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立在那里,一张生得极美的脸蛋上挂着浅浅的笑,怎么看都是一副美哉画面,可在卞子帧眼里看来,是恐怖极了。
他一看到她,就想起了她哥哥上官玉朗。一想到那人,留了疤的地方就隐隐作痛,他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一幕,真是被吓怕了。
就是长大了,也不敢和上官锦打照面,生怕哪天再一个不高兴,惹了这祖宗,她哥哥就再来拍他一石头。
想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独独怕了上官家的兄妹俩,倒是丢人。但丢人就丢人吧,也比丢了命强。
“好巧好巧,这不是锦妹妹吗,你近日可好?令兄可好?”卞子帧对着上官锦,面上不敢有不耐烦的样子,只是一脸讨好着。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幕,下巴都要惊到地上了,上官灵更是,心里直呼,我的个乖乖,这是个什么情况。
二姐姐刚才站出去替柳明挽说话已然是让她很吃惊了,现下卞公子又来了这么一出就更让她吃惊了,谁能告诉她这是发生了什么。
也不怪上官灵不知道,毕竟那件事爹爹是封了口的,除了那几个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相府里也是没人知道这事的,所以旁人见了才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都好,我大哥哥甚是想念卞公子呢,还经常提起卞公子您那些辉煌事迹呢!”上官锦依旧是笑着说道。
旁人听着,以为是上官玉朗和卞公子交好,才对上官锦这般好,可卞子帧是明白的,只看他那一脑门的冷汗就知道他心里有多慌了。
“有时间我定去上门拜访大哥哥。”卞子帧言语发虚,更是不敢抬头看上官锦略带嘲讽地眼神。
“我倒是期待呢,卞公子。不过我大哥哥他最是讨厌仗势欺人那一套的,你也是最清楚的,你说若是今日之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等到你来拜访那一日会怎么样呢?”上官锦淡淡的说着,卞子帧是怕了上官玉朗的,唯有搬出上官玉朗,卞子帧才会罢休,如若不然,只怕是没完的。
“这......我倒是清楚。可锦妹妹,这事儿不赖我,是他撞了我,你说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卞子帧自觉地是有理的,尽管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显然,上官锦是有些低估了卞子帧仇恨邵言初的程度。看来,邵言初是被盯上了啊。
“卞公子,既是撞了你,那不过道声歉就罢了,何至于将人打成这样。现如今,你人也打了,气也出了,非要闹出人命来,才肯罢休吗?”上官锦的言语中生硬了起来,不管是不是被卞子帧盯上了,上官锦都是要救的。
“好吧好吧,我今日就当是给锦妹妹你一个面子,日后你小子给我消停着,别再教我逮到了。”卞子帧见话头不对,想着自己也算是解气了,也就不再揪着不放,只恶狠狠的威胁了两句,就叫人将邵言初给放开了。
“多谢卞公子,改日定要来府上坐坐。”不管怎么说,她都算是欠了卞子帧一个情,日后有机会还吧。
见到事情解决,围着的人也都散了去,只留下了几个当事人,上官锦站在一旁,面上淡淡的,柳明挽上前查看着邵言初的伤口,心疼的样子大家都看的出来。
“我没事的,今日之事多谢上官二小姐。”邵言初先是安慰了柳明挽,又向上官锦道了谢。
上官锦听到邵言初的声音,这才将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几不可闻的打量起了这个人。虽出生寒门,但脊背却挺得直直的,眉宇之间也是坦荡的,不愧是日后能成为朝中重臣,到底不是普通人。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上官锦淡淡的回应着,看着事情告一段落了,于是转身想走。
“等等,上官锦你今日何以会这么好心?难不成你也对......”柳明挽实在怀疑上官锦的居心,可她担心别人知道她的心思,遂没了下文。
“停!打住你那心思,我可没心思,你自己留着吧。今日帮你,纯粹是看不惯别人欺负你,你也只能被我欺负。”上官锦是知道她的意思的,不禁有些无奈。但为了打消她的心思,只得编了个理由。
“谁欺负谁啊!不过,谢谢了。”柳明挽羞红了脸,小声的说了声谢谢。柳明挽从没想过今天能帮自己的是上官锦,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这些情绪也只化作了一句,谢谢。
不过这对上官锦来说足够了,她知道柳明挽是个善良的人,虽今日帮她是为了前世的情,但她也是有心结交与她。
“走了。”上官锦笑着,心情很好的对着柳明挽说道。
而柳明挽看到上官锦离开的背影,有些愣神,似乎上官锦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她也许是个好人。
“柳姐姐,我们也走吧。”上官娇见事情结束了,又跑到了柳明挽的旁边巴结起来。
不过,这次她倒是算计错了。她算错了柳明挽对邵言初有多真心。刚才的情况,即使是上官娇帮不上什么,可若是能跟柳明挽在一起,她也是感动的,可偏偏她让她寒心了。
柳明挽也不是愚钝,她到底是生在平南侯府的,怎会没有心机,只不过是脾气秉性嚣张了些。
从前,她与上官娇交好,是看中了她的才情。她对读书不通,所以她很羡慕那些富有才情的人,上官娇是白麓书院有名的才女,就连言初也同她提过,她这才对她好了些。
可看她刚才的模样,虽是人之常情的选择,但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若是再让她与从前那般亲密,只怕也是不能了。
“不了,你先回吧,我再等下。”柳明挽微微避开上官娇的举动,言语中也有些凉意。
“柳姐姐......”上官娇不是个傻子,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她以为她做了当时明智的选择,她并不觉得有错,但表面上只装出一副可怜柔弱的样子以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