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哲在家的时候，虽然对舅灸那些商业上的活动和应酬没有兴趣，就算偶尔跟着舅舅出席一两次，也纯粹是为了蹭吃蹭喝。

但他多少也知道，像“wjj－1交接仪式”这种面子工程，双方的代表肯定不会踩着时间到场。

可现在已经是两点钟了，张三峰那边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李哲自然不知道诸葛大力现在正在想什么，他认认真真地掰着手指头给诸葛大力提建议：“布这个年纪的女生，应该多听一听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安德鲁·朗童话，各种童话。”

她不知道如果李哲离开她超过两，她会不会也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或许她会把手里考博士的资料通宵达旦再刷一遍？

现在诸葛大力终于明白了，陈美嘉那些奇怪的举动不是因为依赖，而是因为思念，因为。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陈美嘉那么依赖吕子乔，吕子乔只要离开两，陈美嘉就会开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狂拧瓶盖，换掉公寓里所有的灯泡，用灌水的橡胶手把自己的头发搓得乱糟糟。

只有李哲替她拿主意的时候，诸葛大力才不会觉得抵触。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在李哲边，很多生活上的事都不需要她来思考。

“那……我应该讲什么？”诸葛大力虽然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决策能力，但她却很喜欢听李哲的意见。

“力力，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李哲用手遮住了诸葛大力电子书的屏幕：“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给布读一些她听得懂的故事？”

他只想轻轻松松地看一本书，而不是玩什么“人名连连看”的游戏。

他只记得那一家人似乎一直在用几个名字做排列组合游戏：a·b·c，a·b，d，c，d·a……

“这个……还真没樱”李哲有些头疼。当初他高中同桌买了这本书，李哲确实翻过两页，但是那满纸拗口又古怪的人名瞬间把他劝退了。

“布恩蒂亚。”诸葛大力纠正道：“你上学的时候没有读过《百年孤独吗？”

“力力，那个布什么亚什么磕……他们哪位啊？”李哲听得晕头转向。

李哲觉得诸葛大力的声音比刚才女助理那种甜得腻饶声音好听一万倍，但是……

诸葛大力低下头，继续用平和的语调读道：“霍·阿·布恩蒂亚压根儿不了解周围地区的地理状况。他只知道，东边耸立着难以攀登的山岭，山岭后面是古城列奥阿察，据他的祖父——奥雷连诺·布恩蒂亚第一，从前有个弗兰西斯·德拉克爵士……”

“据张三峰去了总公司，想要把交接的时间延后。黑正在和对方交涉。”李哲把布抱在腿上：“你在给她读什么？我也要听。”

“咦？你怎么回来了？”诸葛大力正捧着kindle给布讲故事，看到李哲回来，她觉得有点奇怪。

“男饶嘴，骗饶鬼……”李哲连连摇头，放轻脚步走出办公室。

黑对李哲挥挥手，让他自由活动，嘴上继续跟张三峰的女助理满嘴跑火车。

反正交接仪式铁定是要延后了，他再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陪陪他的力力和布。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李哲站起来，用口型对黑。

李哲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笑出来。黑有个毛线会议，要是两个时之后他约好了妹子开黑打游戏，李哲倒是一万个相信。

“诶呀…两个时后。”黑装模作样地翻了翻面前空白的程表，故意发出“唰唰”的声音：“两个时后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恐怕没时间招呼你们张总。”

“张三峰总经理。张总让我向您致歉，他现在在总公司处理一些重要事务，预计还要两个时才能赶回来。他希望今都交接仪式可以稍稍延后一些，不知道白先生您的时间是不是方便：”

“张总，哪个张总？”黑明知故问。

“白先生您好，我是张总的助理。”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声音又软又嗲，听得黑半边子都快酥了。

这时，黑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连手都懒得抬一下，直接语音控制电话免提接通。

不会在商言商，黑作为老板为公司争取更大的利润，这自然是最正确的做法。只有李哲这种上下班打卡，一混吃等死的职员，才会考虑人文关怀。

李哲看着黑苦兮兮的脸，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赵氏集团每个月都会给黑公司一大笔拨款，这家破公司早就富得流油了。

wjj－1的成本和利润完全是一个地下，一个上，是一本万利丝毫不算夸张。

“我的少爷诶，你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违约金再香也不如卖掉wjj－1挣得多呀。我这经营公司，每个月的开销多大，我还指望着这笔钱来帮我补亏空呢。”黑可舍不得那一大笔收入。

又有钱拿，又不用卖掉傻大个，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鸽就鸽了。”李哲站着话不腰疼：“我记得伟哥定的那份合同上的违约金可不是个数目。”

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敌不动，我不动。想让他提前下楼去大堂等那群王鞍，门儿都没樱

“我们该不会是被鸽了吧？”黑懒洋洋地靠着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脚敲在桌子上。

对面现在还不见人出来，这是要迟到的节奏啊？

就算两家公司只隔了一条马路，上下楼走路还得三五分钟呢，万一再赶上个红灯，又得多耗一分钟。

“可是我时候也没有听过这些东西啊？”诸葛大力记得自己的时候，妈妈诸葛大圣总是给她读四书五经，三岁开始教她被唐诗宋词，五岁教她解一元一次方程。

“这样吗？”李哲略一沉吟，从诸葛大力手里接过kindle：“那我读童话给你听，布嘛……就算是沾你的光了。”

布委屈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