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位青衫老者从竹林深处走来,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脸上的褶子说不清楚他在这世上活了多久。
萧逸不知来者是敌是友,双手往地上一匍,惊恐的望着老人,老人哈哈一笑,道“多年未见,你何时入的蛤蟆派,怎么就会往地上趴呀。”
听完老者的话,萧逸心知此人既然见过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应该不是敌人,不过想起曾经母亲的一句话“不可轻易相信时间任何人”,萧逸不由得机警起来,小声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大师?”老人听完哈哈一笑,说道“论辈分,可能你要称我一句太师父呢。”
“太师父?”萧逸满心疑问,“莫非你是家父的师父?”
老人捋了捋白须,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萧逸,不由得陷入沉思中,突然,一个健步冲到萧逸面前,萧逸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老人右手抓住萧逸右肩的衣服,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萧逸的衣服被老人扯开了。
萧逸大慌,心想“这老头儿年纪也不小了,怎得会有如此癖好,上来就扯人衣服呢?”,萧逸站起来,双手交叉,捂住胸口。
老人看着萧逸的样子,不禁哈哈笑道“你这小子,把小老儿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的徒孙。”
“现在呢?”萧逸问道。
“确认了,是的。”
萧逸满头雾水,他不清楚老人确定的依据是什么,便张口问道“不知大师是如何确认的?”
只见老人右脚点地,瞬间腾空而起,伸出右手,将一片竹叶协入手中,向使暗器一般向萧逸甩去,速度之快,电光火石间,萧逸右臂刚才被扯开的衣服应声而落,萧逸不禁赞叹“好功夫!”
老人落在地上,用手指了指萧逸的右臂,“你看你的右臂,是不是有块心形印记?”
萧逸听着老人的话,扭头看向自己的右臂,果然,有一块心形印记,心中大惊,从自己醒来,还未好好的看过自己的身体,竟不知这有块印记,但是这印记身边这位老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现在既然老人知道这块印记,那么他一定不是敌人了。
萧逸看完印记,双膝跪地,作揖说道“徒孙拜见太师父!”
老人微微一笑,“起来吧。”
萧逸起身,问道“不知太师父和我有何渊源,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醒来以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听完萧逸的话,那老者将双手往身后一背,扔下一句“你若能追上我,我便将事情告诉你。”说罢,老人单脚点地,一个腾跃不见了踪影。
萧逸无奈,钟蓁蓁去找吃的了,回来不见自己该如何是好,不过,萧逸实在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这陌生老人武功高强,若是能学上个一招半式,便是自己的造化,至于钟蓁蓁,萧逸心中打定主意,“阿蓁回来找不到我,自会回震天镖局去,来日我再向她解释吧。”于是萧逸也腾空,追老人而去。
那老者从看到萧逸的时候就知其武功底子薄弱,所以在离去的时候,并未尽全力,御轻功而行的时候时不时的往后看,生怕自己这位徒孙跟不上他。
萧逸几乎用尽了全力追逐老者,但每次看见他青衫身影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老人便又不见了,萧逸无奈,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全力追逐。
约莫一刻钟,老人在一座竹屋前停下脚步,等着萧逸的到来。
萧逸不断的追着,心想“这绿竹林好大。”当他抬起头,发现老者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心下大喜,不由得加快的速度,一个反转,站在了老人的身旁。
只见这座竹屋约一丈高,外面用竹子篱笆围着,地面上还有新掘土的痕迹,想来是刚建好不久,老人见萧逸落在地上,说道“你的轻功还可以,算勉强过关吧,来,你跟我来。”
老人说完便进了院子,萧逸跟在老人的身后,徐徐的进入了院内,萧逸看了看四周,跟普通庭院差不多,只是有一块圆形地面上面并未长草,而是沙土。
老人看向萧逸,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你又是谁吗?去,搬两张椅子过来,我给你细说。”说完,用手指了指竹屋旁的两把竹椅。
萧逸听老人的话,搬了两把竹椅,放在老者眼前,老人将青衫一甩,坐了下去,用手指了指另一把椅子“你也坐。”
萧逸闻声,便坐在了椅子上,那老者顿了顿,说道“我的名字只怕年岁久了,我也记不清了,五十年前纵横江湖的时候,别人送我的外号叫‘三凤老人’,至于你,你身上是否有一块玉佩呢?”
萧逸闻言,将身上带着的玉佩取出来,双手递给三凤老人,老人看了看玉佩,说道“这便是了,你的名字叫萧逸,是我唯一的徒弟萧鼎的儿子。”
老人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空中两只燕子划过,老人如没看见一般,陷入沉思。
“太师父,太师父。”萧逸见老人半天没动静,便轻声呼喊,三凤老人低下头,看着萧逸,说道“当年收你父亲是情非得已,那日我与畔山道人正在打斗,突然间冲出一孩童,我俩打斗正酣,我使剑,畔山道人使拂尘,只见畔山道人腾空跃起,使出一招‘悍马甩尾’,我使出一招‘仙人指路’,不料竟被他那拂尘紧紧缠住,两人僵持不下,畔山道人一个转身,拂尘散开,拂尘由丝变绳,冲我面门而来,我一个转身,使出独门绝技‘三凤其喑’,身影由一便三,让畔山道人不知哪个是真人,于是他便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将拂尘由刺便削,平砍而来,就在这时,那孩童冲出来,被拂尘扫及小腹,倒地不起。”
三凤老人停了停继续说道“那孩童,便是你的父亲萧鼎,本来我与畔山道人只是切磋,并无心伤他,但那孩子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与畔山道人的这次比武,无法,只得停下来,畔山道人向来独来独往,为人冷漠无情,见此状,便一个轻功,飞将而去,留下我与你的父亲萧鼎。”
“那后来呢?”萧逸问道。
“后来,我没有办法,江湖中人,手上难免沾有鲜血,可是我的手上只有恶贯满盈之人的血,看着小萧鼎,江湖仁义,不免生出怜悯之心,便将他带入家中,好生照料。”三凤老人接着说道“后来,我见他无家可归,便收他做了弟子,我本无门无派,便也不叫你父亲有门派,出门对我的事情闭口不言。”
萧逸听到自己父亲的身世,兴奋的不得了,便乞求三凤老人继续说下去。
看着萧逸的样子,三凤老人心有慰藉,继续说道“至于后面的事情,很简单,你父亲在我这学艺十年,我将我的绝技‘三凤其喑’以及内功心法教与他,你父亲天资有限,当他学到第二层‘凤双飞’的时候,我便叫他离去了。”
萧逸好奇道:“凤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