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的时候那只堕落聚灵体很快收手，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毕竟堕落聚灵体可不懂节制。我们推测它最近一定会有行动。其实最近每个晚上我和姜梦琪都会留在学校，只不过今天刚好被你们碰上了。”左天辰无奈道，“还刚好遇到了堕落聚灵体。”

关雪瑛看了看必修一，犹豫地问左天辰：“你还不知道堕落聚灵体是被人操控的吗？”

“当然，看来你也知道了。”左天辰的目光有些冰冷，“我们今天就想揪出那个人，或者说，是揪出崔子文。”

提起崔子文，这个四人小队出现了诡异的寂静。毕竟那是他们的同学，还是关雪瑛的朋友。无论如何，现在走到这样的局面都没有人会高兴。

在这种气氛下，姜梦琪走了两步却突然重重地一跺脚，她冲左天辰道：“不是我就搞不明白了，那是个聚灵体啊！你就这么跟他平静地聊天，聊的还是消灭他的同类！”

左天辰：“那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杀了它啊，这不是我们的使命和职责吗？”姜梦琪愤怒地转向必修一，冷声质问，“聚灵体，你最好快点露出你的真面目！说，关雪瑛是不是你挑选的猎物？！”

必修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低头认真地注视着关雪瑛，说：“我让你一直跑别回头，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扰了？如果当时是一个可以模拟人声的聚灵体呢，多危险？”

“……抱歉，下次不会了。”关雪瑛的声音细弱蚊鸣。

必修一不禁笑了，他承诺道：“没有下次，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被无视的姜梦琪感觉自己已经气疯了：“左天辰！你看看他的态度！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动手？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聚灵体啊！”

“我知道。”左天辰看向她，“可他并没有做伤害人类的事情，从开学到现在，关雪瑛一点防范都没有，可他也并没有做什么。”他的道德准则迫使他没办法对一个暂时无害的异族下手，但是如果有一天……那他会亲手结束这样混乱的局面。

可是姜梦琪不懂左天辰的想法，在她眼里，一切聚灵体都是罪恶的，都是应当被消灭的：“没有伤害人类？那你告诉我，他现在使用的身体是哪里来的？！”

左天辰闻言看向必修一，像踢皮球似的把问题抛给他。

必修一这才终于正眼看了姜梦琪，他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姜梦琪气得脸颊都涨红了，“毕修亦一定是吞噬了谁的灵魂，然后又占据了他的身体，一定是这样的。”

“哼。”必修一揉了揉关雪瑛的脑袋（被某人一把挥开），“我又不是那些低级的聚灵体，她这些话是对我的侮辱！”

“嗯，侮辱。”关雪瑛再次拒绝某人对她头发的偷袭，“那你可以变成原来的样子，证明给她看你还是灵体。”

“凭什么？专门给她看，那不是对我的侮辱吗？”

关雪瑛默默朝旁边挪了一步，以防万一姜梦琪和必修一打起来了，殃及她这个既不是聚灵体又不是除灵师的普通高三女生。

出乎她和左天辰预料，最终及时阻止他们打起来的，竟然会是崔子文。

崔子文站在图书馆高高的天台上，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们。夜晚的风很凉很疾，将他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不知是不是月色清冷，崔子文那张原本挺俊朗的脸庞，此刻看上去却白得有些瘆人。

“果然是你！！”姜梦琪的注意力立刻就被他转移了。毕竟相比于“暂时无害”的必修一，当然还是已经害死两个人，导致十几个学生生命力受损的崔子文更危险。

“原来是你们啊。”崔子文的嘴角悄悄勾起，笑得很张扬很诡异，“打扰我的狩猎……还真是该死。”

“废话少说，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姜梦琪！”左天辰急急出声想要制止她，然而之前就被必修一激怒的姜梦琪早就失去了理智，根本拦不住。

她在二楼的窗台上借了力，三两下就跳到了天台上，挑衅地对崔子文下了战书。

崔子文幽幽地叹了口气，看上去万分无奈：“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你的性命吧。”他朝姜梦琪伸手，就像毕业舞会上那些绅士的学长向舞伴发起邀约。

姜梦琪离他有三四米的距离，可那只手却眨眼间就到了她的眼前。姜梦琪连忙跳起，躲开了崔子文的攻击。再看，那只手竟然直接从崔子文身上延伸到了空中，足足有五六米。

这一回，不只是姜梦琪，左天辰也严肃起来，他冷声问：“你是聚灵体？”

“呵。”崔子文冷笑，“难道只有聚灵体才能拥有这种力量吗？你们也太天真了吧，除灵师。”崔子文以掌为刃，瞬息间攻击就到了左天辰眼前。

同时迎战两个除灵师，崔子文竟然丝毫不落于下风。

一旁冷眼旁观看笑话，就差搬个大西瓜的必修一，此时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这种凝重中，又带着些难以解开的疑惑。

关雪瑛忽然想起什么，问必修一：“崔子文会不会被聚灵体附身了，就像我之前一样？”

“你之前？”必修一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她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是重点么？”

“当然是！”必修一把她上上下下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问题。”

关雪瑛：“那他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吗？”

必修一皱眉，道：“我原本怀疑过，但是你自己也经历了，应该知道，被聚灵体附身的人类是没有意识的。可崔子文明显还占据着身体的主导权，不可能是被附身了。”

“那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的确应该属于聚灵体，而且可能要比普通的聚灵体更强。这也是让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人类真的能通过某种方式获得聚灵体的能力吗？”必修一忽然怔了一下，“难道是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