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阿姨下楼的瞬间,范梅其实觉得这人是非常眼熟的,应该常在向门清的小区遇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马阿姨对范梅也必定是有映像的,因为范梅就算不是天天出入小区,可也因为向门清的原因时常会来小区晃一晃。然后经常会见这个马阿姨甩着个双下巴,满脸热情的在小区各种溜达。
既然她经常见到马阿姨,那多加提醒的话,马阿姨应该也会对他有些印象的。那就软硬兼施吧,大师兄来硬的,她就来软的。
她拉住马阿姨的手:“阿姨,您真的不记得我啦?”
马阿姨有些懵,仔细看了范梅,想了老半天……没想起来。
“你是……?”
“我是向门清的好姐妹啊,我经常来你们小区的呀。”
给了这么个提示后,马阿姨又继续想,这回终于想起来了。
“哦!对对,小向是有两个关系不错的小姐妹,我听她提起过,前一阵有一个还结婚了。你好像就是那两个姐女孩中的其中一个,结婚的是你吗?”
马阿姨殷切的望着她,谁知大师兄比范梅还着急,立刻就澄清:“她没结。”
范梅感谢大师兄刚才的帮忙,可现在真想一巴掌糊到他脸上去。她对马阿姨苦笑:
“阿姨,结婚的是另一个。”
“哦……没想到你是个女警呢,真优秀。诶,小向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孩子真是的,从小无父无母的就一个体弱多病的哥哥带着,这些年也没见他哥哥在小区里面出入了,我想可能去外乡打工去了吧。
小向出事了?”
马阿姨把眉头皱得老紧,似乎是非常关心向门清。从她的话中,范梅得知了一个新鲜热乎的讯息。
“您说,向门清有个哥哥?”
“是啊,是有个哥哥啊,你不知道?”
“……好像是听她提起过,但没见过真人。”
其实范梅压根就不知道向门清有个哥哥。
马阿姨说:“嗯,倒是走了很多年了,走了就再没在小区出现过,可能是兄妹之间闹不和吧,要不就是出了点什么事,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小向估计也不愿意提起这个哥哥。
对了,小向到底发生什么了呀,怎么会让警察来撬门呢。”
“没什么啦,其实是小向要出趟远门,她觉得自己的锁不太安全,而且前两天家里好像闹小偷了,不太敢一个人在家里睡了,就拜托我来帮她换换锁了。
所以我才知道她不在家,她今天晚上就睡在已经结婚了的那个姐妹家里。”
马阿姨显得很吃惊,她这种年龄大又热心的大妈,就爱做出夸张的表情:
“哦!那真是有点吓人哦,多亏有你们照顾她哦。”
“阿姨您也挺关心她的嘛。”
“嗨,一个小区的嘛,又是楼上楼下的。我以前就看他们兄妹两个孤苦伶仃的,常常照顾他们。但是呢,以前跟我打交道的都是她哥哥,哥哥走了以后,小向才跟我多见了那么几面。
小区的人老笑我像个操心的老妈子,说来也怪了,我老放不下小向,经常做梦还梦见她。昨天我还梦见她从他们家窗户上摔下去了呢,啧啧,吓得我一身冷汗呀。”
“您昨天梦见她从窗子上摔下去了?”
“对啊,那梦境啊,真实得不得了啊,我还在梦里嚎叫了几声,听听我这嗓子到现在还嘶哑着呢。而且我梦见她掉下楼已经不是第1次了,在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就梦见她掉下楼过。这……会不会是一种预兆呢。”
马阿姨这个年龄段的人还容易迷信,越说,她就越感觉梦将变成现实,赶紧拜托范梅说:
“姑娘,你要给她换锁的话,敢情也给她玻璃外面装个防盗窗吧。”
范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装不装防盗窗后面再说,先把这茬给打发过去吧。
接着聊了没多久,马阿姨被楼下的麻友一呼唤就走了。这突发情况也真是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马阿姨下楼,范梅暗自嘟囔了一句:“门子居然有个哥哥?”
这时大师兄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范梅,连续被作重案组的破案小明星怀疑的盯着看,范梅止不住心虚,就大声掩饰:
“干嘛,我又不是犯人。”
大师兄道:“我二话没问就跟着你出来了,嘶……我不会是在跟着你犯罪吧。”
“那你回去吧。”范梅回。
大师兄只能是妥协的笑笑,把范梅拽到一边,腾出地方,然后对周师傅说:
“老周,拜托了,撬吧。”
周师傅也有些一头雾水的样子,他跟这些警察是老搭档了,警察让他撬他是不会迟疑的。不过眼下这马阿姨怎么一闹,他还真迟疑了。他在锁前蹲了下来,放下大大的工具箱,一边已经掏出工具了,一边还要多嘴问一句:
“我不会是在跟着你们犯罪吧?”
大师兄不禁笑笑,学着范梅的口气说:“那你回去吧。”
这下把范梅逗笑了。
周师傅就是技术过硬,没一会功夫就把锁整块给拆了下来,然后翻过来翻过去打量了一下道:。
“这锁确实也该换了,万一真来个小偷或者喝醉酒的暴力分子,两脚就给踢开了。”
大师兄双掌合并拜一拜周师傅道:
“感谢了老周,这件事千万别跟局里报备啊。”
老周挥挥手:“明白,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今天要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可不能说这锁是我撬的啊。”
“哈哈,明白明白,也不可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啊。”
正当大师兄在跟周师傅打马虎眼,范梅就已经等不了的从门缝里钻了进去,大师兄马上就要跟着追进去,进去前交代周师傅:
“那老周,麻烦给她换个厚实一点的锁。”
老周抬头调侃怎:“要不要连门一起换了呀,我认识做门窗的,介绍给你?”
“用不着!谢了啊,我就先进去了,换好锁之后你叫我。”
老周冲着范梅的背影挤眉弄眼:“去吧去吧,把握机会。”
大师兄留下一个“放心吧”的笑容便跟了进去。
一进房间,大师兄发现房里空气不太好,光线也昏暗,好的东西都散发出霉臭的味道。然后就看见范梅不知为何愣在了客厅里,接着他也是跟着一愣。
“我的天!”他惊呼。
范梅回头,再扭回头去:“这……怎么会这样呢,昨天来的时候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呀!”
大师兄踢了踢脚下的碎砖块,再摸了摸满是窟窿和裂痕的墙壁,望着满屋的狼藉吃惊道:
“我看你姐妹家不是进小偷,是进了拆迁大队呀!怎么把家里面拆成这个样子,这墙再敲几下,恐怕房子就得塌了吧!”
说着,窗外忽然进来一阵微风,撩动窗帘,只见如鹅毛一般的絮状物被风抚得满屋游荡。
范梅和大师兄捂住鼻子,稍稍后腿,静静的猜测和琢磨眼前这景象是怎么回事,这凌乱不堪的场景,不是一般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