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宣阳殿内,绿萝的尸体被几名守卫抬了进来,一众丫鬟侍女远远望之,却不无人敢靠近半分。
“禀将军,发现绿萝姑娘的时候是刚死不久,并且从绿萝姑娘的身上搜到一包药粉”那名守卫道。
言冰云抬手示意,那名守卫则将药粉呈上。
一众人皆被这从绿萝身上搜出来的药粉所吸引,唯独那流苏一人低眸不语。
府中大夫拆开那包药粉,探近微嗅,面色凝重,半晌才道:“此乃夹竹桃毒粉,常人服用则会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严重者直至抽搐死亡,无药可解”
一众人唏嘘不已,未免有人借此兴风作浪,无双忙道:“将军,这分明是有人想要暗害我家主子”
“笑话,真要暗害,她自己又怎会被人杀了?该不会是你家主子杀了绿萝,想要找借口脱罪,故意把那包药粉放进绿萝的衣物里吧”另一方向,传来柳如烟不屑的声音。
无双躬身一鞠忙道:“将军明鉴,昨夜奴婢与主子早早就入睡,同样都是听见那声呼救才赶了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奴婢与主子就已经见到绿萝姑娘的尸体,随后府上守卫就赶了过来”
“哼,狡辩,这人死在你们含霜庭,与你们脱不了干系!”柳如烟一声喊道。
听到这,沈凝霜微微一笑道:“柳夫人,话可不能乱说,我为什么要杀一个丫鬟?对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因为你发现她下毒害你啊”柳如烟嚷道。
“是吗?她下毒害我,我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交给将军?就算要杀,我又怎会蠢到在自己的地盘杀?”
沈凝霜面不改色的说完,又向言冰云的方向微微一鞠,“将军明鉴,这绿萝携毒粉半夜三更出现在我含霜庭,想必定有人指使暗害凝霜,至于死在含霜庭应是遭他人杀害”
“将军不如...”沈凝霜顿了顿又道:“将府上所有下人召来一问,这绿萝生前接触过谁,为何会出现在含霜庭,说不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言冰云点头明意,没多久,言总管便将府中下人全部带了进来,他向着一众下人厉声道:“你们,有谁是与绿萝生前接触过的?若有混淆是非,知情不报者,定当重罚!”
一众丫鬟侍女纷纷摇头不语,言冰云一眼便注意到站在靠后一处的几个丫鬟颤颤巍巍的暼了暼绿萝的尸体,从进来直至现在一直低眸不敢直视前方,言总管似乎看出其意,正欲开口。
“将军!我...”只见那流苏突然另一方向冲了出来,扑倒在地,她神色慌张的忙道:“将军...奴婢...奴婢有和绿萝生前接触过”
言总管道:“流苏啊,既然有为何不早说?”
流苏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流苏...流苏只是一名小小侍女,很多话也不敢随意乱说”
“那日在长湘亭,我看到...看到绿萝...”
言总管忙道:“她怎么了?”
“她手里拿着一支布偶...用一根很长的银针不断的扎那个布偶,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说到这,流苏满面惊恐,嘴角微微颤抖,“当时我躲在角落里没敢过去,只看到那支布偶的背面刻着四个字...”
言总管厉声道:“别神神叨叨的,赶紧说,哪四个字?”
“亡-国-公-主!”流苏低眸一字一句道。
一众人唏嘘不已,殿内有人议论纷纷,“该不会是那绿萝因妒生恨,半夜揣了毒粉想要暗害...暗害沈姑娘...又莫名其妙死于非命...”
“太...太可怕了...”
听到这里,流苏忙道:“没错...就是这样!”
对于流苏的说法,沈凝霜总觉得哪里不对,只回了身问道:“那支布偶呢?”
流苏垂眸道:“应该...应该被她毁了...”
“毁了?”沈凝霜倒宁可相信面前的流苏才是那暗害之人,也难以相信那绿萝会害她,只近一步逼问道:“你...不会在撒谎吧?”
“我没有!”流苏猛的抬头,对上沈凝霜那对凌厉的双眼,久久才道:“沈姑娘,可别冤枉好人!”
流苏顿了顿,向着言冰云的方向躬身道:“将军,奴婢早前就听说,绿萝暗慕将军,沈姑娘入府后得将军恩宠,绿萝便心生嫉妒,奴婢想,定是绿萝为此暗害沈姑娘”
言总管微微点头,回身向言冰云微微一鞠道:“将军,这流苏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绿萝因何莫名死在这含霜庭...”
言冰云抬手打断,似乎心中早有定论,只沉声道:“传令下去,加强言府守卫,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得放过!尤其...含霜庭加派几人职守”
“另外,将黑鹰从军营里调回”
“是!”几名守卫领命之后退身离去。
“哼,真不知你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柳如烟走近沈凝霜身侧之时,上下扫了扫,不屑道:“让冰云如此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