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返校(3)(1 / 1)铜鸡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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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孃在实施她的计划前,就告诉吴建,计划只能在外面实施,不要在家里发生,以免坏了这个家的名声。

然后对吴凤更是声色俱厉。

也对,一个一直对你凶神恶煞的人,突然有一天给你糖吃温柔相待,那更会让人恐惧,活见鬼了。

那天放学掏完猪草回家,孃孃就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接着恼恨又冲她发火气,告诫她,“现在你哥你姐都没读书了,就你还在读,反正又考不起中专,还要读完初三订个屁用。

男为天,女为地;女人就得少说话,多干活;女子不应改往上走,就应改在最底层……能不出去工作就不要出去工作,以后嫁人了你老公养你绰绰有余。”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愕然,孃孃意思要她屈从于命运,明白了,没说话。

在农村,说正规人家媳妇穿戴都比较齐整,坐的姿势也比较合乎农村的礼教规范:公众场合不能酸眉醋眼,张东望西。可以笑,但不能把嘴巴张得象窑口一样。坐时应两膝并拢,不能八叉双腿。

封建社会留下的东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比如留下过年的习俗让一家人一年到头其乐融融是好,但还要女性三从四德,三寸金莲、贞节牌坊、女子无才便是德,哪一个不是浸透了女性的血与泪?有哪一个不是建立在牺牲女性权利的基础上?

她可不想像孃孃留下糟粕要求她一样女人只能屈服,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要自己的一份自由。

她当时只当孃孃的话是个笑话。想着继续干煮猪食喂猪的活时,孃孃叫停了她,说吴敏来干,你去把秋收后放在田里的谷垛拉一车回来,我有用。

她不知道孃孃是何用意,也没有考虑这奇怪的安排后面有什么阴谋,也没有时间考虑。只想抓紧时间赶紧干完活,回家随便刨两口饭做作业,还有黄老师给她报名的一个县级英语大赛,她已经入围,时间不多,背资料这些得赶紧准备。

她转身拉了板车风一般朝家里山脚下那块田里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孃孃给吴建使了一个眼色,吴建也出了门,去通知某人。

傍晚时分,,风微微地吹,松树林呼呼的声响此起彼伏,农田里的人都已经收工回家,四周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她来到了自家田地中央,从那高高的谷垛里用沙镰砍出一把一把的稻草,然后往车上放,这时,一个老男人突然从谷垛后面抱起她,然后就朝山里的的小树林里跑。

好像周围除了风,没有任何人。她睁大了眼亮,就像照亮了她的内心,点燃了眼中的灯盏。她的双肩仿佛要生出翅膀,全身涌动着愤怒之情,凝聚着惊人的力量。

可是,老男人的力气更大,她根本挣脱不了。沙镰也挥舞不起来,但是可以割到她的手腕。她静了静,停止挣脱,让刚好能用上的劲在自己的手刮了一层又一层,手上开始流血出来,染在老男人的手,对方也不由发抖起来,但抱这她往山里钻的劲没变。

她已经赶紧到老男人发抖了,便柔柔地说:“大哥,你这样弄,我的血流得更快,我也离死不远了。您这样把我弄死了,你划不来嘛!

你想,你为了娶我存了两万块钱,我死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

你已经光棍,我死了,你还得光棍。

是不是,哥。你不要急,人家讲细水长流,你这样抱得紧,让沙镰都把我弄流血了,不如松一下,我包扎一下。你好我也好了!”

说到这,她还费力一回头,给老男人一个笑容,姹紫嫣红。

老男人的手不由松了一下,她脱身了,并不跑,而是娇骂道:“你看你看,我的伤口都被剜了这么深,你赶紧去找墙角那种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给我敷在伤口上,能迅速止血复原,要不,我死了,你娶个鬼呀!”

在当地农村,流血就是这样止血的。她是初中生,有文化的人,知道这样不卫生也找不到科学原理,可是那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肯定含有某种特殊东西,效果就像仙丹一样,马上止血马上好马上恢复,就那么神奇。

老男人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走进村里引得众人观看。她就说我孃孃要我嫁的男人呢,带我回来治疗伤口,有又哭又笑的模样,故意装疯卖傻。

别人问她,老男人怎么弄伤你的,她就装作很是高兴的样子,说孃孃安排的,我也不知道,顺便伸出还在流血是手腕伤口,村里好心人赶紧给她弄来了灰尘蜘蛛网敷上。老男人只能悻悻离开了。

回到家,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自己去舀了一碗饭吃,对谁这样安排,心如明镜。孃孃都不清楚老男人到底得手没有,到是她主动说自己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如果有人不安分守己,也是警告,她是不会手软的。

第二天一早,她没有时间收集证据告孃孃什么,她要马上赶到学校,随黄老师去县里参加英语大赛了。

平县的中学生英语大赛举办了好几届,旨在让全县范围里的中学生们更好的促进彼此的交流和沟通。

说是交流和沟通,可各式各样的小比赛也是层出不穷,其中有英语主持、口语、演讲等交流在决赛就展开。

每年进入县里决赛的就是平县一中、二中、厂矿中学,还有私立学校的代表,真正乡镇级的农村中学派出的代表队从没打进决赛过。

她代表的牛场中学是几年来,第一次有农村中学这样的代表队来参加。

之前这些交流赛的比分所体现出来的结果,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就连黄老师也在车上唏嘘“吴凤,县里重点中学他们有补英语的机会,有一些为了比赛,还去市里重点培训过,在县里,都是学校的英文尖子,有几个据说连续几次英文模拟考都是省里排得上号。你仅凭我这几个月就这英语课本的知识和少量的英语只是拓展,这次能杀进决赛,我为你自豪。”

吴凤点头,还未上场前自信心必须提前充足。

为了演讲赛黄老师给她找的一套半成新的不知那个中学的校服(她们农村中学当年没有校服)虽然袖长明显过了头,但是上场前被她认真的折了进去,还尽量把校服里面那件烂衬衣遮挡,尽量像个标准的模样。

走进比赛场里,县一中那个参赛的小伙子校服则剪裁良好,若仔细观察还会发现校服合身的很有格调。还未上场前还在和自己的外籍老师谈笑,不时瞥一下周围参赛的竞争对手,其中有一眼看到吴凤,不可置否地撇撇嘴。

上场前还有一个临场发挥的现场随机口语题,县一中那个男孩先抽,

拿到随机题开头的第一句话是:“Thank god , i went through this topic on MUN , lucky me,so this is gonna be easy.”(谢天谢地,我之前在学校模拟联合国上就走过这个题目,哥稳了”)

言罢,下面学校家长和学生们都配合的轻笑,这种超级自信标准的诙谐梗开头效果喜人。至于男孩的语腔语调就更不用说,好像此刻英语说得就是他方言一般。

她抽到的题目是My family(我的家庭),她傻眼了。只依稀记得上场前还信心满满的,抽到这个随机题,我的家庭,难道说自己苦难的生活,那不行,那样复杂的英语她也无法组织英语,只能黯然神伤地看着黄老师,她甚至想退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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