不……不是,下官只是好奇河神大人要童男童女做什么。”田知县连忙又低下头,惊恐的解释。
“本座水府冷清,连个端茶倒水的仆从都没有,那百人正好能为水府增添几分的人气。难道连这点小事,田知县你都办不好么?”
“原来如此,河神大人放心,下官定会为河神大人奉上童男童女。”
“很好,三日后的丑时之前,务必将人送到河神庙外,不然本座就让当涂县大旱三年!”
随着河神的话音一落,下一刻,田知县只觉一阵冷风拂过,他一个激灵惊坐而起。
“原来是做梦啊。”
田知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平复了下心情,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钱寿海来到衙门,田知县刚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钱道长,昨晚你可有进水府,向河神大人求情?”
“昨夜贫道进入水府,与河神大人畅聊了一番,经过贫道的求情,他终于松口,只要田知县你于三日后的丑时之前,奉上童男童女百人,河神大人便会降下甘霖。”
钱寿海微笑着道。
“什……什么?!”
听完钱寿海所言,田知县陡然大惊,顿时就想起了昨晚所做的梦。
……
“铛——”
“河神大人水府冷清,需一百童男童女以作仆从,有意者可来衙门报名……”
衙门的差役敲着锣,将河神大人需要一百童男童女作为仆从的事情,昭告了全城。
而另一部分衙役,则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而出,去告知各乡镇。
对于此事,城中百姓议论纷纷。
虽然衙役们说的好听,进入水府之后,便能飞黄腾达,但没几人愿意献出自家的子女。
“那河神竟然要童男童女百人!”
黑水河的北岸,孟府门前,听到锣声,萧白等人走出府门,站在门口,看着从玉带桥上走过,那敲锣的衙役。
萧白皱眉。
那些衙役所言虽然并未提及献祭,但话语间所透出的便是这个意思。
让百姓献祭,这河神只怕并非什么善类。
只是……听孟迟所言,以往从未有神祇要求过让他们献祭,照样风调雨顺。
如今当涂县大旱,却出现了此等反常之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有问题呀。”
冲虚神情凝重,流露出思索之色。
“师父,这黑水河河神竟然要童男童女,定然不是什么正神,有很大可能是妖邪作祟!”一旁的石青正色道。
在他看来,但凡是要普通百姓献祭的,就都是妖邪。
“师兄所言甚是,这河神只怕并非什么好鸟。”孟迟点头附和。
“通常正神并不会要求治下百姓献祭。若黑水河中有河神,其有如此作为,必定是邪神无疑。
但假若并无河神,而是有妖邪冒充,那其目的昭然若揭。总之,不管是何种原因,都必须尽早将其找出并除去,以防造成更大的灾祸。”
冲虚道人看着门前黑水河,皱眉捋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