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叹了一口气“隐儿,谋大事者,应当绝情弃爱,你可万万不能让我和父亲失望啊。”
白隐点点头“长姐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又聊了一些家常话,白隐才离去。
他的随身护卫桢恒走了过来说道“世子,您当真要交给洛禾公主宫内的兵权?”
白隐沉默了一会儿“那是皇上的圣旨,任何人都不能违抗,不过少许兵权,若她想要,拿去也无所谓。”
桢恒有些不解“为何皇上会突然颁布这样的旨意?”
白隐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这不像是皇上会做出来的事情,而且皇上突然对洛禾公主言听计从,就连长姐也被排挤在外,长姐现在根本近不了皇上的身。”
桢恒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白隐目光炯炯“昨日洛禾公主进了梨花园后就不知所踪,必然是见了一些别的人,你赶紧带人调查梨花园,记住,从前朝开始查起。”
“是”
桢恒想了想又说“明日就是殿试的日子了,张子陵差人来问,明日朝堂可有什么忌讳之处?”
白隐眸色黯淡,他看着窗外的星空,有些迷茫“你告诉他,只得探花,不得状元,让他在朝堂上多说洛禾公主的好话就行。”
“是,属下这就去禀告。”
桢恒离开后,白隐又细细思索到半夜才睡。
而洛禾也根本睡不着,她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张侍郎血肉模糊的身体。
她是真的害怕。
琥珀瞧着殿内一直未熄火,她担忧的在门外问道“公主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琥珀,你说为何他们如此容不得一个护国公主?”
洛禾神情落寞,她突然好想她的母亲。
琥珀小声道“公主,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女子从政之事啊。”
“你也觉得我不该当这个护国公主吗?”
“不是的,琥珀只是觉得,护国公主若是当的开心,便也就当,可若是当的不开心,公主又何必执着呢?”琥珀小心翼翼的说道。
洛禾叹了一口气“琥珀,你不知这世间的事有多复杂,哪能什么都顺着心意来呢?”
说完,洛禾吹熄了灯“我这就睡了,琥珀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公主若有事记得叫我。”
琥珀离开了,洛禾却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日是殿试的大日子,宫内最是隆重。
殿试是由所有通过会试的进士参加,由皇上和文史大臣出题,最后皇上钦定。
第一名是状元,第二名是榜眼,第三名是探花。
一二三名皆可入朝为官。
此次考核,韩太傅和白隐为副审,皇上为主审,洛禾陪伴在侧。
一开始她还奇怪,白隐是侍卫统领,算是武官,如何能当殿试的副审?
私下里一查才发现这个白隐曾经也做过文官,而且才华横溢,名声在外,是历年殿试的副审。
不过他只当了一年文官,就突然变成了武官,必然又是白御天搞的鬼。
白家为了能够掌握兵权,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此次殿试,洛禾最关心的还是那位名动天下的张子陵。
像他这样的才子,必然是此次状元。
很快,殿试正式开始,韩太傅出题,白隐点评,皇上定夺。
一轮下来,大家都是循规蹈矩,咬文嚼字的回来,半句不离书,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不过都是些平庸无奇之辈。
洛禾冷哼一声,难怪昕朝无人,被佞臣把持朝政。
真正的人才都流落在外,平平无奇之辈却能混进殿试,稍有才能的又早就被人笼络,投靠他人。
第二轮继续开始,这次换成了白隐提问,只见走进来的男子,面容清秀,不卑不亢。
白隐问他:“何以治天下?”
那人回答“首先要意念真诚,心思才能端正;心思端正后,才能修养品性;品性修养后,才能管理好家庭家族;家庭家族管理好了,才能治理好国家;治理好国家后,天下才能太平。因此欲先齐家者必先修其身。”
洛禾发现他谈吐不凡,见解独到,必能堪以重任,若不是已有张子陵,恐怕他就是今日的状元了。
韩太傅赞许的点点头看向皇上,皇上也表示赞赏的开口“此人留用。”
“是”
韩太傅记下了名字——柏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