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冰轻叹一气,忍不住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她。在她怀内轻轻依偎。虽然,她知道。那只是一束雕像。但,却让夏紫冰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该叫你母后吧?”她轻轻抬起峨眉,笑得如沐春风,“母后,你好慈祥。”
“你知道吗?我本来很庆幸萧他没有母亲,但这一刻,我好希望你能活过来。”此刻的夏紫冰,没有一点嚣张的气焰,犹如一个在母亲怀内的小孩一样。“母后,萧他很爱我。是非常非常的爱。但是你别担心,我会和她一起孝顺你和父皇。等东临的一切处理好之后,我就帮萧恢复和宁国的一切。然后,接你们回宫。”
曾经,在云墙的怀内才有得感觉。竟然再次恢复。冥冥之中,她仿佛看到皇后在对她笑。那种笑,只有她在娘身边的时候,才能看到。除了萧,便只有这种慈爱的微笑,能让她安心。
“母后,你喜欢我对不对?”似乎,那雕塑活过来一般。让她能与她无距离的沟通,“有你真好!”
她看向一旁的皇上,忍不住走过去。这一刻,他似乎将所有的慈爱都表现了出来。全然的,只像一个父亲。她前世今生,只有一个父亲,而那父亲,却让她恨之入骨。所以,对于父亲。她没有太大的概念。她从来不知道,慈父是如何的。
而眼前这幅景象,却让她懂得了,什么是慈父。那脸容,所尽显的正是慈爱。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却没有一点身为皇室的清高。
“父皇!”她静静的看着那比她高出很多的雕塑,“不知道您怎么看待我这儿媳。”
她若有所思,“你会不会和萧一样总觉得我嚣张跋扈,不像个女子呢。”夏紫冰突然“洛洛”几声娇笑,“如果你能活过来,说不定我会很乖的。信不信?不信你试试。”
她一聊,便是半个时辰。直到赫连墨萧都忍不住出来叫她了。才转身准备离去,却在此时,发现君墨萧已经不在了。她不禁有些急躁。
“萧!”夏紫冰一路仔细的寻找着。
忽然,行的不到十步。原本花团锦簇的山洞,突然出现漫天花雨。五彩缤纷,形态各异。她一下子便沉浸在其中。随后,君墨萧从天而降。一袭白衣,墨法翩逸。那风眸星目,高鼻挺梁,肌肤清如池水。依然是哪张熟悉的脸孔,不同的却是,他今日,手捧着各色鲜花。那些奇花异草拼在一起,竟然让她觉得美不胜收。
“冰儿!生辰快乐?”他温润一笑,在她面前,他表现得正是那翩翩公子。俊逸温润。
她内心一怔,生辰快乐?今日,是她生日吗?她极力的搜索证实着,原来的夏紫冰,似乎从来都没有人记得,只有云墙会在她生日当天,多多少少给些祝福。
泪,在眼眶内闪烁良久。终究是落了下来。犹如一串串掉了线的珍珠。她接过花,忍不住将他抱进怀内。这真的是当初那个拿着她与江山相提并论的永陵王。
前世今生,这是第二个能记住她生辰的。
“冰儿,对我来说。你便是我最好的生辰礼物。那我,也应该是的对吧?”君墨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内,仿佛,要将她柔进自己的心里。
“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是我一生,唯一会爱的人。”
这一刻,她将她的心给了这个男人。一生,绝不变心。这是这一刻,他给君墨萧的承诺。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诺便是永远。
策马奔驰,乃是她最喜欢的活动。今日,她算是奔够了。清晨便出去的,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到宫内。
但刚一下马,才发现。宫里的太监已经是她和君墨萧所住之处等了很久了,而所等的原因,正是,“王妃说了,给皇上治病的。皇上和太子可在宫里等一天了。”
夏紫冰心内一惊,看向君墨萧。倒是真把这事给忘了。
“冰儿,我陪你进宫吧。”赫连墨萧平静的言道。
“好啊!”夏紫冰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小提箱提着。
不过,似乎大夫都是这样的。这里面,可是装着很多大夫必备的工具。只有她,从来看病都是临时找工具。完全不像个大夫。而上天,居然逼她在医术上略有小成。
高屋建瓴,假山石流,玉龙攀柱,红瓦白墙。琉璃盏灯,将这一切衬托的华贵无比。夜间的皇宫,夏紫冰的确是甚少见到的。一路有君墨萧的陪伴,她倒觉得有些像在与他花前月下。
一直到,来到了御书房。君墨萧被挡在外面,只准夏紫冰一个人进去。顿时非常郁闷。一下子将她想要救人的心全给抹杀了。她救人看心情,这可是众所周知的。
御书房内,淡淡的龙延香沁人心脾。她很喜欢这种香味,因为萧的身上也有。呼延天横坐在龙椅之上,专心致志的批改着奏折。
对于这点,夏紫冰觉得这大叔挺拽的。虽然她听闻,临帝爱国爱民。乃是一个明君。可是,刚才不是有通报吗?装什么装啊?
“参见临帝!”夏紫冰很不情愿的跪下行礼。
呼延天横略微瞟了一眼夏紫冰,淡淡的笑了笑,放下奏折,并不曾叫他起来:“你好大的架子!竟让朕等着你。”
夏紫冰猛然抬起头了,随后,又冷静的地下眉睫,轻描淡写的言道:“我不是皇上的主治大夫,没有道理时时侯在皇上身旁。”
呼延天横眉宇轻挑,他本来只是为了吓一吓她的。没想到这丫头总是有理由来回绝他。总是让他很无奈。在位这么多年,的确从未遇到过敢在他面前说话如此大胆的女子。
“你还有理了?”呼延天横有些不悦。
“不敢!”夏紫冰低眉,终究是学会了微微的屈就。
呼延天横见她言辞软了起来,总算是有了点好颜色:“起来吧!”
夏紫冰起身,走到呼延天横身边,打开那大夫的随行箱。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那个诊脉用的软垫。
“请把手伸出来!”她客气的说。
呼延天横非常配合的将手放上,嘴角隐隐的挂起一丝笑意。这丫头,真有趣。
而夏紫冰却是一丝不苟的将手切在他的脉上,突然觉得有件事非常不对。不禁蹙眉:“皇上!”
“恩?”呼延天横闭目微答。
“快赐坐!”她心安理得的言道。
呼延天横内心一怔,不由得睁开眼睛,“你命令朕给你赐坐?”
“你不赐坐我怎么安心把脉啊?”她理所应当看着呼延天横,不知为何,她似乎从来没有将他当做过皇帝。隐隐中,似乎有种抗拒之感。
呼延天横微微侧身,久久才转过身来:“赐坐!”表情依然如刚才那样沉稳严肃,全然如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