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梅保持警惕,同时脸露睿智,问黄大胆:
“这么说,你知道她是谁了?”
“她”指的是马永倩,而马永倩现在满脸的不开心,并不是因为身处困境而感到不开心,是因为刚才摄影师没经过她同意就擅自把她录进去了,看得出她很忌讳镜头。
黄大胆撇撇嘴,佩服道:
“伟石集团老董的女儿,企业唯一的继承人,当然认识。”
提到马永倩的身份,在大胆一伙面前绝对是一副翘上天姿态的黄大胆忽然就变了张脸,把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了不少。范梅和向门清自然是知道“伟石”的,但她两不是什么名流名媛,并不关心商坛那些事,除非哪个商业巨鳄潜逃了或者丑闻了,出了大新闻才会关注一下。
要说国内商坛能让她们两记住名字的,恐怕也就马姓那几位吧。其实范梅知道马永倩家并不简单,主要是她爸爸超级有钱,是经营什么企业的来着。可是富二代马永倩是个相当低调的女孩,除了用钱大方点外,其余特质都跟邻家女孩差不多,也不怎么谈论与她家背景有关的事,在范梅和向门清的眼里也就成了个家世背景还算不错的邻家女。
再说这“伟石”在国内好像也并不知名,不然范梅也不会听着名字觉得这么陌生了。无论如何,马永倩的低调和为人,范梅跟向门清是相当认可的,不然也不会成为那么多年牢不可破的闺蜜关系,因为她们两是平民阶级,平日跟富家千金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特别是向门清,打小无父无母照顾,认识马永倩那时可算贫寒之人。
缘分这事啊,真叫人捉摸不透。范梅抬手从后颈搂住马永倩,趁她不注意捏了捏她不开心的脸,一捏,一层防晒霜就下来了。
“咦……”
范梅觉得恶心的咧嘴,又把马永倩推开了。
这一搂再一推,本来就不开心了的马永倩就更是心塞了,“哼”的一声把身体转向向门清这一侧,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一样撞进向门清怀里,嘴巴嘟起,机关枪放子弹一样说到:
“干嘛啦,又跟个爷们一样粗鲁,很痛欸!开车太阳那么大,涂点防晒霜有什么好嫌弃的,哼!”
向门清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范梅,见到她是一脸的猝不及防。马永倩这次好像真生气了,表情很不痛快,向门清也不好说什么,就安静的把她像孩子一样搂住轻轻拍她后背。此时马永倩依旧不依不饶,碎碎念说:
“哼,就不能像门子一样温柔一点。”
“……”
范梅是真无语了。她和马永倩平日里都是这么玩过来的,可从来没见马永倩真生气过,这次却不知怎么的居然就惹马永倩生气了。这可让范梅有些不知所措了,尽管她眼神很无辜,心里却有了一丝丝的愧疚。
范梅内疚,马永倩其实心里也不好受,三个闺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沉默了几秒钟,而这短短几秒,仿佛像是沉默了几个世纪一般的难熬。
沉默的几秒钟之后,马永倩捂着肚子哼唧了两声,然后连连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是腹部不舒服。揉一揉肚子后,她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太过较真,使得姐妹之间尴尬不已,也内疚了。于是她噘着嘴说:
“我……不舒服嘛。”
这其实就算了认错了,只是放不下小骄傲的认错。
范梅愣了一下,整个人忽然就不太好意思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用一贯的爷们口气说:
“哈?你不会又要去拉野屎了吧。”
马永倩不停摸小腹,疑神疑鬼的样子:“不像是拉肚子,大姨妈也不是这几天啊……”
说这么两句,姐妹间的尴尬和芥蒂马上就没有了。三个人的注意力一齐转移到了马永倩的小腹上,虽然不知道她疼痛的原因,但作为好姐妹,生理上不能为她分担,语言上安慰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而就在向门清和范梅都在想要怎么安慰她的时候,三人忽然一起表情变得怪异,马永倩抬起头又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范梅则和向门清惊喜的望向她,异口同声问: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马永倩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变得疑神疑鬼,但她无法确定,有些惊慌失措的捂着肚子苦笑说:
“呃……也许不是啦,哈哈。”
马永倩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好了,苦涩,惊讶,不安,还有期待,一股脑全写在了脸上。这时,向门清喉咙稍有颤抖,暗地里暗自愣了半天。
范梅又惊又喜将马永倩拽进了自己怀里,小着对她说:
“没关系,就算怀上了也别怕,我来保护你们。”
拉走马永倩的瞬间,向门清脸色十分不好。
黄大胆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和愣头青小狗子不一样,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听三个女孩说话。三个女孩子在他面前有事说大姨妈,又是说怀孕的,他都面不改色也不尴尬。
黄大胆还皱起眉头,一副挺心疼马永倩的样子说:
“这可是大喜事啊。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呵呵,谢谢啊。”范梅表面笑道。
就这会功夫,马永倩的小腹忽然就不疼了,她“呼呼”松了口气,正了正身体:
“呼……没事了。应该不是怀孕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可能就去吃了脏东西吧。”
“哈哈哈,无论如何没事就好。”
黄大胆笑说。
马永倩点点头,抬头看着黄大胆,眼神与以往的小女生样子不同,是一副深沉的样子,问黄大胆:
“我虽然是伟石的接班人,但是我几乎不在公众媒体上露面的,你怎么会认得我。”
黄大胆装得温文尔雅,在马永倩面前完全不敢造次的样子,说:
“哦,也是幸会。我们家是做了点小生意的,当然,完全不能跟你们伟石相比。说白了,我们小企业也是靠着伟石吃饭的,就多见了几面你父亲,有时候你在场,就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