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
阿福一惊,“唏律律”拉住缰绳,让马匹停下来,大声喊道。
“圣僧,您这是去哪里啊?”
徐长生身形由远倏地而近,星光与月辉落在他的洁白僧衣,散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辉。
平时看他,当真平易近人。
丰神如玉,气质温润随和。
任谁与之相处,心底油然生出钦佩与亲近感。
可降妖伏魔的时候,徐长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凌厉果断,不怒而威,从菩萨佛陀,化身伏魔罗汉,护法金刚!
徐长生在马前驻足。
阿福心存敬畏,不敢骑在马背与他交谈,当即翻身下马。
徐长生拄着紫金锡杖,道:“贫僧开了法眼,知晓因果善恶,料到今晚李员外会让你找贫僧。”
“贫僧不忍李员外爱子受苦煎熬,所以提前路,正巧遇到你了。”
阿福闻言,更加钦佩与惊奇。
“没想到圣僧佛法如此高深,料事如神。”
“少爷病情确实有所恶化,老爷又听闻圣僧今日在镇广布善缘,相信了圣僧的本事。”
“所以才让我备好银两,快马加鞭,来请圣僧,希望圣僧不要介怀昨日之事。”
阿福说话态度进退有度,难怪可以成为李员外的心腹。
徐长生道:“昨天的事情,乃是因果之中的一环。”
“况且贫僧还没有如此小鸡肚肠子,介怀一件小事。”
“走吧,莫要让李员外与他的爱子等急了。”
“对对对,圣僧,我们快走吧。”
阿福牵着马匹的缰绳。
“圣僧,你乘坐这匹宝驹吧。”
徐长生哈哈笑道:“你的宝驹,还没有贫僧的脚程快。”
言罢,徐长生脚下生风,身轻如燕,淡淡的白衣身影,在黑夜中瞬息远去。
“圣僧真乃神人也!”
阿福翻身马,拉动缰绳,掉头骑马追向徐长生。
阿福发现,从头到尾,徐长生似乎只字未提钱字。
不多时,回到李员外府。
阿福急忙引领徐长生,进入捆绑李墨轩的厢房。
李员外见阿福回来,惊讶的说道:“阿福,你没有请来圣僧吗?”
“难道他还记恨昨天我驱赶他的事情?”
话音未落,徐长生踏步迈过门槛。
“圣僧!!”
李员外喜出望外。
阿福在旁说道:“老爷,圣僧这不是来了吗?”
李员外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他就是沽名钓誉的和……”
“和尚”的“尚”字没说出口,挺着大肚子的李员外夫人,一下子愣住了。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词:
好帅!
“好生俊俏的和尚啊!”
“可惜,出家当了和尚!”
李员外夫人暗想,扼腕长叹。
若是没有出家,那该多好?
李员外夫人不禁浮想联翩。
李员外哪里知道他的夫人,想些什么事情。
他连忙对徐长生说道:“圣僧,圣僧!你快看一看我儿墨轩的怪病吧!”
“你若是能够治好他,别说黄金百两,即便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啊!”
徐长生龙行虎步,穿过几人,来到绑在椅子的李墨轩跟前,剑眉微微皱起。
“李员外,你儿被种下了业障瘤啊。”
“业障瘤?”
“那是什么啊。”
李员外与阿福等人,面露狐疑之色。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业障瘤。
当初枯玄道长帮李墨轩整治的时候,也并未说是业障瘤。
徐长生平静的说道:“业障瘤,顾名思义,即是业障深重,在凡人体内病变发生的恶毒之物。”
“什么?!”
李员外大为震惊,连忙答道:“圣僧,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
“我儿从小虽不说吃斋念佛长大,但也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平时里连蚂蚁都不会踩死,怎么可能业障深重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长生瞥了李员外一眼,平静的说道:“所以说,不是他业障深重,便是他至亲之人,业障深重!”
李员外心底咯噔一声,脸色刷的惨白。
李员外夫人训斥一声:“什么和尚,妖言惑众,你说谁罪孽深重呢!”
徐长生眼帘微闭,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呜呜呜呜,吼啊……”
李墨轩像是狂性大发,挣扎更为剧烈,手脚绑着的麻绳,“嘭嘭”崩断。
挣脱捆绑的一瞬间,李墨轩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扑向阿福。
旁边有身强体壮的家仆,前阻拦。
谁知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李墨轩,竟变得力大无穷。
双臂一甩,两位身强体壮的家仆,跟破沙袋似的被撞飞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徐长生闪身来到李墨轩跟前,印有【卍】字佛印的掌心,印在李墨轩的额头。
“坐下!”
徐长生手掌一推,李墨轩腾腾倒退,一屁股坐回了椅子。
李员外急忙道:“快!快把墨轩捆绑起来!”
几个家仆正要前,徐长生道:“不用。”
只见他口中念叨:“紫铜钵盂重万钧,镇邪镇恶镇妖魔!”
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紫金钵盂,放在了李墨轩的双腿之。
原本没有什么重量,但压在李墨轩的腿,简直重若万钧。
“吼!嗷!吼——”
李墨轩拼命挣扎嘶吼,双臂向前狂抓空气,但下半身就是无法动弹,离不开椅子。
让众人看到不禁心生荒诞之感,咄咄怪事。
仅仅是放了一个紫铜钵盂,就镇住了发狂的李墨轩?
李员外:“圣僧……这是……?”
徐长生淡然说道:“钵盂原为和尚化缘之物,承载的是因果。”
“因果可轻如鸿毛,可重若泰山。”
“真正的得道高僧,化缘用的钵盂,甚至能够镇得了外道天魔,九幽鬼王!压一个业障瘤,自然是轻而易举。”
“好了,说出你的事情吧。”
徐长生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眸,望向李员外,仿佛刹那间洞彻心扉,望穿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