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竟然有这样的魔植吗?若是戬句在莫青惆怅,现在的她常常有种深入骨子的孤寂,明明她已经不是凡体,明明她已经是修者,甚至修炼的还是神修,可是为什么常常会觉得很冷?尤其是夜间很想有着他们陪伴的夜晚,那时候,她常常以自己要修炼,或者以不习惯和人睡拒绝,或者别的清逸总是不喜欢说,因着那一次差点娶了旁人,对她便一直小心翼翼,不明不白的和肖立有了孩儿,肖立眼中的她一直装着看不懂的逃避若是和他们相逢,她再也
可是他们现在究竟在哪里?他们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他们不至于像她这般无力吧,石律天又是怎么了?
莫青不觉得石律天会害自己,可是为什么她又是在见到他便不省人事,醒来便整个世界都变了,她尝试着收回,或者回到生佛界那间陶清音为她炼制的屋子,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遇着黎冬那样的,都赶紧逃,生怕被发现,不敢正面面对莫青深深的闭上眼,呼了口气,绝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也不能再继续想下去,莫青双手一合,掐诀,定住了心神,又过了片刻,才稳了下来。
她看向眼前又晕迷过去,而神智又不对劲的周元恒,那诡异的魔气已经在他身体里大肆侵蚀。
她手一伸,自身的力量大量的涌入那周元恒体内,很快就把那些诡异的魔气围困起来,而紧接着,那魔气似乎在被分解和稀释着
而莫青的神识也沿着那些力量进入那诡异魔气之中,比拟着,描绘着,修改着,修饰着
莫青的神修功法和别的修者的功法不同,她的功法慨括起来便是创造和毁灭,虽然似乎只有这些,却几乎是创世的功法。
当然,能修炼这样的功法和她本身的体质也不无相关。
虽然有了这样的体质是由上个身体的毁灭换来,先前那身体也被改造,可以修炼,但显然现在这个身体更适合,在修炼过程中也更不会有着纰漏。
也因此即便她身体里残存着另外一个人的魂魄,分担着另外一个人几近湮灭的劫难,她依然可以存活,甚至只要修炼下去,不仅仅是她本身,连同她身体里另外一个人的残魂也能渐渐的集汇,凝实,甚至有机会重登神位。
周元恒睁了睁眼睛,眼皮很重。
他许久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不适。
此时他身上覆盖着一层,那是被子。
这里是
他朦朦胧胧记得先前他故意和那莫小姑娘杠着,为此特意在她附近找了一处魔藤上打坐,任那魔藤覆盖住他,他已经是元婴中期修士,那魔藤完全威胁不了他什么,可是后来怎么回事
他一掀被子,整个上身陡然一凉,他下意识的低头。
他黑线了,也几乎是同时把那被子又覆在自己身上!
很快他就意识到不仅仅是他上身被脱光了,连下身都没脱光了。
是谁干的?
周元恒下意识的想到莫青。
他脸陡然一红,又很有些愤怒。
她怎么能这样。
他手一伸,离开从储物镯中取出了一套换上。
这才起身。
但他还没走到门口,又发现身体异样了,他身上刚穿上的这套衣服竟然成片的皲裂破烂,然后便是往下掉。
也就是说他没走几步,身上又差不多要一丝不挂了。
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尤其是在只有他自个儿在的屋子里,也算不得太过如何。
可这实在太么的太诡异了。
“咦?”
这会儿外面突然一个女声穿插进来。
周元恒几乎是以瞬间,又爬回了床上的被窝里。
他听得出来,那女声是那莫小姑娘,而他大约也明白了,为什么醒来之时他怎么就一丝不挂了。
可是
“你已经醒了?”
