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奉命带着媚三娘去,闭关在月楼阁楼地下室。
由骨头等人轮流守着闭关门外。
巴音带着媚三娘出现,骨头、浮生二人现身挡在他们身前“教主有令,不见任何人”
“信不信,我炸了此处”媚三娘声音徒然增大。
众人神色僵冷。
骨头上前一步,迎上媚三娘视线“敢试试看,月楼跟你的新旧仇恨,到时正好一并算清楚”
巴音挡护住媚三娘,话在嘴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媚三娘一把推开。媚三娘想要硬闯,骨头手持一柄长剑,险险抵在媚三娘脖颈,“刀剑无眼,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媚三娘仿若未闻,重复道“让他出来”
骨头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身子一僵,猛然回头看去,原本再过十一天才出关的教主,提前出来。众人上前,作辑一拜。骨头收回手中持着的长剑,给那方向作辑一拜。觉明微微颌首,目光与媚三娘投来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
“找我何事”
媚三娘闻声冷笑,迟疑几秒道“你说曾经来找过我”
觉明手负在身后,眸光含戏虐的笑意,反问道“眼下问这些,有何意思是与不是,都已是陈年往事。你还能听我一句,就趁早收手,积点阴德。”
“你是为了杀我,才找上门的……”媚三娘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觉明打断掉,觉明无奈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弄明白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么妄你聪明了那么久,竟是木鱼脑袋。”
媚三娘皱眉,面颊上浮现困惑之色。觉明叹息,主动说道“我当年杀你,是他献计,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活下去谁知,我们二人竟都被他一人算计了。”觉明避开视线,看向它处,“我那位仙逝的妻,也是他暗中下手杀的,后来他用全族人的性命抵偿……”觉明话说到一半已说不下去,只摇头叹息。
“这……这怎么可能”媚三娘瞪大眼,所有的一切,都跟她默默接受这么多年的真相不一样犹如五雷轰顶,媚三娘踉跄着倒退几步。
觉明说道“我阳寿将至,如今与你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你保重”提步离开。
媚三娘还想要去追,被骨头等人上前拦住。
巴音在边上默默看着。媚三娘站了一会,目视着觉命走进一片黑暗之中,才回过神,提步往回走去。
当夜,觉明交代完后事,跟众人一番嘱咐完,闭目逝世。彼时,另外一个时空,一道闪电划过,一个躺在垃圾堆旁满身是伤,气息全无的十五六岁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目,茫然地看着夜空。
一沉长老携带着罗儿四处寻找云鹤的下落。
白衣教潜伏在江湖的眼线,透露出消息,近期白衣教一拨杀手已经追查到云鹤等人的下落。今夜将执行任务。
一沉长老刻意放慢了速度,带着罗儿赶到那边的时候,茅屋内躺着几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屋内的红蜡烛被门带起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地上还落着一块红盖头,罗儿怔怔的,回头看了眼一沉长老。
“不要再找了。”一沉长老出声道。
“为什么”罗儿捡起地上那块好看的红盖头,仍旧看不明白一沉长老面上那份凝重神色。罗儿将红盖头折叠起来,摆放到床上,才发现床上的被褥也是喜庆的颜色,“老爷爷,大哥哥是不是跟那个姐姐成婚了”
“恩。”
罗儿沉默了好久时间,抬头看向一沉长老,“那是不是大哥哥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赎我了”
一沉长老避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淡淡道“从此他们一生都会用来逃命”
罗儿抬手擦拭眼角泪水,哽咽道“老爷爷,那以后我想大哥哥,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曾经跟云鹤相处的点点滴滴画面,罗儿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一沉长老摸摸她的小脑袋,“他只是你人生的过客,往后爷爷替你找更好的。”
罗儿闻声,哇哇大哭起来。
窗外,云鹤静静地透过缝隙,看着那抹娇小的人儿。许久,云鹤收回视线,弯身抱起腿上受了伤的琴音。
“那里面是什么人”
云鹤低头看她,今日一身红妆,绝色的容颜略施薄粉,红唇抿出温柔的浅笑。云鹤舍不得失去怀中的人,也不愿意她多想,沉吟片刻,云鹤淡淡道“以前收养的一个小丫头,之后送给一沉长老养。大概是听到风声,一沉长老带她来这里。”
“恩。”
云鹤脑中浮现罗儿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处茅屋起了火,浓烟四起。云鹤明白,这是一沉长老给他的警告,这一次明明看到还放了他二人离去,是看在罗儿的面上,从前再无情谊可言。
琴音靠向云鹤怀中,低声呢喃道“如今我只剩下你了……”
“放心。”云鹤答道。
耳边有马车的声响。云鹤警戒的停下脚步,往那边方向看去,看到一辆马车,几匹骏马。
琴音从他怀中起来,看到那边出现的白城安,一颗心顿时紧张地砰砰乱跳。距离越来越近,琴音本能的挣扎着从云鹤怀中下去,脚下的伤让她无法独自站立,又重跌回云鹤怀中,与白城安目光相视。
云鹤心头不悦,目光冷冷盯着白城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这个时候来,有什么意思”
白城安目光扫过二人一身喜服,从马上跃下,扯唇露出一抹笑意“来送你们最后一程。从此天涯,各自保重”
琴音看到白城安脸上的笑意,心头一阵刺痛,恍惚间想起,白城安曾经说过一直拿她当亲人看待。那笑容……
杨褐拉过一匹骏马,将缰绳递给云鹤“给你们准备了马车跟马,黑教主的意思,是让你们骑马赶路,后面的事,黑教主会替你们收拾。”
云鹤抱着琴音上马,随后翻身跃上马,扯了扯缰绳,扬马鞭一挥。琴音大声道“你……保重”
马渐远去。
琴音伏在云鹤怀中,这么多日来,第一次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得稀拉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