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结束了吗?”
看着集结在一起的上万人有序的退却散去,各回各家跟没事儿人似的,葛吉尔感到不可思议。
这一次的“神罚”覆盖了一整座城市,其规模可以说是非常恐怖的,根据光明教会的神罚善后预案,这种规模的“神罚”需要聚集多位光明系的强者,耗费大量精力和超凡力量来安抚无辜的平民。
但是现在只是一个人、一番话,外加一些精致实用的日常物品,就把一场“神罚”的后遗症全部消除了,这个结果绝对是葛吉尔想象不到的。
然而他更想象不到的,还在后面。
每一次出现神罚现象之后,地方教会都要向上一级地区教会汇报,普罗旺城的葛吉尔主教当天晚上就放出数只讯鹰,向位于纳赛尔城的圣心大教堂汇报。
在讯鹰传讯的末尾,葛吉尔主教还加上了有关于“温布利王太子”的讯息,算作变相给自己请功。
至于温布利奥古斯丁是谁抓获的,葛吉尔相信上面不会太过深究的,这种功劳怎么可能落到曦光修士的头上?
按照惯例,圣心大教堂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派出一两位资深的光明修士,来到普罗旺城确认神罚的规模、原因,最后确定没有善后房门的遗漏之后,才会记录在光明教会最隐秘的档案之中。
但是这一次葛吉尔主教只等了两天,算算时间,只不过是讯鹰刚刚抵达纳赛尔城一夜之后,就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纳赛尔圣心大教堂执事枢机主教,高位阶超凡者,布朗士冕下。
“尊敬的冕下大人,我们没有想到您会来,没有什么准备”
葛吉尔有些惶恐,布朗士是去年光明教会新晋的两名“冕下”之一,虽然当时有消息流传说他跟另一位艾尔撒“冕下”,都是“批量制造”觉醒的“冕下”,含金量比之其他冕下要低一些。
但是随后光明教会的“批量制造”行动却再也没有觉醒任何一位“冕下”,所以布朗士的身份地位在一年来一直处于提升状态,绝对是光明教会中的大佬。
一个国家级的人物到了地方上,就算他再亲民,地方官也要做出最隆重的规格,不能有丝毫怠慢。
不过布朗士此时并不注重这些,只是凝重的吩咐道:“带我去看看温布利奥古斯丁。”
两人很快到了光明教堂的地牢之中,看到了萎靡困顿、双目无神的温布利王太子。
布朗士看到温布利的第一时间,就拧起了眉头。
他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温布利的额头上,一缕来自于光明意志的光明神力渗透而入。
“滋”
一道很微弱、但是却很纯粹的光明之力出现了,在布朗士的手指与温布利的额头之间跳跃波动。
布朗士身后的葛吉尔很惊讶,因为他感知的出来,这缕光明之力虽然微弱,但是其本质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光明之力,明显属于“神力”的范畴。
“冕下大人,他难道是神罚的原因吗?”
葛吉尔也遭受了神罚的洗礼,在被神罚后的钟声唤醒之后,也失去了当晚的记忆,这些天他一直在猜测自己的教区为什么会遭到神罚,现在好像找到了一个理由。
“这件事,我们需要等待光明山上的判定。”
布朗士没有确切的回答葛吉尔,温布利奥古斯丁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一个判定错误,到时候引起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我明白,我明白。”葛吉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里警惕起来。
布朗士以一个“冕下”的身份来到纳赛尔担任地区枢机主教,可以说是降职使用,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教会为了打击限制佛伦斯王国采取的举动,所以葛吉尔才揣测上意,想给罗瑟夫国王扣一口黑锅,但现在看来布朗士并不想那么鲁莽急躁。
“你去确定一下,这次神罚的覆盖范围,我需要向光明山详细的汇报!”
“回禀冕下大人,我已经确定过了”葛吉尔有些郁闷的说道。
布朗士猛然转头,严厉的盯着葛吉尔:“那就再去确定一次!”
“”
葛吉尔愣了愣,本来还要解释什么,但是又看了看牢房中的温布利奥古斯丁,好似明白了什么,赶忙闭嘴走了出去,还非常有眼色的把门关上了。
葛吉尔走后,瘫在地上一直装死的温布利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着布朗士,表情淡定的问道:“你是接到了真神的神谕,来救我出去的吗?”
布朗士缓缓的摇头。
温布利愣了片刻,有些不相信的说道:“那难道的我父亲跟光明教会达成了协议,要把我重新囚禁到那座荒岛上去?”
“都不是,我不是来救你出去的。”
“”
温布利终于慌乱了起来,他奋力的向后挪动着屁股,一直退到了牢房的墙角。
“你不能杀死我,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是伟大的光明之眼的唯一神眷者”
“你错了,你什么都不是。”
布朗士本来严肃的脸上,忽然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的眼睛本来是老成、稳重的样子,现在却突然变得无比冷漠、亘远、威严。
“你是谁?”
温布利凭借着第六感,下意识的问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你没有资格知道。”
冷漠无比的声音传入温布利的耳中,让他的恐怖升到了极点,他浑身冒汗,大声呼喊。
“快来人救救我我是柏米莎的眷者呃!”
布朗士的手掌掐住了温布利的脖子,把他的呼喊声掐断在了胸腔之中。
一缕细微如丝的真神之力渗入了温布利的脑海,然后又引动了一缕神秘的波动,穿透了光明教堂的地牢,直冲云霄冲入虚空。
这缕神秘的波动在虚空中不知穿行了多远的距离,终于接近了一座隐秘的虚空神殿。
这座虚空神殿从远处看巍峨辉煌,但是靠近仔细一瞧,却是遍地狼藉,到处都是倒塌的雕像、破损的穹顶、折断的穹顶,而且一看痕迹就是刚刚所遭的新伤。
被“布朗士”掌控的神秘波动没有冲进神殿中去,只是在近处观测了片刻,就自动消散了。
普罗旺城光明教堂的地牢之中,“布朗士”松开了温布利的脖子,有些女性化的用手帕擦了擦沾染的汗渍。
“柏米莎,找到你的老窝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等着吧!”
“趁你病,要你命,夏尔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