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盯着孟岳南的方向,上官若水不断为自己满上酒,一杯一杯下肚,“茗心,再给我拿点酒上来...”
她扒拉着手里的空酒罐子,眼看只有几滴从酒灌里滑落出来。
“身侧茗心压低了声音道:“公子,你不能再喝了”
“唔...”一阵呕吐,胃里如波涛汹涌,上官若水忍不住呕了出来,吐得茗心一身都是。茗心倒也未嫌弃,忙倒下一杯水递给她。
与无双商量好待她换身衣服回来便将上官与沈凝霜二人送回去罢了。
只是,茗心离去没多久,这上官若水便又开始一顿闹腾,“沈姐姐,没酒了...”
“若水,别闹了...”沈凝霜一语未完,骤然,一罐酒重落于桌,抬眸望去,正是那流云出现在此。
“上官公子,您要的酒”流云轻笑一声。
上官若水一看,迷离的眸子,顿时喜笑颜开,“太谢谢了!还是流云姑娘好!”
随即满上两杯酒,伸手便欲递给沈凝霜道:“沈姐姐,来...咱再喝一个!”
已不胜酒力的沈凝霜哪里还喝得下去,摆了摆手,微微婉拒,“不喝了...”
此时的堂内正熙熙攘攘,宾客们把酒言欢,孟岳南与长宁刚道完话正回身便暼见那角落一处的席间,随即勾起一丝笑意。
“言将军可真是宽宏大度,竟允许自己的内妾如此放纵,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喝得乱醉如泥?”
此话刚落,一众人齐刷刷落于堂内的角落一处,此时的上官若水与沈凝霜俨然是一副昏昏欲醉的模样。
席间,顿时有妇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那不是那个亡国公主,言将军的侍妾吗?”
“不过那男子是谁啊?是哪家公子,貌似从未见过啊”
“这大庭广众之下都如此不知检点,私下里还不知干些什么勾当呢”
见此,无双忙立于堂前,一举跪下,“今日公主有喜,府上举足庆贺,上官公子和我家姑娘只是替公主开心...这才喝了点酒...”
一官家妇人突然打断:“是吗?那你倒解释解释这位小公子和你家姑娘是什么关系?”
“这...”无双垂眸不知如何应对。
殿内,言冰云沉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这小公子是本将带入府中,今日也是得了本将允许参加我言府家宴”
见此,长宁公主忙上前圆场,“是啊,二人不过是喝了点酒,也并未有什么失态之举,让大家见笑了”
随即,一声令下,“无双,还不赶紧将你家主子扶回去休息!”
“慢着!”孟岳南忽然打断,“妹妹,你也是太过心地善良,就这么向着一个妾氏说话,这二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必得他二人亲自作答,否则何以令人信服啊”
“这若是丢了言府颜面,可不是小事啊”孟岳南顿了顿,回眸向着老夫人冷冷笑道:“老太太,您向来注重府内规矩,这会怎么一个妾氏也敢如此胆大,坏了您府内的规矩”
老夫人沉声未语,脸色却极为难看。
此时,言冰云一声怒喝:“够了!此乃言府家事,召南王未免管的太多!”
“你...你说本王管的多!”孟岳南咬牙切齿,“言冰云...你别以为仗着一点军功就能将皇室不放于眼里...”
“皇兄!”长宁一声打断,压低了声音道:“冰云不是那意思,只是你若揪着此事不放,于皇兄于言府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皇兄又何必如此呢?”
孟岳南怒目而视,紧握的双拳发出吱吱声响,留下一声冷哼,便转身离去。
“还不赶紧将二人带下去!”长宁一声怒喝,原本好好的一场宴席因此异常紧迫。
“是”无双不敢多言,忙将沈凝霜扶了下去。
另一侧,那流云则主动将左摇右晃上官若水扶了起身,深知惹祸上身,上官若水也不再闹腾,在流云的搀扶下一道离了出去。
夜色幽静,曲折的小路一片漆黑,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鸟叫。一路上,流云带着上官若水东饶西饶,反倒是离那北苑的清宁阁愈发遥远,两人背道而驰反向往东苑愈走愈近。
饶过一条小路,上官若水倒是发现不对,睁着一双迷离的眸子道:“流云姑娘,咱是不是走错路了?”
“这...这根本不是清宁阁的方向啊”
“公子,您喝醉了,流云在这府上待了十几年,怎会有走错路的时候,有流云带着你,保证没问题”
“也是哦...”上官若水微微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也没再多言,随着流云一道前去。
却不知,此一去却离沈凝霜的东苑含霜殿却愈发相近。
次日,沈凝霜迷迷糊糊醒来之际,竟发现上官若水与自己同塌而眠,一声惊叫惊醒了睡梦中的上官若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沈凝霜怒指上官若水,晕沉沉的脑袋几乎快要炸裂。
“我...沈姐姐...”脑子里一片混乱,上官若水也记不清自己怎么会与沈姐姐同塌而眠。
“昨日,流云明明是将我送回清宁阁了啊...”
一语未完,殿门忽被人撞了开来,老太太与长宁公主忽然迈步进来,正撞见沈凝霜与上官若水二人同塌而眠之幕,而带头撞门的人正是那流云。
“孤男寡女,狼狈为奸!我看你们二人如何向公主与老夫人解释!”
“是你...”上官若水这才意识到,她是着了这流云的道,根本就是她趁自己酒醉将自己送来这含霜殿内。
抓奸在床,一众丫鬟侍女窃窃私语。
老夫人更是一声叹道:“真是造孽啊!亏得冰云如此信任你们,谁想,你们竟然做出此等卑贱之事!丢尽我言氏脸面!”
“沈凝霜...你...没想到你竟然...”长宁不忍直视,眼里却是藏不尽的失望之意,“本宫原以为,你好歹也曾是一国公主竟然...”
此时此刻,沈凝霜几乎是懵的,这次她又着了谁的道,会是谁!
脑中如炸裂一般,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无论是谁...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同塌而眠,以后她该怎么面对冰云...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这言府生存下去...
此时流云上前禀道:“公主!老夫人,奴婢若不是好意来这含霜殿送醒酒汤,又怎会撞见她二人狼狈为奸,只怕这二人早已...”
闻言,上官若水一声怒喝,“流云!昨日就是你趁我酒醉将我送到这含霜殿,本公子便是着了你的道!”
“我倒是无所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毁沈姐姐清白!”
流云忙开口道:“上官公子可别瞎说啊,奴婢可是真真切切将您送回清宁阁的,谁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含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