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晞再次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休息空间。听着系统再对上一个副本进行最后的积分结算，墨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结算完成，墨晞都还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的事情。

想了许久，墨晞还是拿出卡片给戚楚发了一个消息。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墨晞才伸了个懒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

每次出副本，她都觉得格外的累，也只有这个时候墨晞睡得最香。

睡醒了，她的精力才全部回来。

和晚晚互发消息，约好见面的地点，墨晞才出自己的休息处。

生活区一直是最热闹的地方，这里贴近现实生活，不少不进副本的玩家都喜欢在外面游走，通过这些生活场景，回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家人、朋友和爱人。

晚晚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往的车辆和玩家，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还是在现实中，正要奔向学校。

“想什么呢？我看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

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声，晚晚抬起头望过去，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年龄上看上去和她差不多，比她高了接近一个头，有几分面善，但是在记忆里面搜刮却是什么都没有。

沉默了许久，晚晚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谁？”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男生的嘴角抽了抽：“你认不到我？”

“我应该认得到你？”

这发自灵魂的疑问啊！

男生真的是觉得好笑又好气，他直接伸手揉乱晚晚的头发，故作恶狠狠地说：“乖女孩，你这忘性是不是太大了点！”

乖女孩……

晚晚瞪大眼睛，有些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生。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在论坛上。

只不过当时只是匆匆一瞟，再加上晚晚对戚楚女装的印象太深了，一时间还真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她印象中的戚楚联系起来。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这一下子脑袋昏了，没有想起来。对不起，请问小哥哥怎么才能原谅我啊？”

这个称呼让戚楚一下子就想到了在之前的副本里面，晚晚也是这么叫舒云的。他眼神一闪：“这小哥哥的称呼，你是谁都叫啊。”

“嗯？小哥哥？”晚晚如实说：“这不是很正常的称呼吗？看到好看的男生，现在不都是叫小哥哥的吗？”

被长期困在系统里面的戚楚自然是不太明白晚晚的这些称呼，他沉声道：“别这么叫我吧，不太习惯。”

“哦。”晚晚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单纯的以为戚楚是真的不习惯这个称呼。

她说道：“也好，一般都是对不认识、不熟悉的男生这么称呼而已，真要我一直这么喊你，我还觉得别扭呢。”

不认识，不熟悉……

戚楚露出一个笑容，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啊？看你在这边站了很久了。”

“和墨晞姐姐约好了，现在就是去和她约定好的地方。”

戚楚：“你们俩这副本里面见了，副本完了还要见，是不是见得太频繁了，不会觉得烦吗？”

“有吗？”晚晚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说：“这副本过完之后，和熟悉的人放松一下还不行了？”

“这个肯定是行的啊，只是你和墨晞呆的这么频繁，你让白栩怎么插进去啊？他可是真的居心不良的。”

“嗯？”戚楚转过头盯着他，眼睛都在发亮：“你刚刚说什么？白栩哥对墨晞姐姐居心不良？”

晚晚的这个语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原来这么八卦的吗？”

“这不是八卦，这是磕p的乐趣！”晚晚非常开心地说：“p粉的最大幸福就是磕的p是真的。哎呀，你不懂，让我自己默默地磕一下。”

戚楚的确是不知道这种p粉的快乐，但是他能从这里面得到他能得到的对他有利的线索。戚楚嘴角一弯，有一个想法立马就从脑海里面闪过了。

“我刚刚其实才和白栩见过面，他本来是想找墨晞的，但被墨晞以有事的理由给拒绝了，现在心情正非常不好呢！”戚楚说：“不过我想，只是和你吃饭聊天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平常的吃饭和促进p感情的事情，哪一个重要好像一目了然啊。

晚晚立马就拿出了卡片，当机立断地就将自己和墨晞约定好的地点给白栩发了过去，然后还不忘在墨晞那儿编了一个理由。

这些事情完成的时间非常短，完成之后，晚晚也真的是神清气爽。

但是……

晚晚叹气：“看来我今天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搞了半天，你旁边的我不算是个人吗？”戚楚适当地开口，向晚晚做着提醒。

晚晚一愣，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迟疑了一会儿，说：“你的意思是，你有空陪我吃饭？”

“是请你吃饭。”戚楚纠正道：“我也有些事情憋在心里面，想要找个人说说。所以，不知道晚晚小姐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啊？”

“可是为什么你想找人说话会找到我的身上？”晚晚并没有立即答应，她说：“你身边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听你说话的吧。”

“那肯定是不一样啊。”戚楚无奈地说：“亲近的朋友其实大多数时候都知道我的事情，往往一句话就可以说过去了。可是我现在，就是想找一个人，能让我将经过完全说出来。我想诉说，他们太忙了。”

晚晚瞬间懂了，就是她的朋友都没有自己闲嘛。

诉说的确是个很好的缓解情绪的方法。晚晚最后还是点了头，答应去当一回倾听者。

既然是帮期初缓解情绪，那肯定是得选一个好地方，不仅仅是好地方，保密性还得好。所以戚楚干脆带晚晚去了楚山的组织总部。

“戚楚，我一个青丘组织的人，这么大大咧咧地进入你们楚山组织，是不是不太好啊？”晚晚跟在戚楚背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戚楚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说：“担心什么啊，白栩那个老狐狸每次来的时候，恨不得弄得楚山组织的人都知道。你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那白栩哥不一样啊，我和他那是天差地别好吗？”晚晚反驳道：“而且，你说的大餐呢？你们组织里面还有厉害的厨师啊？”

