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汐拜见王上……”

“一切都妥当了？”

“乔沐雪，已在红叶一碧了。至于她旁边那个男人，我安排在了离她不远的一处偏房内。”

空荡的宫殿之内，只有满是琉璃红玉的风过铃铃，寂寥的回声音音不尽。

此刻，念汐俯首抱拳，正立于殿内正中。

跟前的男人邪魅一笑，猛然转眸，打量起周遭点点琉璃，耀眼如斯，好不美丽。

“你觉得，那个人什么底子！”

念汐闻言，不禁微微一滞，她自然知道风莫崚问的是谁。

“属下也不知道，但是……”

“怎样？”

“之前在魑魅封中，当时只是一瞬之间，他却可以徒手当下我的匕首，那时，我使出了有八成功力。”

念汐抬颌，面色怔然说道。想起那日，那个男人那个眼神，那分力量，只是那一瞬之前却足以震慑天地了。

哪怕是到了如今，他隐了锋芒，却仍掩盖不下。就好似，他是天生的主宰者，一切在他面前，微不足道。

这些年来，她见过王上这般人物已是谨小慎微，却未想到，他身上所散发的是比王上还要厉害的一种气质。

恐怕这点，风莫崚也是看出来了，不然，此刻就不会问她这个问题来了。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沐雪说，他叫陈熠。”

陈熠……风莫崚眸色微眯，望着眼前放空，瞧不出丝毫情绪。

他从未在四海之中听过这个人的名字，要么，是个隐居的高手，要么，这人从来就没说过实话！

“王上，要不要，念汐去查查他的底细！”

“罢了！”

风莫崚薄唇微动，摆手说道：“若是他有意要藏，那么便是做足了准备的，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查出个究竟。对了，沐雪那边怎么样，还开心吗？”

风莫崚语气平淡，好似不经意间问过一句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很好。对了，她还说要在妖族祭天典礼之后离开。”

“之后呢，还说了什么？就没说明原因？”

风莫崚平静问去。他其实也算是了解乔沐雪的。

“还说……要补上当年那个遗憾。可是妖族的祭天……早已取消了……”

“你同她讲了吗？”

风莫崚抬眸，神色不由得一紧，补上，呵，这么多年岂是动动嘴说补就能补的？乔沐雪，一切都已经晚了！

“还没……”

“那便安排人着手去准备这件事吧！”

“什么……”

后者闻言不答，语气微微凌冽，“这么多年了，还需要我教你该怎么听主人说话吗？”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找人安排典礼事宜……”

念汐陡然跪地，俯首之下，眸间早已浸染几分红润。

果然，在他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尚有利用价值的暗卫罢了。

念汐啊念汐，你这又是在怨什么呢？自己选的路你又能怪的了谁呢？

“下去吧。”

“遵命！”

后者言罢，微微欠身，转过离去。宫殿中琉璃满是，点点碰撞之间透过了微微光芒，却在照耀不到她的心上了。

此刻每走一步脚步都不由得如此沉重。

终有一天，她可能连这些日日在他跟前琉璃都不如了……

念汐不禁苦笑，自作自受罢了，这能怪的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