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且慢!”
眼见对方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肖月白也顾不得什么谨言慎行了。
“在下乃佛门弟子,施主杀孽深重,恐祸及家人啊。”
白衣人偏了偏头,半响后开口说道:“满口谎言的佛门弟子,倒是稀奇。”
宿主,你能救他的命。
系统的金属声突然的在肖月白的脑海里冒出来,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其中隐藏的兴奋,可惜肖月白现在只顾着自己的小命没注意到系统与以往的不同。
“救啥呀,我连他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我咋救啊,拿你祭刀救还是拿我小命救啊?”
肖月白心中慌的一批,面上却摆出一副得道高人,舍生成佛的表情来。
“我能救你。”
“救我?”听到这话白衣人像是觉得好笑,倒是对肖月白生出了几分兴趣,放下了架在肖月白脖子上的刀问道。
“说说。”
…
…
这白衣人本是天盛皇朝的大皇子唐敖,正儿八经的嫡长皇子,太子之位舍他无二,偏生立他为太子前夜天象异变。
本是紫微星落主命宫主星,其他一百零七颗星不可与其相争的星象,却不知如何隐隐有三大煞星七杀、破军、贪狼在命宫中三方四正会照之势,俨然将要形成“杀、破、狼”的格局。
钦天监更是连夜入宫直言进谏,就差指名道姓说大皇子若立太子,则三星聚会,天下必将易主而无可逆转。
皇帝本就不喜林家在朝堂上与其他武将沆瀣一气,一家独大的场面,此番借着这个由头先是以品行不端废除皇后将其关入冷宫,之后又赐废后毒酒,下令死后不得入皇陵。
接着又以林家教女无方为由,废除林将军官职,废除大皇子太子之位,并命废太子驻扎边疆,即刻启程,无诏不得归京。林家,这棵屹立三朝的参天大树便就此树倒猢狲散了。
又因担心星宿移位传出去恐生异变对外宣传大皇子为母戴罪主动请旨前往边塞。
甚至借此机会,将朝廷各路官员换洗一番,至此,朝廷新秀无一不是皇帝亲信。
…
…
宿主,他是唐敖,天盛皇朝大皇子。
系统在脑海里说道。
“啥!那天煞孤星,他这命格谁救得起,这都是沾上了就要人命的呀!”肖月白现在简直要后悔死了,挑谁不好挑这么一尊煞神。
“宿主,加油,我看好你”系统金属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说完还在肖月白脑海里放起了烟花,“我给你放烟花为你提前庆贺”
肖月白“呵呵”两声,竟无语凝噎。
拼了,肖月白握紧拳头,开口道:
“无诏私自回京可是会出问题的呀,大皇子。”
“哦?”唐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此行回京,一路颇为隐秘,就连来这金陵阁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眼前这个小乞丐也不知是何来路,却是能一眼道破他的身份。
“主星移位,杀破坐命,天下将乱。”肖月白缓缓移动着身体,离唐敖远一些,“此番回京,怕是殿下志在…”他指了指皇城方向。
“哈哈!那不知先生有何高见能救我一命啊?”唐敖笑出了声来,随即又把脸沉下来。
他面容削瘦,笑起来和善,不笑却显得几分阴鸷,看上去有些羸弱,而他双手厚厚的茧子暴露了他并非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时他一副和颜悦色的口吻更是让肖月白无故起了层鸡皮疙瘩,让人联想到肖月白若是给不出个满意的答复会如何折磨他。
肖月白挤着眉头,苦脸问着系统:“我咋说啊,说我能帮他篡位?”
他不是异想天开的人,对自己的能力也有清楚的认识,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他除了想出个篡位的法子,竟别无他法。
他眼光四处溜着,寻找一个容易跑路的地方。
察觉到他的动作,系统在脑海里肯定的回答到:对啊,除了篡位,你还能帮他干嘛?
“我要有这能耐,我早就带着老头吃香喝辣了,我还至于当个乞丐?”肖月白简直不敢相信,系统思考良久,会给出这么一个天方夜谭的回答。
“你之前不是说不准和此界人员牵扯过多吗?咋啦,这会就不牵扯过多了!”
系统没有答话。
肖月白忍不住说了某种植物的名字,一到关键时刻就装聋作哑,系统这样和只许官兵点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什么区别。
“帮你主星落主紫微星可算救你?”
事到临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你?”唐敖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劳挂心了,我还是送你去地底下报个道吧。”
说完又拿起手中的刀,比之前更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划过脖子,俨然打算给他个痛快。
“殿下如今不信我,无非是因为我声名不显,殿下若是因此杀了我,岂非痛失一员猛将啊,况且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今后还有谁人敢真心投靠殿下?他日事成,又有多少人会真心拥戴殿下?”肖月白发誓他这辈子嘴皮子从未翻的这么快过。
“照你的说法,我杀了你就是不忠不仁不义?我杀了你就无人可用?我杀了你就名不正言不顺是吧?”
唐敖语气依然是淡淡的,眼神却不自觉冷了下来,与此同时手上的刀还在肖月白的脖子上四处游走,刀气凌厉,很快就在他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
“你这样一说,我反倒更想杀你了,否则留你一命弄的妖言惑众就不好了。”
“五天,我只需要五天,到时我会证明给殿下看我究竟是欺世盗名还是有卧龙之才!”肖月白急忙说道:“殿下若真是求贤若渴,不至于连区区五天都等不起吧?”
唐敖看着肖月白仿佛真被他说动一般,“五天?我倒是好奇你要如何证明给我看”言语间似乎已然要放他一马,谁知转身收起刀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里面的东西给肖月白喂了下去。
唐敖一面收起瓶子,一面笑道,“七星断肠撒,若五天之后我还是没看到你给我的证明,你便…”
“便怎样?”肖月白紧张的问了出来。
唐敖笑了笑:“到时你就知道了,走吧,我还等着看你的证明呢。”
肖月白心里骂道,笑你妈笑,老这么笑,也不怕笑出个面瘫。
…
…
“殿下,为何不?”唐敖身旁的绿衣人问道,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唐敖曼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
绿衣人自知说错话跪下低声请罪:“属下该死。”
“擅传军情,卖主求荣,也确实该死,念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就…”
“砰!”绿衣人突然倒地,双目狰狞,似乎不明白殿下为什么会杀他。
“就留你个全尸吧”唐敖笑了笑,随即摇了摇手,示意手下人处理好。
“杀孽深重,祸及亲人?”唐敖嗤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肖月白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