“当然有啊。”戚楚带着晚晚走进一个房间，他关好门之后，就熟练地将围裙给系上了。他指了指自己，笑着说：“我啊！”

“嗯？”晚晚眨眨眼：“我能相信你吗？”

“你可别小看我，我一出手必定是大师水平，你啊，今天可是走运了！”戚楚毫不留情地自夸着。

晚晚耸肩说：“那行吧，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反正也没事情干，晚晚看着戚楚做饭。别说，看着戚楚这么娴熟地做饭，晚晚倒是有些相信戚楚是真的做饭手艺很好了。

余光瞟到旁边的晚晚，戚楚笑了下，说：“乖女孩，你对我就这么放心啊，我带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啊？”

“你对我能做什么啊？”晚晚站在门口，不解地问。

戚楚笑了，将盖子盖好，他转过身面对着晚晚，非常不正经地说：“那我能够做的事情可就多了。你也打也打不赢我，可以说你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晚晚才不怕呢，她就站在那里，脚步都没有动过一步。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戚楚，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怀疑和害怕。她是真的不担心戚楚会对她做些什么。

戚楚对着这个目光，也是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顶着这样的目光，他的确根本对这个女孩一点不好的心思都不会起啊。不会愿意去辜负这份信任的。

戚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晚晚的头发，笑着说：“多谢你的信任了，不过下次和别人在一起的话，还是要长点心，特别是跟异性。不要傻乎乎的像今天一样，叫你去哪儿就去哪儿。该有的警惕之心可不能少。”

“你这语气太像老父亲了，唠叨。”

“我还不至于那么老吧。好了，你在这儿站着我压力也大，出去坐着玩一会儿吧，再等一下，饭菜就好了。”

“好的，谢谢楚爸爸了。”

晚晚毫无心理压力地说着，然后离开了厨房范围。

戚楚说一会儿就能吃饭，那还真是一会儿。当饭菜的香味已经弥漫到客厅的时候，本来并没有感觉到饿的晚晚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叫了。

她忍不住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厨房那边。

看着戚楚端着饭菜出来了，晚晚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帮忙。

戚楚做了一大桌子菜，那看上去级色香味俱全啊。

“你做这么大一桌菜，我们两个吃得完吗？”坐在餐桌上之后，晚晚看着这么大一桌，问道。

戚楚笑了一下，说：“庆祝宴，当然得多准备点了，你能出多少吃多少，剩下的，放冰箱我后面解决了就行。”

说是庆祝宴，可是从戚楚脸上却是一点愉悦的神情都没有。晚晚眼神一闪，并没有深问下去。

有些事情，戚楚要说的自然会说，她没有必要直接这么问下去。

所以，当戚楚是拿着三副碗筷上来的时候，晚晚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将碗筷都摆好之后，晚晚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我现在可以动筷了吗？”

“当然可以了。”

晚晚动筷了，边吃还边夸着戚楚的手艺很好。

戚楚在一旁看着她，并没有动筷，他目光也不时地落在了另外一副碗筷上面，眼神深邃，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看着晚晚吃得差不多了之后，戚楚才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不需要我问你啊，你想说就说呗，反正我在这儿听着的。”

戚楚忍不住笑了，但是笑过之后，神情就落寞了下来。

“你应该猜得到，我和王霞是有恩怨的。”戚楚说道：“所以在上个副本，我才会那么失控。”

晚晚点头：“我的确猜到了，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才进副本你没有什么表示？”

“她是资深玩家，身上也有和我差不多的隐藏身份的道具。”戚楚给晚晚解释道：“我找了她很久很久，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穿着女装过副本。”

“为了不打草惊蛇。”

“对，这么久了，上次副本才稍微走运了一下，碰到王霞了。一开始真不知道她在里面，后面她受罚时，看到不属于她的东西才认出来的。”

晚晚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戚楚继续说：“我和她的恩怨还有归结于很久之前了，你也接触过王霞，对她这个人的形象，你应该心里面也有数。”

这个晚晚还真是有数，毕竟王霞可是一进去就在各种iss她墨晞姐姐的。

“她害死了我一个朋友。”

晚晚动作一顿，她下意识地看向那副多出来的碗筷，心里面即使猜不到全貌，但对两人的恩怨也有些数了。

“晚晚，你要知道，即使是同一批进来的玩家，能力不同，那后面玩家的排名都会有差别。我是第一批的进来的，我的朋友也是。”

“但是过了段时间，我成为了神级玩家，而她在普通玩家中都算不上顶尖。”戚楚低着头说：“作为朋友，我不希望她死在副本里面，所以会给她一些道具。可是没想到，这成了别人攻击她的理由。”

“论坛在那个时候才刚刚开通，玩家对那个都有非常大的兴趣，基本上没事就喜欢在上面翻看有趣的帖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人在论坛上说起了她。语言非常得激愤！”

晚晚抿住唇：“网络暴力？”

“网络暴力？”戚楚眼里面闪过了一丝迷茫，后面才想起了这个词的意思：“离现实生活太久了，我都忘记这个词语了。对，就是网络暴力。将对女生最恶意的词全用在了她的身上。”

“等我从副本里面出来后，就听到了消息，她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