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点点头道“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左右不了你的思想,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办了。”
白御完站起了身,白隐轻声道“父皇,再坐下喝会儿茶吧。”
白御道“隐儿,你的心意朕心领了,只是国事繁忙,朕那边有一大堆复杂的国事需要处理,朕就不多留了,这几日你不必去请安了,安心养好身子。”
白隐沉声道“儿臣恭送父皇。”
白御走后,桢恒走了进来,他匆忙问道“皇上找您所为何事”
“关于后庆功宴的事情。”白隐完继续道“你去把嬷嬷和李公公处理了吧,他们两个已经没用了。”
桢恒疑惑的问道“不是还打算用他们两个揭穿白韧的阴谋昭告下吗?”
白隐回答道“计划有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与父皇已经商议过了,不会把白韧的罪行公之于众,等白韧死后还会赏赐他名号,让他风风光光大葬,不过死因必须是因病而死。”
桢恒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太子殿下的确考虑周全,我也私下里思考过我们之前的计划,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可若是这样做的话,属下便可以放下心来了。”
白隐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怕辜负了洛禾。”
桢恒问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白隐沉声道“白韧虽然是我的表哥,可他却大我十岁,当年是他率领军队攻入皇城,灭掉了洛氏满族,所以洛禾一直都对白韧和白琪恨之入骨,其实把白韧的罪行昭告下就是洛禾提出来的,她不想让白韧死的简单,她想要白韧死后臭名昭着,甚至尸骨无存,而我当时的确答应了要听取她的意见,现在为了大局考虑临时反悔,只怕洛禾会对我有所怨恨,毕竟我现在的计划是只要白韧死便可以了,甚至我可以给白韧死后的殊荣。”
桢恒认真的道“那日太子殿下你没有了呼吸,我看到洛禾无比绝望的神情,甚至愿意陪你一起去死,那时我便相信了她是真心爱你的,所以这次我相信她也是可以理解你的,毕竟洛禾姑娘也是一个明事理的女子,她曾经也谋略过下,应该知晓大局为重。”
“终究是我再一次失信了”白隐严肃的道“你现在去办吧。”
桢恒道“是,只是他们二人打算如何处置?”
白隐想了想道“他们二人在宫中多年,都手中沾染了血腥罪孽深重,所以我决定把他们实行腰斩,不过得秘密处决,理由是有人亲眼看见李公公与嬷嬷在宫中暧昧,这有违济朝律法,应该按照秽乱宫闱进行惩处,为了以儆效尤,才决定对他们二人进行腰斩。”
洛禾推开门走了进来道“腰斩也太便宜他们了!虽然腰斩也是十大酷刑之一,可他们死的也太轻松了,你们可听过邦国有一种生物叫做木乃伊要我不如把他们做成人彘,咱们也创造一个木乃伊。”
白隐闻言立刻变了脸色,桢恒也脸色难看的看着洛禾。
人彘可是惨绝人寰的酷刑,哪怕是十恶不赦之人,也从未受过如此刑法。
可洛禾却轻松的了出来,这让白隐和桢恒都大为震惊。
白隐沉声问道“洛禾,你可知自己在什么吗?”
洛禾轻声道“你们两人刚刚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你们现在不是想要处决李公公和嬷嬷吗?不如把他们交给我吧。”
白隐皱着眉头道“洛禾,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洛禾笑道“可是我就是想要插手,而且还是非插手不可!”
白隐认真的道“洛禾,我不想你再看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想让你的手上再沾染这种血腥,李公公他们作恶多端,我一定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你绝对不能参与其郑”
洛禾悠悠的道“你可知我的祖母是如何死的你又可知我的祖父是如何死的还有我那么多的族人,他们死的时候全都苦不堪言,对了,还有我的母亲,她虽然是被赐了毒酒,可她临死之前已经是生不如死了,若是他们之前对我的族人手下留情那该有多好,可他们非要想尽各种恶毒的办法虐杀掉我的族人,因为他们的那些奇思异想的杀人方法,我的族人全都是生不如死,比如我的祖父死于挑刺之刑,我的祖母死于炮烙之刑,这些刑法都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却把我的族缺成了试验品,那些恶毒的刑法全都用在了我的族人身上,你可知是谁想出这些杀人方法的吗?我记得那人叫做沈衣微,是当年李公公为了讨好我的父皇,为了讨好你们白家而引荐过来的,你我会轻易饶恕李公公吗?”
