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门清的房子简直就像是一座慌宅,加上向门清昨天真见了鬼一般的反应,搞得人心里直发毛。范梅认为,她即将挖掘的真相绝对不简单,但现在毫无头绪。
哎……如果可以直截了当的问向门清就好了。对了,大师兄不是负责检查客厅吗,怎么在说了昨天的遭遇之后,外面听不到一点动静了?
范梅觉得客厅很安静,心想大师兄不会是在偷懒或是睡着了吧。
她轻轻的后退两步,伸长脖子从卧室偷窥了一下客厅的情况。那瞬间,她看到了一个十分闪耀的背影。
大师兄毫不讲究的坐在地上,弓着背,表现得特别认真,十分可靠的感觉。他完全没有偷懒,也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副一次性手套,不留痕迹的正在研究一个闹钟。
只能用专业二字来形容大师兄了,范梅觉得今天带大师兄来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且并不是他份内的活计,他却如此的认真对待,范梅非常感激。不过,如果她的感谢能够转化为感动和爱慕的话,大师兄就不枉此行。
范梅又轻轻的退回到卧室内,她想大师兄都如此认真,自己当然也不能落后进度。
她赶紧把卧室的衣柜检查了一番,确认了里面没有摄像头或是窃听器什么的。然后蹲下身一件一件的检查散落出来的衣服,检查完一件,就囫囵的叠一叠,帮向门清塞回衣柜去。
“门子真是的,这作风大大有问题呀。”
带点小小的抱怨,不一会儿,衣服就被全部叠回了衣柜。卧室这下看起来清爽多了,接下来就是对卧室的各个角落和细小物品的整理和检查。
卧室安全,范梅松了口气。
向门清居住的老房子应该只有50多个平方,但是2室1厅,主卧室就显得特别的窄小。检查完卧室之后,范梅立刻去了一个月前蜜儿带一个黄头发女孩来住的那个小房间。
小房间在客厅的另一侧,走出卧室经过客厅的时候,范梅见大师兄依旧很认真的弓着背翻看东西,但没注意这回翻看的是什么。
转个身,侧边的小房间就到了。范梅第一眼先是看到了那张1米2的小床,床上的被褥都没有了,但昨天来的时候明明还在。她想,兴许是向门清要出远门,害怕被子受潮发霉所以连夜收了起来。
不过,主卧室里和衣柜里并没有看见多余的被褥,也许小房间里面会有柜子?
范梅立刻就往里走去,谁知左脚刚进就停了下来。她有一丢丢的恐惧,因为向门清的鬼故事忽然就浮现在她脑海。她立刻扭身看了看直面小床的窗户,窗外正好竟有两缕黑烟飘过。
那是什么!
大师兄竟然也察觉到了,忽然抬头望着窗外,说:
“好……浓的煤烟味啊,楼下肯定有人在用煤生火做饭。”
范梅自嘲的笑了两下,心想不就是楼下生火做饭的黑烟嘛,疑心生暗鬼,太可笑了。
把超自然的杂念去除,她继续往里走。谁知前一段恐惧刚放下,她的心又忽然猛的惊了一下。
原来小房间里面没有柜子,小床的另一半空间是空荡荡的。墙不知道为何被熏黑了一部分,墙角是一团黑漆麻乌的东西。她就是被这种东西给吓了一跳,仿佛什么怪物趴在那一样。
她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团黑色的东西,脚就沾上了些黑灰,然后那团东西踢不散,紧紧的融合在一块。
曾经有人在墙角放了把火烧了一堆东西,那些东西如今已经化成黑色的这团物质了。是什么呢,还居然在屋里烧,把墙都给熏得乌七八糟的。
琢磨了几下,范梅认定这团黑色的东西是床单被褥被烧后留下的残留物,因为床单被褥里掺杂的化学物太多,燃烧后不能顺利的化为灰烬,就变成了一团粘在一块儿的黑色物质。
莫不是,烧的就是小床上的床单被褥?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向门清为什么要选择把床单被褥烧掉呢,而且还是在家里面的墙角。这不仅会熏黑墙体,难道也不怕引起火灾?
连同卧室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一块,范梅简直无法相信这是向门清干出的事。这一切简直……就像某种神秘的仪式一般。
小房间空荡荡的,非常一目了然,没什么好勘察的。所以带着疑惑与不解,范梅回到了客厅。
大师兄这一头好像也检查完了,他正盘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地,身子往后倾,头往上仰。望着天花板也许在发呆,也许是在舒展一下久弓着的背部。
范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本想端那杯梅子绿茶继续喝来解解暑,但发现杯子里已经进了灰尘,也就没喝了。
“里面两个房间都没事,你这边怎么样呀。”她问。
大师兄保持望天花板的姿势摇摇头:“一切正常,没有摄像头,没有窃听器。”
范梅这就安心了些,却完全放不下心来,因为这房子里的疑点真是太多了。
“大师兄,你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哪来的?”她顺便好奇问。
“这个啊,就在茶几上捡到的,应该是你闺蜜吃外卖的时候留下来的。”
向门清吃外卖?怎么吃啊,是一边忧郁害怕,一边食不知味?就算不论这个,想想外面小哥得提着东西跑着爬八层楼梯,也是够累人的。想一想,范梅笑了起来。
“诶师兄,待会一起吃饭吧。”
大师兄看看表,遗憾说:“可能不行哦,我还有些事。”
“有事?你不是说周末没事吗。”
大师兄直视范梅:“怎么,这么想我陪你吗。”
完全不解风情的范梅斩钉截铁的摇头,然后道出原因:
“我要你陪我干嘛,只是认为你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你说了周末没事,现在却说有事,我觉得不可思议啊。”
大师兄失望了,内心本已经澎湃不已,现在又被范梅的风情不解拍成了一潭死水。
他摇摇头,道:“没多久前收到的信息,大组长让我下午去见一个人。”
“怎么了,大案子来了?”
“应该不是,可能是去见线人。不过我总有一种预感,下周我们可能会很忙。”
“哦……”
范梅随便应了一下。管他下周忙不忙,反正她要送向门清去疗养院,已经给单位请好假了,只是没告诉大师兄而已。
她道:“等我拍些照片,我们就准备离开这里吧。”
大师兄不同意,道:“先别急,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