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市还是秋高气爽。
又是一个周末,一大早,洛亚还赖在床上梦周公,外头就有人在敲门。
毛俊宁这个黄世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平日里将洛亚当男人用,将温师弟当牲口用不说,周末还恨不得将他们两个人掰成四个人用。
这不,周末不用跑法院,就派了好多文案活,譬如写那位姜企业家状告前女友的答辩状。
毛不仁说这是给洛亚的惩罚,谁让她没有给姜企业家面子,让人家以为她是一位喜欢女人的女人。
毛不仁说,洛亚不给姜企业家面子,顺带就是不给他毛不仁的面子,让他在姜企业家面前丢了男人的尊严。
那以后姜企业家见到他眼神都不太对劲,时常质疑他的性取向,就连一起喝个茶都隔起一丈远。
嘿嘿,他毛不仁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候?洛亚高兴,这答辩状心甘情愿地写了。
不过令洛亚不能忍受的是,毛不仁居然拿他那一双犀利的眼神瞅了她半天道。
“洛亚,你不会真如老姜说的那样,只喜欢女人吧?”
洛亚一张漂亮的脸笑得跟太阳花似的,对毛不仁展开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毛骨悚然地一笑。
“不然呢?你几时看到我身边出现过半个男人?”
没想到,这毛不仁居然回了她一个会心的一笑,长舒了一口气似的。
“这个样子就好了,你为啥不早说嘛,害得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你不晓得,你那双漂亮的眼儿子时常定定地瞅到我,弄得我一颗神经时常紧张得很。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以后我会大力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
自己苦逼在事务所加班的时候,毛不仁又准时下了班,他临出门之前对洛亚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洛亚,改天我请你和你那位吃个饭。”
洛亚一脸茫然,她成天忙得飞起,身边啥时有那位啦?
毛不仁拿他那只修长的手指拇敲了敲桌子。
“你身边的那位红颜知己楚西西哇?”
靠,这是越抹越说不清楚了。
算了,她洛亚啥时在乎过别人的看法啦?这样也好,省得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虎视眈眈地瞅着自己。
昨儿个晚上回到家已经是10点了,洛亚还在灯下加班到了12点才将那答辩状给写好。
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洛亚也不例外,她胆子小得很,但却时常爱受虐,爱看个恐怖片。
这个晚上,写好了答辩状之后就又窝在床上看了部国外恐怖电影寂静岭,怪只怪这电影拍得太他娘的真实了一些,让人看了犹如身临其境似的。
一部片子看完,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窝在被窝里头不敢合眼,睁着双眼瞅着窗户外头,害怕外头黑暗之中跑进来一个怪物,直到窗户外头天色发了白才敢睡着。
楚西西,这位毛不仁口中洛亚的红颜知已,一大早十分没得脸色跑来敲门。
她不光嗓门大,动作也粗鲁,还留着一头干练的寸头,怪不得毛不仁会误会她俩的关系。
在旁人看来,她们两个之间,楚西西这个女娃子怕不是攻的一方,她洛亚我见犹怜的样子怕不是受的一方。
唉……这一下,浑身上下有嘴都说不清了。
因为头天毛不仁的话,洛亚今儿个十分不待见楚西西。
一来,是因为自己才将将梦了周公,这个女娃子就跑来扰人清梦。
二来,这个女娃子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去都犹如一阵风似的,也不打个招呼。
任凭楚西西在外头将那道防盗门给踢得震天的响,洛亚就是不理她,拿被子蒙了脑袋,捂了耳朵,懒得理她。
大概是昨儿个晚上恐怖电影有点吓人,洛亚脑子有点不清楚,这楚西西有她房门的钥匙她都搞忘记了,不然她铁定要去将那门反锁了,让那个女娃子进不来。
楚西西这个女娃子,打小认识她的时候,她就野蛮,越大越将野蛮发挥到了极致。
她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掀了洛亚的被子,顺带嘲笑了洛亚的睡姿。
洛亚有裸睡的习惯,怕见了光,连忙去扯被子,偏偏不如意。
裹了件衬衣,将楚西西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楚西西也不恼,嘻皮笑脸。
“死女人,就你那干瘪瘪的身材,打小就看够了好不?还遮来遮去的,多此一举。”
“楚西西,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周末我要补觉,你最好在我起床气爆发之前滚得越远越好。”
洛亚觉没睡好,这一段话说得忒没有气势,直接导致的结果,楚西西这个女娃子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得。
相比洛亚这微弱的气势,楚西西的气场明显强大得很,嗓门十分洪亮,洛亚觉得这个女人当初没去考音乐学院,学个美声啥的,简直就是音乐界的一大损失。
“瓜女娃子,本公主好不容易匀出时间来临幸一下你,你不是应该荣幸地跑来舔我的脚拇指吗?”
说完,她将脚上的高跟鞋一甩,不偏不倚正好甩在了门后头的鞋架子上,将她那涂得红扯扯的脚指拇往洛亚眼前一伸。
洛亚了解楚西西,你越是跟她对着干,她越是来劲。
遂改变了策略,声音温柔了许多,又往床上一倒,闭了双眼。
“女人,我天亮了才睡着,我补会觉还要起来写报社的稿子,今天没得工夫接待你。”
其实洛亚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无力,她更知道,想要打发走这尊神,几乎没得可能。
果然,楚西西非常之豪气,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甩到了鞋架上。
“好好好,你睡你的,我去给你做点早餐,多日不见,看你瘦得跟个木棍似的。”
妈的,她爱干啥干啥去,只要不在洛亚的眼前晃就好了。
但是,没得可能,因为洛亚的工资不太可观,她租的房子也不大,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单身公寓。
楚西西汲了一双洛亚从超市淘来的便宜男式拖鞋,吧嗒吧嗒地走来走去,一会儿问洛亚她家的油放在哪里,一会儿问洛亚她家的盐放在哪里?
洛亚忍不可忍,也得忍,在床上翻了遍之后,不得不起来坐在沙发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