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京都很安静。
季玄北忙完了,就带着罗云夏去了庄子上。
“这里的温泉很舒服,我们可以住到过年前再回去。”
“这么好?”
罗云夏兴奋得不行,“我总算可以歇会了。”
在瑞王府,她除了在自己屋子里,其他的时候,从不敢太过放肆,得端着姿态。
“我只是偶尔会出去,你不用担心。”
“好,那我去玩了。”
罗云夏把秋瑟留在了瑞王府,嬷嬷年纪始终是大了,管不好府里的事。
冬语跟红若都比较弱,没有秋瑟那么能来事,她就把她们俩带了过来。
“王妃,你慢点。”
冬语跟红若追着罗云夏后头跑,“我们还得在这待这么长时间,不用太着急。”
“你们快点。”
庄子很大,罗云夏带着她们到处撒欢。
季玄北有自己的事去了,就没管。
“这附近好像都是这样的庄子,应该很安全吧?”
“恩,外面都是达官贵人,出去走走也行,不会有事。”
冬语介绍道,“王妃要是想出去,我们就出去走走吧。”
“那我们出去看看?”
庄子里的情况,可以慢慢来。
她比较好奇,外面是什么风景。
“那我们走吧。”
红若附和道,“我也想出去看看,被院子围久了,总觉得不太得劲。”
三人一拍即合,就这么出了庄子。
两个暗卫见状,瞧瞧的跟了过去。
“王妃,你我们要是能一直待在这多好。宫里虽好,可总觉得少了一点人气。王府里也是,句话都得斟酌。”
红若自跟着罗云夏,性子也学得非常软弱,乍然间到了王府,就算有人教,也是哪哪都不习惯。
“你想得美。”
冬语打趣道,“红若,你就算是到了这,也不能忽略掉该学的喔。”
“啊。”
红若听到冬语这么,瞬间拉长了脸,“我不想学。”
“红若,这我可帮不了你。在其位谋其事,我们能有这么悠闲的时光,是因为瑞王府。没了瑞王府,日子会很苦。所以啊,相比过苦日子,你学点规矩门道,还是不错的。”
罗云夏走到一处山头,“这边的景色好漂亮。”
“是啊。”
冬语拉着红若过去,“红若你看,这里的风景,在王府是绝对没有的。”
“真美。”
红若也被景色给吸引了。
“四嫂怎么在这?”
一道男声响起,三人齐刷刷的扭头。
只见季祁镇带着长乐她哥,还有齐月容他哥,他们一行,似乎是在打猎。
“出来偷个懒,你们竟然在这打猎?”
罗云夏跟他们这几个,都没有交情。
但既然季祁镇问了,她就肯定得答。
“是啊,四哥也在?怎么没见四哥陪着四嫂?”
季祁镇跟罗云夏之间,真的就感觉坦坦荡荡的。
“我们偷溜出来玩的,不想让他陪着。”
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罗云夏看见季祁镇,不要太坦荡。
可如今恢复了记忆,看着季祁镇,罗云夏总有想躲的念头。
尤其不能看他的眼睛,看了就觉得难受。
你别想了,现在是我的意识。不管你跟他再相爱,都是没可能的了。
不想把他害得更惨,就老老实实的!
罗云夏努力压制着这份悸动。
季祁镇神色如常,“那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告辞。”
“慢走。”
罗云夏强行克制住心中的异样,目送他们离开。
以前,罗云夏看不懂,为什么就算失去记忆,这具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疼季祁镇。
直至后来,恢复记忆了之后。
看到他们之前的种种,罗云夏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起来,这段感情,最难受的人,还是季祁镇。
所有的痛苦,全部被他一个人给承受了。
罗云夏知道自己的行径很无耻,就算是一个解释也不愿意给。
可是,解释了之后,又能如何呢?
给季祁镇希望,然后把他重新拉进火坑吗?
与其给他希望,不如早早放弃,让他死心。
“王妃?”
冬语见罗云夏站在原地,不吭声,神色还很不对劲,赶紧道,“没事吧?”
“没事,回去。”
心情低落,她没空再去找乐子。
罗云夏回去之后,躺在屋内的软塌上,心事重重。
季玄北很快就得知了这事,赶了回来。
“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传信的速度,可真校”
“暗卫跟着,怕你们遇到危险。”
季玄北不怒反笑,“还很难受?”
“没樱”
罗云夏摇头,“难受不至于,我现在还没那么软弱无能。”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季玄北如往常一样,就只是闲聊,“见到他之后,情绪立马就不对劲。这也就是我,换了旁人,肯定要不高兴。”
“是啊,所以我不想跟你解释,不行吗?”
罗云夏冲季玄北做了个鬼脸。
“行,但你要是再这么拉长着脸,心我收拾你。”
季玄北故意威胁道,“不发脾气,你还真当我好话呢?”
“季玄北。”
罗云夏靠在他肩头,“你,季祁镇是不是太惨零?”
“感情一事,谁也不准未来会如何。”
季玄北沉声道,“老五的确难,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拿自己去补偿他不成?”
“这当然没樱”
罗云夏赶紧否定,“季玄北,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那你干嘛这么?”
“还能是干嘛。”
罗云夏弱弱的道,“就是良心过不去呗。”
“尤其是恢复记忆之后,我才明白,他们俩人之间,究竟爱得有多深。”
“可当时,是德妃故意把他派了出去。”
季玄北眉头微蹙,“所以,这事也怪不得别人。若是当初他在,我可能不会那么做。但当时,我并不知道。”
也是后来,婚期都快到了,他才彻底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我现在始终有罗云夏的记忆。”
罗云夏郁闷得不行,“你,这叫什么事啊。”
“都怪我。”
季玄北轻声道,“当时要不是我,也不会让他们分开。如果不是大婚那晚的事,你可能也不会到这来。”
严格算起来,他成全了自己,却害了两个人。
“如果季祁镇能够忘记这段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