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把蚊子吸进去了?”
范梅开玩笑时不忘收敛脸上的尴尬,心里是心有余悸的。就在一秒之前,她的肺部还犹如火烧,颈部如有千只虫子在啃噬一般痛痒难受。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什么大病的前兆?
这么一想,一回味,她笑不出来了,脸色瞬间变得很苍白。
向门清与她面对面站着,一直保持着那股神秘的微笑,还是给人一种早已看透了一切,或不食人间烟火圣母一般的感觉。而她此刻在范梅的眼里跟一个陌生人无异,就算是范梅刚才撕心裂肺的咳嗽,她都没有一个字的安慰。就在范梅的心快要凉透了的时候,她才丢开那丝神秘的笑容,恢复以往非诚温柔的样子说:
“应该就是把蚊子吸进去了吧。不过不能再抽烟了,抽多了,就真的会得病哦。”
范梅对着向门清眨巴了两下眼睛,满脑子的莫名其妙,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最近她体验了许多次,已经是处在了无法忍耐的边缘,随时会撩开面纱对着向门清问个明白。不过,这次她又忍住了,只是皮笑肉不笑说:
“呵呵,没事啊,我爸抽了一辈子的烟也没事。”
向门清上前两步,毫不示弱的感觉,眼神又犀利起来说:
“你小时候肺部受过创伤,留下了一些肺部的安全隐患,你抽烟患病的几率比正常人大得多。我能看得到那个隐患,如果你把戒了的烟又找回来频繁的抽,不出半年,你就会犯病,会像刚才那样剧烈的咳嗽以及难受。”
范梅把手放在胸口,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向门清:
“你说你看得见?意思是说你看得见我的肺?”
向门清摇摇头:“不,是看得见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
范梅不可思议的一边摇头一边嘀咕。没多久,她就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没错,她的肺以前是受过创伤,已经事隔多年,也没留下什么隐患,她就几乎没对别人说过这件事。她敢保证是没对马永倩和向门清说过这事的,然而向门清却知道,那么向门清真有什么神力能窥探她的过去?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能会知道这件事?”
问出口的同时,范梅认为她肯定会觉得向门清变得更加陌生了,特别是向门清将用那种冷酷的眼神回答她的问题。但谁知,向门清却终是傻傻一笑,企图用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将之前的一切都推翻掉,恢复她以往的人设。
向门清傻笑道:
“哈哈哈,是不是唬住你了,以为我真有什么魔法之类的。”
范梅愣住,心情尤其郁闷,她其实已经不太分的清楚向门清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了。作为多年的好姐妹,好闺蜜,她警告自己一定要相信眼前的向门清还是以前那个向门清。
“呵呵…呵呵…”
范梅只能勉强敷衍的笑笑,然后问:“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小时候肺部受过伤的,这件事我几乎没在父母以外的人面前提过。”
向门清不好意思的把头稍微歪向一边,一副对不起“大师兄”的样子说:
“是你的师兄宋铁斌啦,听他说的。”
一听到大师兄的名字,范梅心中就莫名升起了一丝正义之感,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自带光芒,非常正经的男子形象。不过范梅又是一愣:
“他?我也没对他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跟你爸走的挺近的嘛,可能是你爸告诉他的,反正,是他告诉我的。”
“哦……很有可能,我爸简直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几乎无话不谈,抖了我好多秘密出去了。”
范梅恍然大悟道。不过,还有疑惑,便问:
“但是,你们跟大师兄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呀,而且每次我都在场,我怎么没印象他是什么时候说的。”
说到这,向门清忽然噗嗤一笑,揉揉鼻头还挺回味说:
“就是最近啦,他单独请我和马永倩吃了顿饭,没叫你。”
“啊?请你们吃饭?什么时候的事?过分了,居然不叫我!等等,这么说马永倩也知道我肺部受过伤这件事了?”
向门清觉得这句话稍微有些冗长了,也为了用这次对话重新跟范梅树立信任自己亲密的关系,便主动无限的接近范梅,凑到她脸前对她说:
“马永倩也知道啦。大师兄单独请我们俩吃饭还不是因为你。”
看着向门清已经恢复成了以往的温柔,并一脸求和求和的样子,范梅放下了戒心。她对大师兄单独请她两个闺蜜吃饭的行为还是感到很疑惑,继续问:
“因为我?我怎么啦?”
“呵呵。”向门清摇起了脑袋:“就是因为你啊。我直接说了吧,大师兄喜欢你,想要追求你,才会私底下问我和马永倩有关你的喜好等等。”
“喜欢……我?”
听到大师兄喜欢自己的信息,范梅愣是摆出了一只猪愣住的样子,一般的女孩子听见有人喜欢自己,这算不欢天喜地,起码也有些小骄傲吧。可是范梅就显得相当的白目,这消息对她而言就好似一头老牛嘴里嚼的那口草一样,既慢又绵长的嚼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滋味。
见她这反应,向门清已经是替大师兄凉了一半的心了。
“搞错了吧,大师兄会喜欢我?那可是我大师兄啊。”
范梅不死心的问,打死不愿意相信大师兄喜欢她。
“是你大师兄怎么啦,人家也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啊,就不能喜欢你?”
“不是……是……”
确实是向门清说的这么个道理,范梅语塞了,想拿出大师兄不可能喜欢自己的证据,却变得结结巴巴。向门清捏住她的小臂,尴尬得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说:
“好了嘛,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件事大师兄拜托我保密的,是你追问得太紧了我才说的。你可要帮我保密哦,就算待会见了马永倩也不能说。”
范梅呆呆的望着向门清,然后机械的点点头,她的脑子现在已经被大师兄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给塞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