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怀抱七弦琴在小小的木质圆舞台上演奏,悠扬的琴声流淌进台下各位观众的心里。
一小段七弦琴独奏之后,空灵澄澈的女低音主导了舞台,七弦琴声变成了配角。
“——These scars long have yearned or your tender caress
遍体伤痕,渴望得到你温柔的爱抚已久
To bind our ortunes, damn what the stars own
将我们的命运合为一体,恨不能像繁星那样永久
Rend my heart open, then your love proess
我将心房扯开,让你的爱占据
A winding, weaving ate to which we both atone
如此方能补偿那盘绕纠缠的命运
You lee my dream e the morning
黎明来临,你却从我的梦中逃离
Your scent berries tart, lilac sweet
你的气味,苦如醋栗,甜如丁香
To dream o raven locks entwisted, stormy
梦中的渡鸦在风暴中翻飞
O violet eyes, glistening as you weep
紫罗兰色的双眼,在你哭泣时闪亮
I know not i ate would have us live as one
你是否是我的命中注定
Or i by love’s blind chance we’ve been bound
或仅是爱神的无心插柳
The wish I whispered, when it all began
从一开始我就低声诉求我的愿望
Did it orge a love you might never have ound?
却不知道这能否铸就一段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的爱情
........”
悠扬婉转的歌喉将歌曲中人物面对爱情的悲戚又坚决的感情娓娓道来,瞬间盖过了原本珠玉一般的七弦琴声。
阿多尼斯被歌曲中的绵绵爱意和深沉悲伤深深地打动了,他眼前好像浮现出一对恋人在彼此纠缠的命运中像两颗宇宙中的星体一样不断靠近又无奈远离的情景。
科里斯低下头掩饰自己擦拭眼角的动作,红肿的眼皮暴露了自己主人的内心感情。
一对情侣在阿多尼斯旁边的座位上旁若无人地相拥在一起,互相爱抚亲吻。
克罗斯沉浸在歌声里,无意识地不停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一曲终了她对准琴弦中心划拨,几个音调降下,最后归于寂静,留下绕梁余音久久不绝。
像另有一种愁思幽恨暗暗滋生,此时闷闷无声却比有声更动人。
红衣少女演唱完毕,风度优雅地将手里的七弦琴轻轻放在身后的矮木桌上,对着台下落落大方地鞠躬,以此来感谢观众的聆听。
礼毕,红衣少女在舞台中央亭亭玉立,等待观众的反应。
台下传来“嘭”一声闷响,克罗斯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人们好像被惊醒了一样,放下擦拭眼角的手,不约而同地为少女献上自己的掌声。
掌声久久不息。
阿多尼斯还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掌声响起,打断了他的遐思。
他站起来,看着台上的少女,双手轻拍,心里生出想要结识一番的愿望。
红衣少女环视酒馆,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再次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她站起身,等待掌声停歇。
可是田野酒馆的观众似乎还想要让她继续演奏下去,一直没有停下热情的欢迎。
站在台上的红衣少女无奈地看看吧台后面。
不一会儿,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登上舞台,用洪亮的嗓门向观众表达歉意。
“很抱歉,黛芙妮今天的演唱已经结束,想要再次听到她歌声的客人只能等到明天了。”
红衣少女朝观众点头致意,优雅地退到舞台后面。
科里斯似乎没有再与阿多尼斯聊下去的欲望,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时低头抿一口碗里的浑浊酒液。
阿多尼斯乐得清闲,怡然自得地靠在桌边,嘴里轻哼刚才的动听曲调,手和脚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这时,田野酒馆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影,正是阿多尼斯在街边遇到的乞丐老兄。
乞丐醉醺醺地扶着木门框,摇摇欲坠地抬脚迈过门槛。
阿多尼斯不禁担心乞丐下一刻会摔在地板上,他起身上前扶住乞丐的骨瘦如柴的胳膊。
乞丐摇摇晃晃半天,抬头睁大眼睛,好像勉强辨认出他一样:“你不是之前那个分我面包吃的那个小乞丐吗?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改头换面了呀?”
阿多尼斯皱眉,这老兄的观察力居然如此之强,明明自己和之前那个扫把头的灰头土脸的形象差别迥然,但凡一个常人,都不会认出来才对。
他一时间竟想不到该怎么回答,正准备用乞丐醉酒认错人的话搪塞过去。
阿多尼斯只感觉手里的重量一沉,乞丐脑袋一歪,竟然靠在门框上呼呼大睡起来。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名乞丐之时,刚才在台上致歉说明的那位中年大叔急匆匆地从吧台后面走出来,径直走到阿多尼斯面前。
大叔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好心的年轻人,有个不情之请,帮我一把,和我一起把你扶着的这个人抬到后面的房间吧,给你添麻烦了。”
阿多尼斯注意到大叔满是汗珠的额头和油污斑斑的围裙,猜测大叔可能是酒馆的厨师,而乞丐可能是亲戚一类的。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叫我西瑞尔就好了,这也算不上是什么麻烦事,举手之劳而已。”
厨师大叔笑声爽朗:“年轻人,看你面生,外地来的吧,这顿午饭给你免单了,想要吃什么尽管说。”
两人合力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的乞丐抬起来,由大叔领头,阿多尼斯抬着乞丐的双脚,将乞丐搬到了吧台后面。
原来吧台后面竟然别有洞天,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一处庭院。
阿多尼斯一眼就看见了刚才在台上演奏的红衣少女站在庭院中间。
她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树荫替她遮住了灼热的阳光,投下一片阴凉。
大叔向她挥手喊道:“伊迪丝,过来搭把手,这家伙太沉了。”
少女没有换下刚才在舞台上演出时的装束,还是那副红色衣裙的英气打扮,袖带束住宽大的袖口,腰带勾勒出美好的柔和曲线。
阿多尼斯目不转睛地盯着走过来的少女的脸庞,好像要盯出一朵花来。
被称作伊迪丝的少女双手叉腰问道:“我脸上有花么,你看得聚精会神的?”
阿多尼斯自知失礼,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在想拥有那样美丽歌声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因此想要看看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什么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