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屹尧赤脚回到家，何月笙看到付屹尧衣服上的水滴在地板上。

脚底的血混着水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孩子，你怎么了，你的脚怎么了？让奶奶看看好不好？”

“奶奶，没事，割伤一点而已，我去洗个澡。”

“屹尧奶奶一把年纪，受不了刺激，你别吓唬奶奶好不好。”何月笙颤抖的手摸了摸付屹尧。

“嗯。知道了奶奶。”付屹尧看着七十多岁还为自己操心的奶奶，觉得自己还是太不懂事。

“那你快去洗澡，洗完澡奶奶帮你清理一下伤口，然后吃口饭睡一觉，奶奶答应你把四月找回来好不好？你别再折腾自己了知道吗？奶奶心疼你。”一个老人的哭，永远只会让人更自责内疚。

“我都听您的。”付屹尧红了眼眶。

洗澡出来，何月笙带上老花眼镜替付屹尧消毒，看着脚底被破了道口子，何月笙心疼得只能轻手轻脚的。

付屹尧忍着疼没吭声。

“屹尧等你高考完，报考考好学校，奶奶就陪你去那里城市照顾你。”

“奶奶，你好久没回去祭拜爷爷了，高考完我们祖孙俩回去一趟。”

“你爷爷是个脾气爆的人，我记得那年你刚出生，你爷爷抱着你时是我这辈子看见他最小心翼翼的时候。”

何月笙想起自己的老伴，慢慢的又想回付屹尧爸爸出生那会，再到自己结婚那天。她跟自己老伴是盲婚哑嫁，两人没有那么多别的心思，一心一意扶持着家，相敬如宾的活了一辈子。

“屹尧，奶奶希望你以后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安安稳稳的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就行了。”何月笙看着自己儿子婚姻的失败，付屹尧的委屈，她觉得以前穷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心里那么苦过。

“我答应你。”

何月笙把付屹尧的脸包扎好，这时电话响了。

“付屹尧，你去吃饭，奶奶已经给你热好了，这回应该还暖着。”

看着付屹尧拐着脚去了厅里，何月笙接了电话。

“妈，刚刚付海川给我打电话，说我不把猫带回去就跟我离婚，是你打电话给付海川说的？妈平时我待你也不薄，你怎么这么对我？你居然因为一只猫要你儿子跟我离婚？”

“离婚不离婚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程艺，你背着我把屹尧的猫带走，你知不知道屹尧有多在乎那只猫？他一天一夜没吃饭你这个当妈的知道吗？下这么大的雨他跑出去赤脚回来，脚底都给划了一个大口子，你这当妈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屹尧他很在意那只猫。要是猫没带回来，你以后不要叫我妈，还有付海川也别叫我妈！”何月笙回房关了门压低着声音。

“妈，屹尧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我是他妈妈，我能害了他吗？屹尧天天一回家就抱着这猫，就连快高考了也不紧张，我是为他好！一只野猫而已，等他高考后他要世界上最贵的猫我都给他买。”

“程艺，把猫带回来。我的话不重复了。”何月笙挂了电话。

自己照顾了四月这么久，付屹尧一上学，家里也只有这只猫陪着自己，不随便乱拉乱叫，这么好的猫，有时候让何月笙觉得比人都要好都要省心。

程艺被挂了电话后就把手机砸在地板上，坐在电脑旁定了回返的机票。

付屹尧吃了一碗米饭就回房间。

沈安好午睡醒来看了一眼手机，付屹尧还没回复消息。

付屹尧回房拿起手机，手机桌面是四月还是小奶猫时候的照片。

付屹尧看着沈安好发来的信息，心里又开始难受了起来，他怎么跟沈安好说四月的事，她会把四月带回来吗？

付屹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四月，梦里的他醒了过来，他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四月还盘在它的脚边打着呼噜的睡觉，他在认真的刷题，就连写字都是那么的真实。

等到下午放学，沈安好看着自己手机付屹尧还没回复信息。“班长还没回复我信息。”沈安好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许米乐就是诓骗自己说班长一直喜欢自己，沈安好想到这里恶狠狠的瞪着米乐。

时原幽魂一样撞了一下沈安好的肩膀，两人擦肩而过。

“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要不我们放学去他家看一下？”

“又逃出去吗？高三了，最近学校纪律抓的很严，万一被抓到了，你想想老杨会不会罚我们洗厕所到高考结束啊？”沈安好有些担忧，自从米乐带自己第一次违反纪律，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样。

“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老杨？快走走走！”

“班主任好！”米乐跳到杨元易跟前。

杨元易着实被米乐吓了一跳。

“米乐同学你不去饭堂吃饭，你在这干嘛？又想私自逃出学校？”

“班主任，我想私逃，还会跟你打招呼吗？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米乐虚伪的笑着。

“行了，赶紧去吃饭。”

“班主任，班长请假两天了，怎么回事啊？”

“跟你俩有什么关系？”

“班主任，我们很担心班长，特别担心，想跟你请个假去看一下，我们班长晚读前回来！”沈安好伸出手掌。

“赶紧去吃饭，吃完饭回课室复习，离高考还有多少天，你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