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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梨香院的教习,带了文官等十二个人,从游廊角门出来。这梨香院之前给了薛家住,如今有给戏子住,不过是笑话这薛家在大观园就如同戏子一样是来给宝玉取乐的,可是贾母却忘记了,这梨香院也是先国公的荣养之地啊。

婆子们抱着几个软包,因不及抬箱,估量着贾母爱听的三五出戏的彩衣包了来。婆子们带了文官等进去见过贾母,皆手站着。

贾母笑道:“大正月里,你师父也不放你们出来逛逛?你们唱什么?刚才八出闹得我头疼,咱们清淡些好。你瞧瞧,薛姨太太、这李亲家太太,都是有戏的人家,不知听过多少好戏的。这些姑娘都比咱们家姑娘见过好戏,听过好曲子。如今这小戏子又是那有名玩戏家的班子,虽是小孩子,却比大班还强。咱们好歹别落了褒贬!少不得弄个新样儿的。叫芳官唱一出,只只需用管萧合,笙、笛一概不用。”

文官笑道:“这也是的,我们的戏自然不能入姨太太和亲家太太、姑娘们的眼,不过听我们一个发脱口齿,再听一个喉咙罢了。”

贾母笑道:“正是这话了。”

李婶薛姨妈喜得都笑道:“好个灵透孩子!她也跟着老太太打趣我们。”

贾母笑道:“我们这原是随便的玩意儿,又不出去做买卖,所以竟不大合时。”说着,又道:“叫葵官唱一出,也不用抹脸。只用这两出,叫他们听个疏异罢了。若省一点力,我可不依。”

文官等听了出来,忙去扮演上台,先是,次是。

众人都鸦雀无闻,薛姨妈一天做的不自在,如今也不得不吹捧贾母。因笑道:“实在戏也看过几百班,从没见用箫管的。”

贾母道:“也有,只是像方才一支,多有小生吹萧合的。这合大套的实在少,这也在主人讲究不讲究罢了。这算什么出奇?”指湘云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节,他爷爷有一班小戏,偏有一个弹琴的凑了来,即如的,的,的,竟成了真的了。比这个更如何?”

是唱曲用箫伴和是弹琴得知音会意是男女主角双双弹琴歌唱,借琴曲以诉心曲而则是蔡文姬在一折中自已弹唱了自制的,借以抒发自己颠沛的生活遭遇。

可见这贾母虽然管理一个家族的能力不行,但是艺术欣赏能力不是吹的。可见这嫁入豪门,一定还是要有一定的阅历,有研究,而且要有着很高超的艺术鉴赏的能力的。不然会显得格格不入的。

可见这女孩子要嫁入豪门,真的是要学习的,比如哪潘姓港台男艺人新娶的老婆是速成教出来的成员,这事是石锤了的,他老婆的所拍的照片,与另外几组女生的照片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批量生产出来的,这个不是说整容啊,而是他们拍照的地点,姿势,配发的文字,都是一样的。

典型的情感培训课里所教授的内容,教你怎么打造自己的个人什么的,包一架飞机,大家一起道马尔代夫,所有人在一个地方拍照,文案都一模一样。

这个就是人性,但凡你要找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是越一个阶级的,你仰视他的,真的是你要学着一大堆东西来讨这个人乃至这个家族的欢心的,如果你学习了,你有这个概念,你真的可以做的很好,真的也能如贾母一样啥也不是但是也能在大家族混的风生水起。

所以各位爷们,姑娘们,真让你现在结实一个富二代,官二代,你们是兜不住的。的有东西的。

这些东西真的是要学的,没钱没势力的要学,有的更要学,为了防止有一天被骗。

渣男渣女我承认不好,但这就像武功一样,错的不是武功,而是习武之人啊。

咱总不能混的连贾母都不如吧,不然凭什么笑话贾母啥也不是啊。

听了贾母一番吹嘘,众人都道:“这更难得了。”贾母便命个媳妇来,吩咐文官等,叫她们吹一套。媳妇领命而去。

当下贾蓉夫妻二人捧酒一巡,贾母十分高兴,乐的折腾贾蓉夫妻二人,毕竟这宁国府今年是很不给自己面子的便笑道:“趁着女先儿们在这里,不如叫她们击鼓,咱们传梅,行一个春喜上眉梢的令,如何?”

众人忙命人取了一面黑漆铜钉花腔令鼓来,与女先儿们击着,席上取了一枝红梅。

贾母笑道:“若到谁手里住了,吃一杯,也要说个什么才好。

于是戏完乐罢,贾母命将些汤点果菜与文官等吃去,便命响鼓。

那女先儿们皆是惯的,或紧或慢,或如残漏之滴,或如迸豆之疾,或如惊马之乱驰,或如疾电之光而忽暗其鼓声慢,传梅亦慢,鼓声疾,传梅亦疾。

恰恰至贾母手中,鼓声忽住。大家呵呵一笑,贾蓉忙上来斟了一杯。

众人都笑道:“自然老太太先喜了,我们才托赖些喜。”

贾母笑道:“这酒也罢了,只是这笑话倒有些难说。并没什么新鲜发笑的,少不得老脸皮子厚的说一个罢了。”

