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颠和天山童姥一直赶路,中间不停歇,连续几日,终于到了目的地擂鼓山。
两人在山脚下,暂时停歇,找了一处隐蔽之所,洗簌换衣,打扮的美美的,才起步上山。
行至半山腰,一处平坦处,放置着一幅石刻的棋盘,棋盘两侧各放着一个石凳,在此不远处,有一山洞,洞门紧闭,不露丝毫。
李颠从棋盘旁边走过去,在洞门前,运气发声,说道,晚辈丐帮帮主乔峰,特来拜会前辈,还请前辈一见。
他刚刚发声完毕,洞门已开,走出一个神态疲老,耳目失聪的老者,对着他用手比划着。
李颠看他比划的手势,轻声问道,可是问我何人,来此何事?
失聪老者看着他的唇部,点点头,表示确是如此。
李颠也不想跟他打哑谜了,直接揭穿他,说道,聪辩先生,此地没有外人,不必再辛苦装聋作哑了。
此话一出,聪辩先生神情大变,手上的动作,比划的更快了,但依然一语不发。
李颠看着他,接着说道,聪辩先生,不必紧张,我非是敌人,对于丁春秋也无好感,今日前来,有两件事,一是,受一位前辈所托,给你师傅无崖子前辈带一句话,二呢,则是有一位你师傅的故人,特来此相见,还望引见。
聪辩先生听完此话,安静下来,只见他耳朵微动,似是接到了什么人的传音一般。
他手一挥,对着洞里一指,说道,还请乔帮主见谅,非是故意欺瞒,实在是形势所迫,我已接到师傅口令,请乔帮主和那位师傅故人,一块进洞。
李颠将停留在外侧的天山童姥唤来,一同进洞。
两人跟着聪辩先生进入洞中,左拐右转,来到一处内室,上可接一束阳光,照亮漆黑的洞窟,阳光光束下,摊着一个中年美男,长须三尺,每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老态龙锺之年,却风采不减当年,果然魅力非凡,这必然是无崖子本人。
天山童姥一见无崖子摊在那里,瞬间去到他的身边,紧张的问道,掌门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何人伤的你。
无崖子吃惊的看着天山童姥,半响,才缓过神来,一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轻声说道,大师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天山童姥听到无崖子的话,脸上罕见的出现一抹红霞,扭捏的答道,我一切都好,倒是掌门师弟你,为何造成这般模样。
无崖子长叹一声,摇摇头,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今日见到大师姐,甚是高兴。
天山童姥答道,见到掌门师弟,师姐心里也高兴的很,不过,今日与我同来的,还有这位乔帮主,他也有事寻你。
无崖子听闻此话,目光才从天山童姥的身上挪开,看向后面跟来的李颠,淡淡道,我这副身子已瘫,不能起身见礼,还请乔帮主见谅,不知今日寻我,有何要事。
李颠抱拳行礼,应道,前辈无需多礼,今日前来寻您,皆是因为受另外一位前辈所托,替他给您传一句话。
无崖子好奇了,自己已多年不在江湖上,更是无人知晓我还在人世,那是何人会给我带话,直接问道,是何人给我传话,传什么话。
李颠也不卖关子,直接将给天山童姥说的那一套,再说一遍。
无崖子知道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有些疯癫,狂笑不止,片刻之后,无崖子略有窘迫说道,让乔帮主见笑,初闻恩师还在人世,心情激荡不已,露出狂态。
这一句话说完,人也平静下来,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之心愿有三,你择其一完成即可,第一,治好我的残疾;第二,为我报仇,杀我之仇人,第三,继承逍遥派掌门之位,你考虑一下吧。
李颠看着他说的三个心愿,知道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留有遗憾,既然自己答应了逍遥子,就要言出必行,再说了,单独完成一个心愿,还无法完成自己的计划呢。
想到这,抬头对无崖子说道,您的心愿,晚辈已知晓。
说完对着聪辩先生和天山童姥道,我有些话想要和无崖子前辈,单独聊聊,还请二位暂时回避,谢谢。
聪辩先生和天山童姥看了一眼无崖子,得到首肯,才相继退出山洞内室。
李颠看人都走了,才对无崖子道,晚辈有一句话,想要问前辈一声,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同样深爱着你,你是否知道。
无崖子深深的看着他,坦然道,我知晓。
李颠接着问道,既然知晓,那你打算接受她们的爱意么。
无崖子沉吟许久,才勉强道,对于此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再说了,我如今已是废人,何谈将来。
李颠紧追着道,如果有朝一日,可以让您恢复如初,也让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恢复暗伤,成为正常女人,你打算如何。
无崖子眉头紧皱,久久不语,语气颤巍道,如果真有那么一日,那我必将接受两人爱意,不分彼此,即使二人不合,我也愿容纳她们的任性,抛却过往,重新开始。
李颠看无崖子的回答,跟自己预料的八九不离十,毕竟是失去过一次,再度拥有时,肯定会倍加珍惜的。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无崖子,平淡道,前辈,你之前所说的三个心愿,你意为完成其一即可,但我这人做什么都喜欢尽善尽美,不留遗憾,所以,你的三个心愿,我都可完成。
无崖子看着李颠,怀疑道,果真如此?
李颠肯定道,如假包换,不过,有一事,需要聪辩先生代劳,就是去西夏王宫,将李秋水找来,我再为前辈疗伤。
无崖子此时,一切的冷静,理智都不在了,直接答道,如若真是如此,尊驾对无崖子的恩情,大过天,区区跑腿,何足挂齿。
二人说完,将聪辩先生唤来,在李颠的一番交代后,急匆匆的往西夏赶去,完成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