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不涉及机密,我都告诉你。”
似是怕肖月白不相信,萧景又重复了一遍。
“我会告诉你的,肖月白。”
“萧景,天盛皇帝和你们联邦什么关系?”
“这超过了我的权限,我不知道。”许是刚刚才说过对肖月白不隐瞒的话,此时再说自己不知道,怎么看都有一种欺骗的感觉。
“我是真的不知道,系统管理中心之间权限分明,绝不可能存在越级查看的情况。”
肖月白对此并没发表什么意见,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从萧景这里得到什么情报,就算萧景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也不见得会相信。
见肖月白什么话也不说,萧景没由来的想找些话题,打破这层安静。
“肖月白,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
“呵。”肖月白嗤笑了一声,“系统,我们之间明确关系就好,至于其他的,我不过问你,你也别再过问我,咋们好好完成这场联邦准备的实验就好。”
“…好。”
“那么,合作愉快,系统。”
“合作,愉快,宿主。”
萧景心里有些难受,这种感觉她不是未曾经历过,绵绵如针扎,一下下刺到她的保护壳上,萧景觉得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但他叫她的名字时,她很开心,仿佛萧景二字都带着格外特殊的魅力一般,而那,是她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看着他这么久,陪他走过许多地方的桥,行过许多地方的路,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却因规则限制,一次又一次,不能陪他喝许多地方的酒,不能陪他爱那个正当最好年华的人。
…
…
肖月白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高声说着什么:
“明天你将前往异世界,探寻联邦找寻多年的新家园,为了保证任务的顺利进行,你的身份将不为人所知,你的过去将无人证明,你的荣耀,也许终有一日,会被世人所知,但这会很久,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永远不为人知。在这期间,你将不会有任何外援,任何支持,任何形式的帮助,这是一场注定孤独且充满危险的道路,即使这样,你仍愿意吗?”
“我愿意!”
有个声音回答着,肖月白感受到那个声音在四周回荡着,而自己血液里的温度也随着这声“我愿意”而沸腾起来。
“那是信仰,对联邦的信仰,为了它甘愿抛弃一切的信仰。
接着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起来,待到重新看清时,眼前已经赫然变成另一副场景。
“你疯了,你明知道那有去无回!”似乎有人拉着那个声音的手,强烈的挽留着他。
“##,联邦不能再等了,我必须执行它,否则…”
否则什么,肖月白努力想听清这场对话,但无论他如何尝试,他只能听见那道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周围的金属壁开始扭曲,湮灭,一切都开始消散,直至一切变成虚无,寂静的空间。
“宿主?宿主?”
肖月白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会床上用来保暖的床帐,似乎还因不能确认梦境和现实而迷茫着,半晌他才从床上坐起来。
“宿主,你怎么了?”
萧景询问着,语气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担忧。
“没事,做了个梦。”
“那…”萧景迟疑着,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
似是察觉到萧景对自己关心,肖月白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开口,“与联邦有关,而且,我似乎梦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停顿了一会,肖月白又开口道,“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你记得她吗?”萧景问道,似乎期待着什么。
“不记得。”
肖月白的语气低沉了下来,对自己的毫无印象而有些气馁。
“宿主,也许曾今失去过,才会永远记得。”萧景安慰着。
肖月白没有回答,他只是拿手扶住自己的前额,似乎这样就能想起些什么,许久他才“嗯”了一声。
…
…
“肖兄,大事不好了!”
司隐急冲冲地推开房门,全然不见了平日的君子风度。
“出什么事了?”
见他神色慌张,心神不宁的样子,肖月白急忙从床上下来,披了件外衣,拉着司隐询问道。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下令礼部着手筹备赎罪劵,届时好向全国各地推行,陛下还说凡购买赎罪劵的人,都是为天盛大业做贡献,上帝将会保佑他们的后代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而那些不曾购买的人,将会带着他们无法赎清的罪恶永世不得超生。”
“陛下怎会说出这种动摇国民的话?”
司隐叹口气,“若仅是如此,倒也没什么,只是此事事关安王,现在已是闹的人尽皆知了。”
“安王?那不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吗?他怎么了?”肖月白疑惑道。
“他在朝堂上公然反对陛下,说百姓赋税繁重,若是此时推出赎罪劵,必定会影响民生,届时一旦百姓被有心人利用,外有龙腾虎视眈眈,内有国民生计威胁,内忧外患,一旦失控将会威胁整个天盛的安危。”
“这话倒也没错,只是陛下未必不知道,那安王可是…”
“没错。”司隐点了点头,“陛下震怒,当即废除安王的名号,将他从宗室除名,贬为庶民,治他藐视皇族的罪名,如今恐怕已经…”说着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示意了肖月白一番。
“陛下此举可谓是昭告天下自己的心意,只是以一个皇子的生命来宣示,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生在天家,注定寡亲情,薄血缘。”司隐感概了一番,“如今陛下此举俨然失了民心,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
“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肖月白接过了话,俨然已经知道司隐这般急匆匆的找他究竟为何了。
“是。”司隐答道,“如今时间紧迫,肖兄若是有何良策,还望告知一二。”
肖月白摆了摆手,“良策谈不上,我这倒是有个计谋,只是不知殿下那边如今是什么想法?”
司隐顿了顿,“毕竟是骨肉至亲。”
肖月白明白了,如今圣上的行为虽有失公允,但到底也是名正言顺,而唐敖身为人子,此时若是站在圣上的对立面,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师出无名。
“若是如此,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还需等待些时日。”
“这…”司隐为难的看向肖月白。
肖月白笑了笑,“自古以来,阶级压迫与苛捐杂税最易激化社会矛盾,如今,陛下的做法可是二者皆占,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静候佳音即可。”
“毕竟,鸡蛋从内部打破和从外部打破可是全然不同的。”
“肖兄高见,如此一来,殿下就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