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当心的,你们放心吧。”
琉月应声而去,宁辰和宁华两个想看看师姐塞给他们的是什么纸条,所以两个人领着几名手下急匆匆的离开了。
琉月则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丫头一路往碧阑园走去。
碧阑园的正厅里,一人负手而立,面朝里的打量着碧阑园正厅前面的一幅字画,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缓缓的转首望来。
这人正是姬尘。
姬尘着一袭黑色的锦袍,完全一扫以前琉月所见的温雅清澄,周身上下很冷。
那黑色映衬得他的五官越发的精致白晰,眼神幽淡清冽,看到琉月从外面走进来后,他勾唇淡淡的一笑,这笑中,琉月总算看到了一些以前的影子。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眼下尚京可是各处搜你呢?你竟然敢跑到碧阑园来,难道不怕我让人抓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
姬尘肯定的说道,然后缓缓的走到一边坐下,琉月便命石榴泡了茶端上来。
小丫鬟们不敢离开,一直守在厅堂的一侧。
姬尘倒也不以为意,伸手端了茶过来,目光微醺的望着琉月,茶水的热氤之气,在他的面颊上飘浮,使得他的脸如梦似幻,有些不真实。
“我来这里是为了问你,你要不要逃婚,若是你想逃婚,我可以帮你。”
琉月听他的话,不由得笑起来。
厅堂一侧的石榴和小蛮等人的脸色齐齐的变了,这男人什么意思,竟然在小姐大婚前夜拾撺小姐逃婚,太可恨了。
她们还真担心小姐被他拾撺了呢,琉月却已的摇头。
“我没有任何逃婚的打算。”
即便有,她也不想和此人纠缠在一起。
“你倒底是谁?”
琉月问姬尘,姬尘幽然的一笑:“我以为你不会问,其实我一直在等你问,你问我便会告诉你。”
他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说道:“我是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因为我长得和姬王府的世子姬尘很像,所以在我十一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姬王府,那段日子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无依无靠,又无助,这样过了几年,我终于适应了,自已也以为自已成了姬王府的世子了。那时候你出现了,给我送花送荷包,可是我害怕你发现我是假的,所以对于你所做的,我视而不见,却又不得不承认,那时候你确实温暖了我的心,后来我一直期盼着,你能一直出现,却又自私的不想付出,也许那时候我能温和一些,今日的一切便不一样了。”
姬尘,不,容昶淡淡的说道,那浓浓的悲凉漫延在他的周身。
他的周身上下有一种无奈,一种痛苦,。
他不想成为一枚针,可是没有人理会他的意念,他本该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却因为长得和某人像,便被莫名其妙的送进了南璃国,尤记得母妃为了不让他来南璃国,跪在父皇的宫殿门前,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打消父皇的念头,他依旧被送到了南璃国,他连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这十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念她,可是他离开玉梁国的一年后,便得到消息,母妃病逝了。
所以他恨,他恨自个的父皇,却又不得不做着自已该做的事情。
正厅里,琉月和几个小丫鬟都惊呆了,她们没想到,这假的姬尘,竟然是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她们只单纯的以为他是一枚厉害的针,压根没想到他身份如此的显贵,一个皇子成了一枚针,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痛苦。
琉月缓缓的叹口气:“在国与国之间的较量着,总是要牺牲很多人。”
“可是偏偏是我。”
容昶沉痛的开口,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煎熬,他都不在乎,他唯求老天爷可怜他一下,把小月儿赐予他,可惜老天连这点的心意都不成全他,所以他只觉得自已现在身陷在地狱之中,无人能救赎。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琉月不知道如何的安慰他,只能无奈的说一句,随之她想到另外一件事。
“容昶,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容昶盯着琉月,心底涌起伤痛,他真的很想有一个人陪着他,可惜老天却不成全他。
“你真的陷害了惠王了吗?所以皇上才查抄了姬王府吗?”
琉月问,她总觉得容昶不会如此的傻,虽然她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却知道他很聪明,断然不可能做这样不利于自已的事情。
容昶笑了笑,然后摇头:“我不会如此的蠢,这件事是另外的人做的,皇帝只是借着这把火烧到了我的头上,大概他查出了我是玉梁国的针,所以便顺势把这罪名落到了我的头上。”
琉月点头,原来如此,如若不是容昶陷害的惠王,又是何人陷害的惠王呢?她眼神暗然。
容昶的温柔带着痛楚的声音又响起来。
“小月儿,难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琉月正想开口说话。
不想另有一道声音比她更快的开口说道:“你要什么机会,你当日差点派人杀了她,你还想要机会。”
一道狂傲凌厉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一进来整个厅堂内便充满了阴骜戾寒之气。
这进来的人正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没想到大婚前夕,竟有一人来挖他的墙角,还是一个他很讨厌的男人,所以此刻他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双瞳煞气重重的瞪视着容昶。
容昶也不退缩,一扫之前面对琉月的温柔,他的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气,并不输于夙烨。
夙烨是阴骜残狠的气息,容昶却是冰冷到极致的气息,就好似北极冰一般,令人觉得寒冷。
两个人就这么瞪视着对方,然后两道身影同时的动了。
两个人打了起来,从正厅里一路打了出去,琉月跟着他们身后冲了出去,大叫了起来:“好了,你们两个别打了。”
可惜没人理会她,两个人出手狠厉,一个不让一个,招招杀手,打的完全是拼命的招式,不死不休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