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为了不嫁军侯,拼了!(1 / 1)倾山沐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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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忠小心翼翼地问询太后,“娘娘是否要回宫休息?”

“不必!查出渎职之人,依律处罚即可!”

太后缓缓坐了下来,端起青玉镶金茶盏,连饮了两大口,“一个畜生还吓不到哀家!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诗会开始吧,莫要坏了哀家在军侯心中的信誉!”

“是!太后娘娘圣明!”马忠恭敬道。

“曲水流觞开始!”马忠尖利的声音再次扬起。

一众小太监跑来,将满地狼藉收拾干净。

马忠躬身请示太后,“娘娘,诗会以何为题?”

太后已有些乏累,将手撑在头上,随口说道,“既是闺阁女子,便以‘闺阁’为题吧!”

“是!”马忠高声宣布,“此次诗会,以‘闺阁’为题!”

水渠源头处,已有宫人将轻杯添满了佳酿,置于小小荷叶之上。

碧绿的荷叶载着酒杯,顺水而下,别有一番情趣与雅致。

太后慈声又起,“诸位皆是官家女子,想必琴棋诗话各有千秋!今日大可施展平生所学,一争才女之名!”

众女子向太后行礼,低头称“是”!

心中却想着,一争才名,也不该在今日!

今日若是有才,明日便会没命!

傻子才会去争!

江暮云惊魂甫定,泪痕也已拭净,好奇又钦佩地对江暮雪说道,“大姐姐,你好厉害,你是怎么想到该如何制服怪兽的?”

她俏皮一笑,“这还得感谢景子玉!”

“感谢她?”江暮云惊讶。

“若不是她先叫了那畜生的名字,我还真不会那么快就想到它的习性。既然叫夜幽兽,白天昏睡、通体黑色,想必喜欢昼伏夜出。我又见它频繁眨眼,就猜到它可能怕光!”

“那大姐姐又是如何知晓它喜爱吃金脆香猪的呢?”江暮云百思不得其解。

“前几道菜上来之时,那畜生并没什么动静。可是香猪的盖子一打开,它便出现了。因此我猜可能是今日宴饮,昨日宫人准备太过忙碌,忘记喂它吃食,它是冲着香猪的味道来的。”

江暮云追问,“这么个庞然大物,大姐姐怎么用一件袍子就把它制服了?”

“不是制服,而是安抚。既然怕光,挡住光线,它也就安静下来了。”

江暮云恍然大悟,“大姐姐真是聪明,云儿好生佩服!”

江暮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这是急智!要是平时,还真想不到呢。”

江暮云温婉一笑。

二人与其她女子一起,全神贯注地盯向酒杯的位置。

忽然,一名红衣女子紧张地捂住心口。

只见酒杯越飘越慢,就要在她面前停住了。

却不知怎的,在马上停下时,又向前飘了飘,直飘到江暮烟身前,才稳稳停住。

捂住心口的红衣女子,终于放下抓紧衣襟的双手,向天空默默地拜了一拜。

其她女子也松了一口气。

江暮烟却大惊失色,她刚刚还以为上座女子必定要起身赋诗了。

而待她赋诗完毕,再次从上座开始进行漂流,也必不会只到自己身前便停下,今天她或许就能躲过一劫。

却没成想,这酒杯竟不偏不倚地停在自己面前。

江暮烟缓缓端起酒杯,极不情愿地起身,向太后屈身行礼后,将杯中之酒饮尽。

脑海中将所有能让自己的诗作显得笨拙又庸俗的词句堆砌在一起,故意摇头晃脑,显出一副无才无德之态,“绣布满罗床,对镜贴花黄!”

偏亭中,张永瑞唇角一抹讥笑,“倒是工整,只是俗不可耐!”

寒铁衣未做评价,他甚至都没用心去听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只一门心思关注着江暮雪的一举一动。

园中女子却一致称赞。

“好诗!好诗!”

“写尽闺阁女子日常之态!”

“意境高雅,情真意切!”

江暮烟嘴上含笑,心中却大骂不止!

还情真意切,我这两句诗中哪有一个“情”字!

你们一个个的如此吹捧,还不是为了让军侯属意于我,好脱了自己的干系!

一边愤怒,一边又急切思索着,如何能将无趣与庸俗展现在后两句之中。

“字帖三尺厚,搁笔夜未央!”

江暮烟再次俯身行礼后,坐了回去。

心想,嗜血将军多年征战,定是枯燥极了,刚刚回京,必是想娶一个有趣的女人糟蹋。

我这两句是说,每天写字写到半夜,除此之外啥也不干,如此无趣,他又岂会中意。

马忠将这四句诗传于太后耳中。

太后闭目说道,“工整有余,然意境不足,想必军侯不会属意才情如此浅薄的女子。”

宫人新换了一杯酒,重新置于荷叶之上。

众人的心又随着那酒杯紧张跳跃起来。

酒杯从江暮雪身前流过,也流过了江暮云,二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见一白色衣衫,衣襟绣着镶金玉兰花的女子起身行礼,将杯中之酒饮尽。

她清了清嗓子,温声说道,“日上三杆起!”

众女子刚想继续称赞,让此女引起军侯注意。

可诗中呈现的却是闺阁中不可为外人道的慵懒之态,让人无从赞起啊!

陈庭于偏亭中哈哈大笑,“日上三杆起!哈哈!日上三杆起!比猪还能睡啊!”

其他几位公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女子想了想又吟道,“对镜听蝉鸣!”

陈庭又大笑道,“天哪,对着镜子上个妆就到了中午,这种女人可要不得!”

白衣女子左右踱了两步,再次说道,“饭来无食欲,醉看牵牛星!”

“日上三杆才起!梳妆打扮到中午!吃饭要人送!喝酒喝到大半夜!就这等女子还对着牵牛星想情郎!能嫁出去才怪!”张永瑞愤愤道。

“一个庸俗,一个恶俗,这两名女子均非良配啊!”其他公子附和道。

这首诗却让江暮烟懊恼不已!

她作诗时,只想着如何作的庸俗,却没想到还可以诋毁自己。

白衣女子分明是为了不嫁嗜血将军,连自身形象都豁出去不要了!

早知可以这么干,她该作一首更糟践自己的才好!

“现在闺阁女儿都是如此日常吗?”太后听马忠念完之后,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这……”,马忠为难,“老奴也不知晓。但今日来的都是官家小姐,深得父母宠爱,如此作息倒也并不稀奇。”

太后点点头,想起自己在闺阁中,与妹妹无忧无虑的时光,心中怅然。

上一名女子作出自毁形象之诗后,其余人心下皆已了然,纷纷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更加自贬身价的诗句。

荷叶托着酒杯转了一圈,又悠悠到了江暮烟的上座。

她不禁花容失色,不会还是我吧!

是不是我为人太过刻薄,遭了天谴!

还好,还好,这回那酒杯稳稳地停在了她上座的红衣女子处。

江暮烟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看来还没到遭天谴的时候!

不,是不会遭天谴!

江暮烟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怎么紧张到连话都想不明白了。

红衣女子也十分懊恼,难道我今日必有一劫,无法躲过吗?!

她极不情愿地端起酒杯,款款起身,皱着眉头向正亭方向屈身行礼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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