贾母因说道:“一家子养了十个儿子,娶了十房媳妇。惟有第十个媳妇伶俐,心巧嘴乖。公婆最疼,成日家说那九个不孝顺。这九个媳妇委屈,便商议说:咱们九个心里孝顺,只是不像那小蹄子嘴巧,所以公公婆婆老了,只说她好。这委屈向谁诉去?大媳妇为有主意,便说道:咱们明儿到阎王庙去烧香,和阎王爷说去,问他一问,叫我们托生人,为什么单单的给那小蹄子一张乖嘴,我们都是笨的?众人听了,都喜欢,说这主意不错。第二日,便都到阎王庙里来烧了香,九个人都在供桌底下睡着了。九个魂专等阎王驾到,左等不来,右等也不到。正着急,只见孙行者驾着筋斗云来了,看见九个魂,便要拿金箍棒打,唬得九个魂忙跪下央求。孙行者问原故,九个人忙细细的告诉了他。孙行者听了,把脚一跺,叹了一口气道:这原故幸亏遇见我,等着阎王来了,他也不得知道的。九个人听了,就求说:大圣发个慈悲,我们就好了。孙行者笑道:这却不难。那日你们妯娌十个托生时,可巧我到阎王那里去的,因为撒了泡尿在地下,你那小婶子便吃了。你们如今要伶俐嘴乖,有的是尿,再撒泡你们吃了就是了。”

说毕,大家都笑起来,笑的十分尴尬,因着这不在场的王熙凤端是个心巧嘴乖,贾母这事变着法的骂王熙凤是个吃了猴儿尿。

薛姨妈笑道:“笑话儿不在好歹,只是玩笑罢了。”只是这在字怎么说的那么含糊,那么像知字啊。

说着又击起鼓来。贾母见薛家如此悄悄叮嘱了小丫头,要听薛姨妈的的笑话,小丫头便悄悄的和女先儿说明,以咳嗽为记。须臾传至两遍,刚到了薛姨妈手里,小丫头子们故意咳嗽,女先儿便住了。

薛姨妈想了一想,笑道:“一家子也是过正月半,合家赏灯吃酒,真真的热闹非常,祖婆婆、太婆婆、婆婆、媳妇、孙子媳妇、重孙子媳妇、亲孙子、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滴滴搭搭的孙子、孙女儿、侄孙女儿、外孙女儿、侄表孙女儿、姑表孙女儿嗳哟哟,真好热闹!”

众人听她说着,已经笑了,都说:“太太这又不知编派哪一个呢?”

尤氏笑道:“老嫂子可莫要编排我啊!”

贾母也黑着脸笑道:“你说你说,底下怎么样?”心中知道这薛家终究不惯着自己了

薛姨妈想了一想,笑道:“底下就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吃了一夜酒,就散了。”

众人见他正言厉色的说了,别无它话,都怔怔的还等下话,只觉冰冷无味。史湘云看了她半日。

薛姨妈只觉得解气,笑道:“再说一个过正月半的。几个人抬着个房子大的炮仗往城外放去,引了上万的人跟着瞧去。有一个性急的人等不得,便偷着拿香点着了。只听噗哧一声,众人哄然一笑都散了。这抬炮仗的人抱怨卖炮仗的捍得不结实,没等放,就散了。”

湘云道:“难道他本人没听见响?”

薛姨妈道:“这本人原是聋子。”

众人听说,一回想,不觉一齐失声都大笑起来。又想着先前那一个没完的,问她:“先一个怎么样?也该说完。”

薛姨妈说道:“好啰唆!到了第二日是十六日,年也完了,节也完了,我看着人忙着收东西还闹不清,哪里还知道底下的事了。”

众人听说,复又笑将起来。笑的只是有些尴尬。

是啊,往年家里虽然不是兴盛,但是也一大家子人却也热闹,这几年家里眼见的兴盛了起来,却也一家人不再是一家人了。

李执见话头不对道:“外头已经四更,依我说,老祖宗也乏了,咱们也该聋子放炮仗散了罢。”

尤氏等用手帕子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苦中作乐、

贾母笑道:“我这大孙媳妇也学会贫嘴了。”一面说,一面吩咐道:“他提炮仗来,咱们也把烟火放了,解解酒。”

贾蓉听了,忙出去,带着小厮们就在院内安下屏架,将烟火设吊齐备。这烟火皆系各处进贡之物,虽不甚大,却极精巧,各色故事俱全,夹着各色花炮。

贾母便搂着湘云。湘云笑道:“我不怕。”宝琴等笑道:“他专爱自己放大炮仗,还怕这个呢!”王夫人便将宝玉搂入怀内。

说话之间,外面一色一色的放了,又放了许多的“满天星”、“九龙入云”、“一声雷”、“飞天十响”些之类的零碎小爆竹方罢。

然后又命小戏子打了一回“莲花落”,撒了满台的钱,命那些孩子们满台抢钱取乐。又上汤时,贾母说道:“夜长,觉得有些饿了。”

李执忙回说:“有预备的鸭子肉粥。”

贾母道:“我吃些清淡的罢。”

李执忙道:“也有枣儿熬的粳米粥,预备太太们吃斋的。”

贾母笑道:“不是油腻腻的,就是甜的。”

李执又忙道:“还有杏仁茶,只怕也甜。”

贾母道:“倒是这个还罢了。”说着,又命人撤去残席,外面另设上各种精致小菜。大家随便随意吃了些,用过漱口茶,方散。

十七日一早,又过宁府行礼,伺候掩了宗祠,收过影像,方回来。此日便是薛姨妈家请吃年酒。十八日便是大管家,十九日便是二管家,二十日便是林之孝家,二十一日便是单大良家,二十二日便是吴新登家。

这几家,贾母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也有高兴,直待众人散了方回的,也有兴尽,半日一时就来的。凡诸亲友来请,或来赴席的,贾母一概怕拘束不会,自有人料理。连宝玉只除王子腾家去了,余者亦皆不会,只说贾母留下解闷。

所以倒是家下人家来请,贾母可以自便之处,方高兴去逛逛,闲言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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