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偷”字,马永倩错把油门当刹车,幸亏反应及时,在红灯前停了下来,她和范梅差点没把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范梅不小心杵到了指头,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龇牙咧嘴说:
“我去!马永倩你是要杀人啊!”
马永倩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当然,除了差点闯红灯这事,还被范梅那个“偷”字给吓一跳。
“抱抱抱、抱歉,但是我被你吓到了。”
范梅没好气:“我吓到你了?我什么东西吓到你了。”
“你让我偷门子家的钥匙,姐妹,你可是警察啊,竟然指使我去偷东西。你偷门子家钥匙干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事马永倩才在一急之下才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望着马永倩惊慌中更多是懵逼的脸,范梅不厚道了的笑了几声,才道:
“拜托,你真的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啊。”
马永倩更是懵:“我什么东西没反应过来啊。”
“当然是门子的事啦,你真以为门子是因为她自己编造的那个趴在窗户上的怪物,而被吓得一个月睡不好觉,脸色惨淡,力不从心?然后去疗养院进行疗养?”
“难道不是?”
范梅使劲的摇头。
“啊?那,是因为什么,你又怎么知道。”
范梅伸出两根手指头拍拍自己的太阳穴位置,然后睿智一笑:
“因为我天生敏锐的观察力。”
马永倩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和刚才那动作挺帅气的,但自我良好的感觉,并不能说服天真的马永倩。
“那是你的直觉吧,门子之前都好好的啊,如果不是因为受到惊吓,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消沉。说实话,我进屋看见她躺在摇椅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她肯定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嗯,没错,她一定有事,但不一定是遇见鬼这种十有八九是胡编乱造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
“绿灯了,先走。”
马永倩重新踩上油门。现在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道路并不拥堵,再开个三分钟就能到范梅的家了。
“把车拐进前面那个小巷子,找个地方停着,我慢慢跟你说。”范梅指挥到。
车缓缓停了进去,太阳落山以后没有城市霓虹灯照耀的小巷子显得异常的深邃恐怖,马永倩停了车,但不敢关闭车灯。
“哎呀梅子,真不该听你的开进来,这么窄,待会我倒都倒不出去。”
范梅挺无所谓,道:“有我在呢,什么样的车倒不出去啊。”
“那你是开警车开习惯了,我这可是豪车,不能横冲直撞。”
“呵呵,天真大姐,我虽然平时开警车是霸道一些,可我毕竟开的不是碰碰车呀,交通规则我是要遵守的,不该撞的我也从来没撞过好吗。”
马永倩深深怀疑她今天会被范梅瞎在这,委屈的嘟起了嘴巴,这是她无可奈何时的招牌动作,可爱得很。而且她马上就笑了,毫无城府的大笑说:
“梅子你就是这么毒舌,不过说的话都挺干脆,许多事情能一语道破。只是……”
“嗯?只是什么?”
“只是你今天有点过分哦,在门子面前好几次堵我的话,都堵得挺过分的,我是真的生气了。”
“哦,这个呀……哈哈。”
范梅不内疚不反省,反而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我那是故意的。”
“为什么!”
“天真姐,你的心思太单纯了,压根就没发觉你今天好几次差点坏了门子的事,特别是,关于疗养院的事。嗯……也不一定是破坏或者有什么影响吧,但让门子很敏感。”
“嗯?”
马永倩真的是一头雾水,嘴巴就快翘到鼻尖上去了。反观冷静的范梅,眼睛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表情越来越睿智,越来越自信。这种某些方面是佼佼者的神态,曾无数次吸引马永倩,引发她的嫉妒之心。
说妒忌的话,有些曲解单纯的马永倩的内心吧,也许说成羡慕要贴切得多。她时常羡慕别的女人,比她温柔的,比她强势的,比她敢说敢做的,甚至像蜜儿那种社会型的,都令她羡慕。究其原因,马永倩认为自己性格里该有的,许多她羡慕的别人身上的特质,已经早早的死在了呵护她成长的那个温室里。
所以,即使她今天受了点范梅的气,也很快就烟消云散,并没往心里去。
她对范梅心悦臣服:
“名侦探范梅大人,您就一口气跟我这个迟钝大侠说了吧,门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让我偷她的钥匙给你。”
范梅转过脸来,眼神犀利,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让马永倩把手给她。
“我的,手?”
“对。”
马永倩先伸出右手,范梅一喵,右手手指上光光的,便道:“左手。”
然而马永倩伸出左手后,范梅仍旧不满意,但却在她意料之中问:
“戒指呢。”
马永倩不自觉抖了一下,表情立刻就消沉下去,说:“洗澡的时候放在梳妆台上,忘记带了。”
“骗人的吧,新婚夫妻,会把结婚戒指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怎么,跟老徐吵架了?”
马永倩抬头:“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就因为我故意把结婚戒指摘下来了?”
范梅轻柔的摇摇头:“今天在门子和我面前,你多次表达了对老徐的不满,在你的潜意识中,你想用睡沙发,甚至不让老徐回家这种方式来惩罚他。再加上你没带结婚戒指,我就想到你们俩可能吵架了。”
“原来是这样,梅子你果然是名侦探呀。”
范梅又摇摇头:“不是什么名侦探,第六感比较强罢了。对了,你们吵架的原因我就不问了,但是我得委屈你一下。”
“又干嘛啊!”
“得委屈你主动向老徐示好。你待会回家,如果老徐在的话,千万别跟他吵了啊。你跟他和好,然后旁敲侧击的问一下门子是怎么从他那得到的安眠药的,也问一下其中的细节,门子说了些什么,等等。可以么?”
马永倩使劲撅嘴,撅嘴,撅嘴……
点点头:“好吧。我这可不是服软,也没有承认是自己无理取闹才吵的架,我这是为了门子哦。”
“哈哈哈。”范梅大笑,摸摸马永倩十分有光泽但卷曲得像泰迪狗一样的头发,戳戳她鼓得像包子一样的脸:
“我明白,我明白,你绝对没有无理取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