门推了开来,完全没有敲门的概念,莫青一手的手臂上揽着一件衣物。
她似乎并不意外周元恒如今那尴尬的状态,也似乎很了解他的尴尬状态。
“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做好袍子,这是一套中衣,你先套上。”
莫青把那套衣物放在他枕旁,当着没看见他的囧意。
莫青放下了衣物,转身便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再自然不过的说着:“你身体如今大虚,我用灵谷给你熬了粥,一会儿出来用些。”
“喂!”
身后的周元恒突然大声喊住她。
莫青按了按唇道:“有何事?”
“你你你”周元恒怎么也说不出口,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好,难道要直接问她是不是看过他的身子了,卧槽,怎么有种看过了就要负责的,在脑海里飘过,这明明是该女人找男人负责的情况!
他难道说她看过了,他就是她的人了?
切,他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莫青看他久久再不说话,便推门,想了想,又吩咐道:“这些日子,你尽量便留在屋子里吧。”
莫青出去了,也没解释为什么要他尽量留在屋子里,更没解释周元恒身上的离奇状况究竟是什么引起的。
周元恒看了看枕头旁放的一套中衣,布料不知是什么做成,入手微温,他立刻便穿了起来。
而屋外的莫青,边走边有些后悔。
他这样,好吧,她得负点责,拿他的身体检验那诡异的魔气,玩欢脱了,他身上的衣服碎成了片片,稀里哗啦的掉下来。
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也懵了。
立刻转开眼,给他再换了一身,可是重新换上的一声袍子,又在刹那间皲裂开去。
又换了几件,同样如此。而这些可都不是凡人的袍子,是修士们可以穿的法衣。
也是她以前炼制出来给自己男人们的。
竟然扛不住那暴烈的魔气。
先前那周元恒可是没有被子盖的,那被子在他身上都瞬间碎成了成千上万的碎片。
她不想看果体啊,不想看男人的果体啊!
不过幸好周元恒没醒!
莫青急慌慌的赶紧找材质炼制法衣。
不断的添加减少材质的分量,不断的炼制,不断的在周元恒身上试验,最后发现那附近一处魔植的叶子做主材质不错,不过这种材质,绝对不能按照平日里炼制法衣的方式来炼制,即便是用上了混沌元火炼制,要保证那叶子不容掉,还得加上另外一种极少用到的方式,那便是水炼,而水炼又分真水炼,真云炼,真冰炼。。
而这会儿,在一处垂落十几丈的山溪旁,莫青正坐在悬崖口的冒出水面很多的大磐石上溶制着一件袍子,山间不时有着云气经过,莫青一手用混沌元火将那魔植的叶子溶形,一手不时扯了那山间飘过的云气填进袍子里。
而周元恒寻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这家伙在用什么给他做衣服!
叶子!叶子!衣领,袖子,衣结,下袍,已经看出了袍子的雏形,可是那是叶子!
即便是几片巨大的叶子,那也是叶子啊!
咦,那又是塞些水气进去!
她真的在做袍子?他自己这身袍子也是这么做出来的?
他立即有些别扭,身上的裹得严实的里衣,却分毫没有让他觉得异样或者不适。
“哎,你来了,喝粥吧,这袍子还差几处便好了。”莫青示意她身旁不远的小桌子,小桌子上,热腾腾的摆了一碗粥,还有两三碟不知道是什么的菜。
“快坐下啊!我这里快好了,你吃完,便刚好可以穿了!”莫青说着,便又继续溶制作那件袍子。
石磐很大,在这样深山山涧中,这样的大石磐很常见,那小桌子便放置在那大石磐一处平稳的地方,两个人占据这个大石磐,也并不觉得拥挤。
粥是灵谷熬制的,至于菜,取了一箸塞进嘴里,竟然有种温温的力量从齿间流过。
他立即知道这是好东西,即便这种菜他先前从来没见过。
他现在感觉他的身体是很好的,没什么问题,可是就是一穿上衣服,那衣服就碎成片片,哪怕衣服本身就是品级不低的法宝。
当然,除了莫青给他的这套中衣,可是总不能一直穿中衣出去
他是元婴期修士,本来并不在意食物,但这样的食物让他很有兴致,他一边吃着,一边大喇喇的打量着那边挣忙着给他做衣服的莫青。
“咦,你还是阵法师?”周元恒惊叹,他看到莫青正在那似乎完成的差不多的袍子上绘制阵法,要知道,修士们身上穿的有防御作用的道袍,在制作的过程中,往往不会只流经一个人的手。
袍子本身,从材质到袍子的雏形,以及在袍子上描绘阵法,怎么着也要通过炼器以及阵法的工序,而在衣服上的阵法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在袍子上直接描绘,力量的强弱,对阵法繁复的纹路以及错节,花纹之类的,又要修饰,又要具备力量,而面料是软的,要它上面的阵法发生作用,必定要到一定品级的阵法师才行。
这样身具炼器师兼具阵法师又到了一定品级的少之又少,而这个女人还是炼丹师!炼丹品级同样不低的炼丹师!