白隐伤痛的道“洛禾,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一直在意让自己难过呢?”
洛禾轻声笑道“当然过去了,沈衣微已经死了,那些残酷的刑法也被我强烈要求废除了,可是我不甘心,当年的恶人活了这么久,他怎么能轻而易举的让别人感受痛苦呢?为什么感受痛苦的不是他所以我才想要他亲自品尝一下自己做的恶果,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有打在自己身上的巴掌当然感觉不到疼,只有让他们亲自体验一番苦楚,他们才能感同身受再也没有这些恶毒的法子!沈衣微是我害的第一个人,我假意讨教实则下毒杀了他,随后又命人把他的尸体五马分尸随便扔在了乱葬岗,而第二个我想要杀的人就是李公公!”
白隐点点头道“我早就知道沈衣微是你杀的。”
洛禾问道“所以你现在还打算要阻止我吗?”
白隐随后继续问道“洛禾,你既然那么想要杀李公公,为何却容忍了他这么多年以你的实力,随便给他一个罪名杀他易如反掌,可你却让他快活了这么多年,我想知道为什么?”
洛禾咬牙切齿的道“因为他有利用价值,当时我对下有很强的**,我对报仇更是**很大,而且比起李公公我最恨的人是白家,所以我才一直留下了他的性命,不过现在他早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该是我报仇的时候了。”
白隐似乎有些落寞,他问道“洛禾,你当真要如此吗?”
洛禾点点头道“当然,白隐,你真的要拒绝我吗?”
白隐认真的道“我不会拒绝你,但我同样希望你可以真正放下仇恨,你与我保证过多次,你过再也不想报仇了,你过只愿意安稳的待在我的身边,可你每次都是言而无信,甚至我都不知道你的哪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了,洛禾,既然想要报仇又何必忍辱负重委屈求全呢?我的命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取,所以你没有必要装出一副深爱我的模样,其实我一直都在给你报仇的机会。”
白隐眼神黯然,神情悲伤,他似乎有诉不尽的苦楚盘旋在心间,他直直的盯着洛禾,而洛禾却被他炽热的目光灼烧了,她情不自禁的眼神躲避着。
洛禾怅然道“白隐,我曾经对你过的话半真半假,有一部分的确是假的,但是有一部分却是真心的,比如我爱你这件事情,再比如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这个承诺。”
白隐道“可你会利用我,也会不再信任我。”
洛禾笑道“没错!白隐,我会利用你,所以现在你要收回自己的爱了吗?”
白隐认真的道“不会!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我爱你也是心甘情愿,不管你心里有什么目的,不管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是无怨无悔的爱你。”
洛禾道“所以把李公公交给我吧,至于嬷嬷我对她兴趣不大,把她就按照腰斩施刑吧,但是李公公必须要用我刚刚提出来的刑法。”
白隐点点头道“好”
桢恒赶忙在一旁提醒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若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会不利于您的威名!”
洛禾嘲讽的看着桢恒道“桢恒侍卫长总是太多虑了,既然有这么多担忧,那就不许传扬出去不就可以了吗?再了,李公公作恶多端,横竖都是一死,至于是怎么死的很重要吗?”
