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茫茫人海中,能与刘朵朵再一次相遇,这得有多大的缘分。
这来之不易的缘分还得靠蒋英的神助攻,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让杨帆住进风花雪月栋23楼的那套房。
杨帆这一辈子可能与刘朵朵都不会再有交集。
搬进去的第三天,他与刘朵朵不期而遇。
2301的门打开来,2302的门又打开来。
从两个房间出来的两个人自然都看见了对方,一开始还是相当尴尬的,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面,生疏是一定的。
在自己的初恋女友面前,杨帆自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如今这尴尬的身份。
刘朵朵也许也有同样的想法,她自然也不想让杨帆知道她其实是一个不太光彩的第三者。
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正改变的还是那一天,刘朵朵与刘金生吵架的那一天。
也许是这一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让刘朵朵长久以来的压抑感彻底爆发。
两个先是吵架,然后摔东西,再然后自然而然上升到了动手。
如此大的动静,隔壁的杨帆想注意到都难。
更何况那个女人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容许别的男人欺负她。
然而,他还真的是一个缩头乌龟,他直到对门打架结束,那个老男人进了电梯,扬长而去之后。
他才战战兢兢地进了刘朵朵的家门,女人脆弱的时候,总是需要有人来安慰,杨帆出现的很及时。
他是刘朵朵的初恋,初恋都是美好的。
这一天,两个人继高中毕业之后,头一次向对方敞开了心扉。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这个小区,这个小区里的人和事,已然无声地证明了一切。
两个人各自背着自己的金主,偷偷摸摸地来往。
刘朵朵答应他,给她一些时间,等她处理完她与刘金山的关系之后,再与他一起离开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他的网店的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生活也仿佛有了奔头。
然而,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就在刘朵朵遇害的前一天,蒋英似乎查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她居高临下,一定要杨帆给她一个交待,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的让男人害怕。
她将栋楼上楼下所有的女人都列举了一遍,因为她知道杨帆平日里忙于网店的生意,几乎足不出户。
那么他身边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必定也住得不远。
她定定地瞅着杨帆。
“快说,是楼下的苗苗,小小,还是楼上的婷婷,诗诗?还是咱们对门的朵朵。”
她说出朵朵这个名字的时候,杨帆心里咯噔一下。
蒋英这个女人不光在商场上厉害,生活中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这楼上楼下住的姑娘们,杨帆都叫不出名字来,她居然张口就来,可见她到是防杨帆防得死死的,早就做过了周密的调查。
“你,居然暗中调查我?”
蒋英态度柔软了许多。
“杨帆,姐不是存心要调查你的,只是姐这么大岁数了,而你还那么年青,姐没有安全感是一定的。只要你和我好好的,一切都好说。这所房子迟早有一天会过户到你名下的。”
杨帆特反感她说这么一句话,真的,他内心强烈抗拒,好像他真的只是为了钱才跟她在一起的。
尽管事实是真的是如此,但内心却不愿意承认。
“姐,我需要的不是房子,而是尊重。我不是你养的一只小猫或者小狗,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请你给我一些空间和自由好吗?”
蒋英这一天大概是存心要找茬。
“杨帆,姐自认为对得起你,你要钱我给钱,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你现在跟我谈自由,谈空间,你早干嘛去了?给你空间给你自由,你好用老娘的钱去勾搭那些小姑娘?”
杨帆气急,虽然他确实背着蒋英与刘朵朵来往,但他内心极度不愿意承认。
“你……姐,如果你对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在一起了,一拍两散,对大家都是一个解脱。”
“哼哼,一拍两散?杨帆,你说得好听,我在你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你以为那么简单就能摆脱老娘。你好和对门的那位狐狸精双宿双飞吗?”
哈哈,原来她早就知道他与刘朵朵的关系,一直没有说破,这么久以来一直在考验他吗?
多么恐怖的女人。
“好,你算一算,你在我身上付出了多少钱,我统统都还你。”
既然迟早有这么一天到来,迟分不如早分。
反正这一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已然让他心里厌恶到了极点。
“还?你还得起吗?杨帆,老娘不光在你身上花了钱,更付出了我的感情。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能用金钱还衡量吗?就算金钱你能还得起,你觉得你能将一颗真心还给我吗?哼哼,你这一辈子也还不起,这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她这狠话撂得干脆利落,瞬间激起了杨帆的愤怒。
“感情?你一个快奔五的女人,你的年岁都可以当我妈了。你觉得和我谈感情,不可笑吗?我告诉你,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时每刻,我都恶心无比。”
哈哈,撂狠话谁不会,不成功将对方激怒都对不起自己。
这一场争吵的结果是,蒋英将一桌子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撂下了句狠话,摔门走了。
她说:“杨帆,你死也别想离开我的身边,我就要恶心死你。”
蒋项愤怒地摔门而去,杨帆觉得他在这一所房子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他去找了刘朵朵,要求刘朵朵立刻马上跟他离开这里,离开市,去找寻属于他们的新生活。
紧要的关头,刘朵朵却并不那么想,她说她还没有好好跟刘金山摊牌,让杨帆再给他一些时间。
那天,杨帆一颗心确实处于灰色地带。
还有什么可以摊牌的?人家诗人就是潇洒,说得十分贴切: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既然她与刘金山之间没有半分感情,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说到底,她还是习惯了当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两个人最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