这女人究竟是哪里来的,结合她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行为,他惊疑着。
莫青瞥了他一眼道:“别吵!”又低下头去继续说中的绘制。
周元恒不说话了,一边在桌子旁吃着灵谷米粥,以及能量餐,一边认真的看着莫青的溶制。
周元恒吃完的时候,莫青刚好把这袍子做好,叶子原本是绿色的,但莫青手上拎着那衣服一抖,那衣服的颜色立刻变成了浅灰色,面料从肉眼上来看类似于提花的绸子,上面密闭着银丝般的黯淡光芒。
“袍子好了,这颜色还行吧,不然就给你换件颜色!”莫青说着把那袍子递了过去。
周元恒接了过来,和他身上这件中衣相比,蓬松暖和,里面是夹层,显然塞了东西,而塞的什么呢,周元恒有些黑线,似乎便是刚才莫青扯入袍子中的云气。
这衣服能穿多久呢,周元恒迟疑,但一想到他本身的那些件法宝的袍子一触到他身体,立刻便成了碎片,而这件中衣在他身上起码也有小半个时辰了,一点坏的迹象都没有。
周元恒拿着衣服正打算披上。
“哎,这下面有一处山洞,洞里有一眼池子,这衣服你带过去,洗了再穿吧。嗯,你修为还在吧,不用我带你下去的是吧”莫青指点道。
周元恒点点头,他抱着衣服,纵身跳下那悬崖,果不其然,到了崖低,他很快就发现了一处山洞。
这山洞里光线晦暗,他拿出一颗夜明珠来,夜明珠的光芒下,他沿着视线所及,往前走去,这时一条甬道,阴森潮湿,脚步不时有着诡异的虫子或者苔藓类,甬道并不多长,他走到尽头,就看见洞中有一汪池子,池水不算很深,但很明显,这时一汪热泉。
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和热泉特有的气息。
可以说那气息浓极了,他若不是修士,必定还没走到潭边就毒死了。
水中的温度果然不低,同样庆幸他是修士,不然便有煮熟的可能,这可是把蛋放进去不过几瞬便熟的温度。
可是即便他是修士,能熬住这些,在这样的地方沐浴,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周元恒腹诽着,但是她的话他暂时不能不听,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她是怎么找到的。
附近又没有什么灵植,连魔植和妖植都看不到。
这里应该还是生佛界吧?
自从他醒来,走出去,发现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之前那魔藤遍地的平原所在,而是这样的峰峦叠嶂,奇峰出尘的地方。
可是他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顾着想别的,没来得及问,一会儿要问清楚,如果这里不是生佛界了,这说明这个女人不仅仅是炼丹师,阵法师,炼器师,还有着穿越界的能力,能不能拜托她帮助自己回自己先前的世界?
周元恒解下中衣,和那袍子一起放在池边的一处干净的石台上,纵身入水。
但他入水并没有多久,身上突然有着一种诡异的瘙痒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