桢恒气愤的道“洛禾,请你不要一直这样教唆太子殿下了,他可是太子殿下啊!不管李公公犯了何错,太子殿下都是不能对其施以那种刑法的,今日你若是这样做了,将来只怕会给太子殿下落一个暴君的名声。”
洛禾毫不留情的道“咱们下虽然一直都在改朝换代,可每次都是暴君,所以即使落一个暴君的名声也没什么的吧,毕竟暴君那么多,也不差你一个。”
桢恒冷声问道“洛禾,你怎么能如此话呢?难道你还不清楚太子殿下一直以来的抱负吗?他一直都渴望成为一代明君,实现太平盛世,可你一口一个暴君,把太子殿下的希望全都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你真是太心狠了。”
洛禾有些内疚的没有话,白隐却开口道“洛禾也是一时之间意气用事口无遮拦,桢恒你没有必要与洛禾嚼文嚼字,斤斤计较。”
桢恒不满的道“太子殿下,她都如此对你了,可你却还在为她话,她真的一点都不值得,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仇恨。”
白隐认真的道“洛禾,你去做吧,我答应你,只是我希望你可以置身事外,毕竟那种血腥会污了你的眼,所以我允许你下令,但我不允许你亲自动手。”
洛禾点点头道“当然,我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白隐沉声问道“杀了李公公以后,接下来你想要杀的第三个人是谁?”
洛禾微微一震,随即开口道“你希望是谁?”
白隐仿佛早就猜到了,他道“是白韧吧!只是我失信了,我必须要保全白韧死后的名声。”
洛禾认真的道“你答应了把李公公交给我,我也可以答应把白韧交给你,白隐,我从未想过让你为难,你和桢恒对我误解太多,只有等你们经历过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时,你们才会真正感同身受。”
白隐有些欣喜的看着洛禾,他就知道洛禾的心里有他。
在关键时刻,洛禾还是会为自己考虑的,她从未想过让自己为难。
洛禾突然道“我想吃栗子鸡。”
白隐急忙道“我马上叫御膳房去做。”
洛禾摇摇头道“不,宫内的饭菜我早就吃腻了,我只想吃宫外福音酒楼的栗子鸡。”
“好办。”白隐看向桢恒道“快去买。”
桢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洛禾,你可真能折磨人啊!”
洛禾笑道“辛苦桢恒侍卫长了,其实若是你觉得麻烦,桢恒侍卫长还是不要亲自去了。”
“不麻烦!”桢恒苦着一张脸道“太子殿下的的命令我怎么敢嫌麻烦呢?”
洛禾问道“那你还磨蹭什么我可是要求半个时辰内就能吃上栗子鸡的。”
桢恒不满的道“半个时辰你还是杀了我吧!半个时辰我根本就不可能办到,哪怕是神仙只怕也办不到吧。”
“这你可就错了,若是那上的神仙,立刻就可以变出很多心中所想。”洛禾完看向了白隐道“白隐,你是不是呢?”
白隐笑道“桢恒,你快去吧,别和洛禾拌嘴了。”
“是”桢恒离开了。
洛禾走到书桌旁道“白隐,你继续教我写字吧,那日你教的我还没有学会。”
白隐问道“你想写什么?”
洛禾回答道“就写你做的那首诗,那日我读过,名叫单相思。”
“相思风雨中,落泪几许深,风吹雨见停,入夜凉三分,伊人河边笑,远看金珠妙,近看伊人走,缘是空虚头。”
白隐想了想道“这首诗是我偶然间写的,其实我本人觉得写的并不怎么好,这首诗里描写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看到的那个伊人也不过是一场幻影罢了,如此悲情倒不如不写。”
洛禾认真的道“我觉得你这首诗作的特别精妙,诗中并无一丝愁,可细细品起来却全是愁,白隐,你这位才子的名号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白隐轻松的道“洛禾你虽然从不爱读书写字,但你照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你资聪颖,一学就会,你的文采也是世间难得,倘若你不是高贵的洛禾公主,或许你也可以有一代才女的名声。”
洛禾摇摇头道“我哪担得起才女的名声啊?”
白隐笑道“不如你也现在作一首诗吧,我想听一听你做的诗。”
洛禾问道“描写什么呢?”
白隐回答道“就描写你的心情吧。”
洛禾想了想道“那我就以雪来做诗吧,皎洁无霜冰,寒心大悲情,落泪情几许,直到走马灯。”
白隐若有所思的问道“走马灯”
洛禾笑道“是啊,走马灯是我见过最浪漫的定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