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只觉得自己浑身怒火燃烧着,迁怒背上的鞭伤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在爷面前只是个跟班,但好歹一个知州府尹的破公子还是能收拾的。
寒光闪烁,当那把刀毫无预兆的向他劈来时。他才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而夏紫冰,也在这一秒意识到了危险。这小子死了她当然一点都不会痛心,但是,这小子死了她的行踪便立马会被发现。这样一来,去东临还不知道得费多少周折。
但突然,暗影的刀就在要砍到他的那一秒停了下来。
“王妃……”他嘴角轻轻的喃呢一声。
听到这两个字,她平静的脸容显得有些慌神。暗影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车上吗?珠帘未动,按道理,外面是不可能看到里面的。到底为何?
而让夏紫冰觉得莫名其妙的是,不到片刻,暗影却提着自己的刀。飞奔过去。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李公子吓得瘫软在地,最后被夏紫冰拖进马车。而侍卫,看到他没事整颗心才落了下来。见暗影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便也不再为难他们。马车一路驶向城外,畅通无阻。
看着李公子已经昏厥,夏紫冰便也不再注意。静静的看着窗外,舒缓自己的心神。而她哪里知道,便是这一点点的疏忽。竟然造成后面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当然,这是后话。
直到城外十里之内,看着身边的男人夏紫冰实在是觉得恶心。愤怒的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哎哟!”李公子突然叫了起来。当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看着娇美欲滴的美人儿。哪里还顾得上疼痛,爬起来便准备摸向夏紫冰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美人儿,咱们游湖去!”他依然坐着自己的美梦。
夏紫冰一阵怒气横然,脚一发力,直接将那人从马车内踢出去。含烟赶紧的躲到一边去。给李公子让了个位置。某男随之便悲剧的摔了个狗吃屎。刚才还人模狗样的男人,此刻却已经摔得五官臃肿。
“臭小子!以后再仗着自己老爹的本事吹牛。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马车疾驰而去,珠帘内探出那清冷的眸子。言语不置可否。
李公子爬起来,坐在地上看着已经成为影子的马车。擦干嘴角的血迹,痛苦的眸内烈出一道精光。从自己的左脸,渐渐的撕开那张人皮面具。
“干得不错!”
沉寂的森林内,一阵阴风划过。女子踏着枯枝落叶,缓缓走来。
“主子!”他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将一个自己的战利品,一个精致的玉佩交给黑衣女子,“刚才,属下本来有机会杀了她。或者将她擒在手上的。奈何主子有交代,所以……”
“抓她不费事!”幽暗的眸子破开一道金光,结果玉佩,抚摸着那背后一个大大的萧字。她的眉眼瞬间展开自信,“驽马一虑,必有一失!”
夏紫冰,你就算再聪明。也有失策的时候。仅仅这一次,便足以让你满盘皆输!
“爷,暗影发信号了。他可能有王妃的下落了。”
天空一声巨响,偌大的烟花绚烂的展开。魅影阴沉的脸容顷刻间升华。
“走!”君墨萧调转马头,告别了盲目的寻找。
冰儿,你真聪明。就连他都被你糊弄过去了。若不是留了个暗影守着城门,他怎么可能找到你。为什么,他会爱上这样一个女子。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夜如漆,冷风滑过枯枝。一地残枝。清冷的月光铺洒大地,一片凝霜。
夏紫冰静静的躺在窗前的摇椅上,凝视着孤月。这样的夜里,她的心情很复杂。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如今已然跨出了第一步,此刻才感觉一个人在外的清冷。正如今夜的月亮一般。
寒气侵蚀着全身。突然一厚厚的毯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夏紫冰猛然抬首。
“萧……”
好熟悉的动作。曾经的她,总是这样坐在院子里或者寝楼上。隔窗望月。而萧,却总是会在她感觉到寒冷的时候给她盖上厚厚的绒毯。投以一个温和的笑意。
“主子,我在农家为你要了些牛奶。趁热喝吧!”含烟递过一杯她亲手热好的奶,“如果不够,那里还有。”
夏紫冰内心一股浓浓的失望侵袭着全身,还好,身边还有一个贴心的含烟。天誉城离草原比较近,但她知道,含烟为了这点东西肯定找了很多地方。
“恩!”
她双手举起杯子,用着一点点温暖慰藉自己的心灵。
萧,才两天,为什么才两天都这么想你。难道她当初的离开是个错吗?可是,若是现在回去。母亲怎么办?就算是师父真的出现,就算是师父真的能治好母亲的病。但在这之前,她能放心吗?毕竟,母亲陪了她十五年。虽然没给过她什么物质,但却给了她两世的母爱。
“主子,明日还要赶路。早些睡吧。”见夏紫冰喝完牛奶,含烟低声言道。
她不动神色,像是对含烟的话没有听到般的看着月光。不知此时,他在哪里。有没有看见今日的月亮。想想,自己就这么任性的跑出来。以萧的性子气疯了吧。而如今,也只有迅速到达东临。解决好那边的事,再回来取得他的原谅吧。只是,他会原谅她吗?
想到这些,夏紫冰指尖一颤。对不起,她甚至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离去。抚摸着腰间,君墨萧送给她唯一的礼物。那块玉佩,前面刻着她的雕像。而后面,则是他的名字。一个大大的“萧”字。那是萧亲自刻的,利用她在睡觉的时间,在门外雕刻的。
“冰儿,你是属于本王的。只属于本王的!”记得他曾说过一句话。
她当时难得的点了点头:“是,你也是!只属于我。”
记忆犹新,若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此刻咱们是不是已经相邀入梦,同床共枕如胶似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缕清风。消失殆尽。回忆过后,才猛然发现自己在腰间摸了许久依然不见那块玉佩。
她不禁低首一看,手所在之处空空如也。玉佩,玉佩不见了!
“含烟!我的玉佩。”夏紫冰突然从摇椅上跳起来,在自己周围搜索着,戴了一个多月每日都在,而偏偏在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了。她如何能接受这等现实。
“主子,什么样的玉佩?”含烟意识到主子对于那个很看重,继而也开始着急起来,“房间我刚刚整理了一次,主子从进屋开始就一直在这里坐着。除了桌子什么都没动。应该不会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