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不知道那条蛇有没有毒,但昏昏沉沉中,她梦到自己被扔进蛇窟里,就像是一下子回到小时候电视剧封神榜。
妲己将忠良大臣扔进蛇窟,任凭一条条蛇蚕食他们的身躯。
“啊”
她惊叫一声,蓦地坐了起来,看到四周的环境以及包扎好的手臂,这才回过神,但浑身都被汗湿了。
“你醒了?”董寒声打了一壶水过来,倒了一杯递给她:“喝点水?幸好那条蛇是没有毒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你放心。”
梁诺惊魂甫定,看到他就往床脚缩。
“这里怎么会有蛇?”
董寒声见状也没再靠近:“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好好问一下工作人员的。”
“伯父伯母他们还好么?有没有受惊?”
“没有,他们都很好。”
梁诺点点头,觉得手臂还有些麻,头也昏昏沉沉的。
既然董寒声已经说了蛇没毒,那应该是药物的缘故。
她抬头指了指门口:“我有点困想先睡一会,晚餐也不用叫我了,说不定会直接睡到明早,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带下门。”
董寒声自诩君子,自然不会拒绝:“那你注意休息,晚上饿了可以叫我也可以叫服务员。”
“恩,谢谢。”
董寒声离开之后,梁诺重新躺在床上。
傍晚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那样的aural绝对做得出来杀人的事。
或者说,她巴不得自己快点死。
但是,董父的态度,倒是模糊得很。
挠挠头,她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门外。
“梁诺怎么样了?”董父问。
董寒声摇头:“吃过药已经睡下了,只是精神不太好,没什么大问题,不过爸,这边一向安全工作做得很好,怎么会突然有蛇出没呢?”
“或许是漏网之鱼吧。”董父抿了抿唇,说:“你也早点休息,玩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
“我知道了。”
董寒声揉了揉眉心,惊觉自己离事实又近了一步。
但这个事实,却是他不太想接受的。
后半夜里,梁诺正睡得沉沉的。
一股冷风忽然直往她被窝里钻。
她不停地拢紧被子,试图保住温度。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做梦,这时候竟然有人跟她抢被子,到了最后,她竟然被冻醒了!
一醒过来,视线中便多了一张面孔。
吓得她差点掉下床。
短暂的几秒之后,她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不由松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终于舍得醒了?!”
北冥煜不悦地盯着她,声音中的冷意在深夜寂静的房间里蔓延开去,独有一股阴森的气息。
梁诺甩了甩脑袋,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视线不经意落向阳台大开的窗户……
“难道你是从窗户那边爬上来的?可是……你不是在城区么?!”
“我在城区就不能来了?”
北冥煜那张遍布伤痕的脸庞触目惊心,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大掌忽然抬起她的手臂,撩开睡衣,指着那上面的齿痕质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疯子不敢乱来?你给我的保证呢?!”
梁诺错愕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扶额:“你是不是一路都跟着我?”
难道他就不怕被人看到么?
这里面住的,说不定可就是最后的那个黑手!
北冥煜没说话,直接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双手抱胸,噙着冷笑望她。
这架势显然一时半刻不会走……
“我只是一点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你还是快走吧,董家的人对这里都很熟悉,万一被人看到你就不好!”
“小伤?今天这条蛇没有毒,你说是小伤!那明天等你的命玩完了,你是不是说我在黄泉路上等你,只是换一次轮回?!”
梁诺被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惊愕到,但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保护好自己。
“好了,你别生气了嘛”她头还有些晕,勉强换了拖鞋走到他身边,小手环住他的腰,轻声说:“今天真的是特殊情况,你既然知道我受伤了,肯定也知道aurel的马脚就快露出来了……”
“你怎么不说,我还知道你跟董寒声郎情妾意打情骂俏了一整天!连下山都是他抱你下来的!”
呃……
吃醋了。
梁诺讪笑,用侧脸去蹭了蹭他脸上的伤疤,讨好:“我们都是演戏,你肯定相信我的对不对?”
“收拾东西,明天一早立刻回城区!”
“董志城还没露出马脚呢。”梁诺撅嘴:“他昨天找过我一次,虽然看上去无害,但真的很有可疑,你让我再呆一会吧!”
“你在明我在暗,你在观察他难道我没有么?”
梁诺一愣:“那你是什么意思?”
“昨天从你们出现我就一直在注意他,但很明显这只老狐狸要么是演戏一流,要么就是真的跟陷害我的事无关。”
梁诺扶额:“如果是后者,那我们岂不是一直盯错认了?那怎么办?又要重新去找黑手么?”
“啰嗦!我来这里不是跟你扯这些的,这都是男人的事,你操什么心!收拾东西,明天立刻给我回家!!”
梁诺嘻哈一笑,指着外面的天空说:“月色不错哦,我们去赏月吧!既然你还不想走,那就索性再等一会……”
“梁诺,你别给我装傻!”北冥煜火大,一手将她拽入怀中,半箍在怀:“一句话,明天走还是不走?”
梁诺冲他吐了吐舌头:“我头晕,你就让我再多休息一会嘛”
北冥煜忽然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
“想休息了?”
梁诺没听出话中的意思,点头:“是啊,完全是被你吵醒的,我真的很困,而且又累又饿。”
“呵呵……正好,我也想休息了!一起……”
说着,就抱着她往床上滚,梁诺大惊失色:“等等,你不能这么禽兽!我明天还要见人,说不定医生还要来给我检查伤口……”
“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伤患。”北冥煜撑着双臂,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给我记住了,你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我的,不准再给我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