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十分钟时间到了。”安迪忽然走了过来,将腕表举起递给梁诺看。
梁诺也很无奈:“我和小北相处的很愉快,能不能再让我们玩几天?或者你把地址给我,到时候我一定会把小北送回去的。”
“他叫宸宸,不是小北!”安迪忽然拔高声调,厉声说:“梁小姐,不是你的就终究不是你的,把孩子给我。”
安迪的忽然变脸让梁诺心头一愣。
“我没说一定不把他还给你。”
“我数三声,你不把孩子还给我,别怪我没提醒你。”安迪态度变得越发冷漠,梁诺甚至还没听清她数数,她已经蹲下身强行去抱小北。
小北无比抗拒,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
正好有一拳头挥到她的眼睛。
安迪的脸色狰狞异常:“你敢打我?”
她扬手便要去打小北,梁诺看得心惊胆战,及时扼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这是你的儿子,你竟然要打他?!”
“我的儿子,我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滚开!”
安迪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眼神有些复杂。
幸好,她那一巴掌没有落下去。
要是被大太太看到小少爷脸上有伤,那后果……
梁诺往后退开两步,捂着心口。
那里忽然一阵疼痛。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北,还是说,起初只知道小北家庭环境不太好,却没想到他的妈妈如此对他……
恍惚间,她想起了北冥煜的亲生妈妈。
为了荣华,她想扼杀北冥煜的生命。
“你、你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妈妈?”
安迪红唇一扯,冷笑:“我不是难道你是么?”说完,她直接让保镖动手抢孩子:“把孩子抱过来!快点……”
梁诺看着茫茫夜色,又惊又慌。
不管她是不是小北的妈妈,就凭她这样粗鲁野蛮,梁诺也绝对不会把小北交给她。
“小北快跑!快跑!”
小北反应很快,从最近的一个保镖腿弯溜过,撒脚丫子就跑。
梁诺同样跟着往外跑。
但两人再快也快不过身强力壮的保镖,很快就被追上,梁诺更是被保镖直接绊倒在地上,只有两只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
“你们这是抢人……小北他不想跟你们走!你们放手……”
“快点,磨磨蹭蹭等着被责罚么?”安迪颐指气使地说。
梁诺更加怀疑这不是亲妈了,立刻高声大喊:“救命啊,来人啊……这里有人抢孩子了,救命……”
“塞住她的嘴,不许她乱叫。”
保镖照做。
小北被保镖单手夹在腋下,用力将他往外拖,试图挣脱梁诺的手,两人紧握的手手背泛起阵阵白意。
“啊!啊!”
小北发出凄厉的吼叫声,保镖又下意识去捂住他的嘴,安迪在旁边道:“小心一点,别在小少爷脸上留下伤痕。”
“唔放……开我……”梁诺吐词不清,拼命挣扎。
两只紧握着的手最终无情地被分开。
“不要带走他!”
小北也疯狂地捶打保镖,甚至撕咬他的胳膊,保镖想动手又不敢动手,表情十分诡异,眼看着梁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小北忽然哇唔一声哭了出来
“姨……姨姨……”
梁诺所有的挣扎几乎在那一瞬间顿住!
他……他刚刚居然叫了自己?
“小北,你刚刚说话了?不要带走他,你们放开我……小北!小北……”
“你们是什么人?”恰时,安澜忽然提着一个保温桶路过,见状立刻大叫:“好多钱啊!快来捡钱啊!”
一边喊着,她一边冲上去跟保镖们扭打在一起。
心理疾病患者中不少人都有一定的暴力倾向,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所以安澜是特意学过的,身手利落。
她抡着保温桶直接朝安迪脑袋上砸过去,一下就将她砸晕。
保镖们齐齐对视一眼,车子还停在路边,距离稍远,于是一个人抱着小北往车子跑去,另外两个人则缠住安澜。
梁诺见状,咬牙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砖。
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跑得这么快……
几乎是步步生风,转瞬之间,便冲到了车子旁边,保镖正要将小北往里塞,小北大哭大闹,小胳膊小腿胡乱挥动,保镖几乎都压制不住。
最后只能强行把他塞进后车座,然后落锁。
“小少爷,老实点就少吃苦头!”
在他准备去驾驶座开车的时候,梁诺就蓦地一板砖拍了上去
“去死吧!混蛋!”
后脑勺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保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你……”
梁诺怕他不晕,猛地抬手又拍了几下。
“姨……姨姨……”
小北被锁在后车座,惊恐地拍打车窗。
梁诺发了狠,又用力将车窗砸开,将小北从里面抱出来,然后死死抱在怀中!
身体都在颤抖,激动又后怕。
“小北……小北,姨姨以后做你的妈妈好不好?姨姨去跟法院申请收养你……以后姨姨都不跟你分开了!”
“不、不分开……”小北那张小脸上蓄满泪水。
梁诺下定决心,一定要争取到他的抚养权,绝对不把孩子交给这样的母亲!
安澜收拾了那两个保镖,自己身上也挂了彩,幸好这就是在医院,梁诺抱着小北,三个人一起进了医院。
北冥煜看着梁诺去而复返,原本还很高兴,却在看到安澜满身伤痕时,戾气乍现。
“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
安澜的身手,北冥煜也是一清二楚的!
能把她打成这样,对方绝对不是一般人。
“我也不知道。”安澜也是一头雾水:“我到的时候就发现少夫人和一群人交上手了,但是从那些人身手来看,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
梁诺抱着小北,还有些惊魂未定。
“是……是小北的家人,小北想跟我在一起,我不给,他们就硬抢……”
“你不想把孩子还给他父母?”
北冥煜皱眉,她不会思念成疾了吧?
“不是不还,而是他妈妈的态度和做法根本不像一个人母!”梁诺点头又摇头,神色悲怆:“少爷你能体会的对吗?”
男人纤长的睫毛下,眼光迷离。
“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