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捧着几包药笑嘻嘻地走进来,“客官,您的药!”
成璜佯装好奇:“外面这闹哄哄的,都在说什么呢?”
店小二努努嘴:“那兴义皇帝死了,外面正普天同庆呢!”
成璜:“真的?”
店小二点点头:“当然!您猜那兴义皇帝是怎么死的?”
成璜翘着二郎腿,一脸坏笑:“那还用问?当然是****!”
店小二也笑了:“客官您可真是风趣啊!不过,听说那兴义皇帝是被凌迟的……”
成璜眉头一皱:“你少唬我!”
店小二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人亲眼看见了,说那兴义皇帝被一个老太婆绑到了乱葬岗,一刀一刀的割啊,那野狗就在旁边等着,老太婆割下一块肉,狗就吃一块!听说连骨头都给剁碎了呢!那老太婆一边割,嘴里还念念有词,把兴义皇帝那点破烂事全都给说了个遍,比那说书先生说的还要好……要说这兴义皇帝,可真是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小人,他的好日子早就该到头了……”
成璜一惊:“那老太婆后来呢?”
店小二摇摇头:“不见了,也有人说跳河了……”
成璜:“真是奇事一桩啊!”
店小二:“可不是嘛!你说那王宫里守卫森严,平时可是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呢!”
成璜笑笑:“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待那店小二出去,孟莹拉开锦帐,挣扎着坐起,“这怎么可能,单凭婆婆一个人怎么可能将那兴义皇帝带出来?”
成璜:“娘子莫急,待我出去一探究竟!”
孟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房门直接被打开了,径直走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看到胖婆娘兴高采烈地冲进了起来,一把抱起成璜,开心得直转圈圈……
“相公,我现在是皇帝啦,相公,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相公,我真是想死你了!相公,你怎么都不来看看人家!”胖婆娘抱着成璜一口气说完,冲着他的脸颊就要亲上去,成璜两只眼睛顿时瞪得一样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孟莹从床上跳下来,从胖婆娘手中一把抢过了成璜。
胖婆娘看着孟莹,一脸的诧异。
成璜看着孟莹,一脸的感激,刚要张嘴解释什么,只听得一记响亮的耳光,整个房间瞬时安静了下来……
“娘子,你的手疼不疼?”成璜半边脸被打得通红,一脸无辜的看着孟莹。
孟莹看看胖婆娘,又看着成璜,“你今天说清楚,到底哪个是你娘子?”
成璜哭丧着半张脸,顿时跪在地上,“娘子,当然你才是我的娘子啊!”
胖婆娘顿时一脸尴尬,拉着孟莹的手说道:“哎呀,妹妹长得可真好看!”
孟莹笑了:“姐姐才是心里美,我家相公昨天还跟我说起姐姐,说姐姐你这世上第一心里美之人!”
胖婆娘听了这话,顿时一脸娇羞:“妹妹你可别哄我!”
孟莹看了成璜一眼,又拉着胖婆娘的手:“我家相公从不骗人,每次提起姐姐都是一脸恭敬!打心眼里佩服姐姐的为人处世!还说,若是早年遇到姐姐,必当娶姐姐为妻,说姐姐必是贤妻,妻贤方能夫贵,还说要我向姐姐多多学习!”
成璜连忙应和:“对对对,我从来不骗人的!”
胖婆娘笑笑:“这不是刚登基嘛,有些事情想跟相……公,公子请教一下!也不知公子什么时候方便?”
只见成璜大气不敢出,低着头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孟莹看了一眼成璜,朗声道:“国事为重,我家相公现在就方便……”
成璜看着孟莹,一脸委屈地点点头。
——
云都行宫,大司监站在石阶上中气十足的宣读圣旨:
新皇有旨:“将南省境内的青皮红心萝卜赐名【心里美】,赏一品贵人衔!”
新皇有旨:“所有内阁官员财产一律公开示众!不许黑偷暗摸!”
新皇有旨:“凡没有真才实学,凭借裙带关系上位的酒囊饭袋,一经查实,立刻革职查办!”
新皇有旨:“即日起,南省境内的女子允许招赘,男子可蓄多妾,女子亦可招多夫!”
新皇有旨:“即日起,女子可以读书参政,可以经商贸易,全凭个人本事!”
新皇有旨:“即日起,免除南省境内各项赋税三年,与民休息!”
胖婆娘一时之间数令齐发,把这云都的天彻底翻了过来……
“什么?免除赋税三年?那你吃什么喝什么?”成璜将胖婆娘的圣旨一把拍在案上。
“我去种田啊!种心里美!”胖婆娘信心满满的说道。
成璜一脸惊诧:“什么?你可是皇帝啊?”
胖婆娘:“皇帝又怎么样?皇帝不也是人?千百年来的皇帝都是被人高高的供奉着,我偏不,我偏要自食其力!”
成璜看着胖婆娘,点点头,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二人正攀谈着,宫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胖婆娘一脸威严,“慌脚鸡似的,有什么话,慢慢说!”
宫人:“启禀陛下,皇后……来了……”
胖婆娘一杯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皇后?”
成璜心下一惊:“皇后???”
大殿上,胖婆娘远远地看着子建,低声对旁边的成璜说道,“原来这将军府的公子看起来如此严正端方,俊朗飘逸,比相公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成璜:“后悔了吧,早知道当初就不会跑出来找我了吧?”
胖婆娘:“相公,你这是吃醋了嘛?”
成璜:“……”
胖婆娘一脸得意的清了清嗓子,“皇后此来有何要事?”
子建:“子建奉中州大随国丈爷之命,希望南省陛下能够念姻亲之好,与大随联合出兵,讨伐漠北!”
胖婆娘:“打仗?为什么要打仗?”
子建:“漠北大汗狼子野心,重兵压境蠢蠢欲动,倘若中州被攻陷,南省必然无法独善其身!”
胖婆娘:“哦,我懂了,这国丈爷是想借刀杀人,对吧?让我南省的大军去做马前卒,去跟漠北的精骑拼命,这要是赢了呢,我南省必然会元气大伤,这要是输了呢,反正国丈爷也不吃亏,哎,我说这两头算的买卖,你们国丈爷这是拿我当冤大头啊???”
子建:“眼下偏安一隅确实舒服,可等到漠北大军入境,所到之处,势必血流成河!到时必然悔之晚矣。”
胖婆娘:“我呸!那中州朝廷腐败不堪,行苛政,征重税,民不聊生,你觉得害怕血流成河的会是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黎民百姓吗?错了,真正害怕血流成河的是那些达官贵人!如果漠北的大军真的来了,他们没了官职,没了权力,也就没了源源不断的银子!!!”
子建:“……”
胖婆娘:“回去告诉你们那个国丈爷,我这天天的就盼着漠北大军打过来呢!”
子建:“既如此,末将告辞!”
胖婆娘:“慢着!”
子建:“陛下可是还有话要带给国丈爷?”
胖婆娘:“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想跟你说……”
子建:“陛下请讲!”
胖婆娘:“你,愿意留下来吗?”
子建:“末将吃的是大随俸禄!生是大随的人,死是大随的鬼!告辞!”
胖婆娘看着子建远去的背影,一脸惋惜:“真是块硬骨头,可惜啃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