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转眸瞥了一眼地下匕首,又侧耳听了听门外动静,只可惜这么一点小动静,在这偌大的别墅之中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看样子梁心还没有回来。
“三个警卫,此时都在院子里,你的女仆则在一楼仆人房,这么点动静,没人听得到。”戴郁白残忍的笑。
“为什么不杀我?”武清正过脸,直对戴郁白的脸,再次质问。
“因为你是梁心的女人。”戴郁白眸底划过一抹残忍的光。
“所以你要报复梁国仕?”
戴郁白一顿,随即冷笑着反问,“你怎知我不是要报复梁心?”
“你猜?”武清轻蔑一笑。
戴郁白无声的笑了两下,对武清兴趣越发浓烈,随后他低下头,鼻尖碰鼻尖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我换个问题,你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他对着她的皮肤呵着气,声音柔软近似呢喃。
“你的身形,声音,眼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发型。”武清一面答着一面揣度着对方的来意与手段。
“发型?”戴郁白皱了皱眉,“发型该是最没破绽的一处,你如何看得出?”
武清讥讽一笑,“就是太没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枪战、劫车,那么多激烈动作下,帽子都安然在你头上,直到后来跳车才终于掉落,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帽子被固定了?”戴郁白笑笑。
“一个大男人,即便是伪装,也不会细致到用发卡别住帽子。这就证明除了他的脸,对于发型他也相当在意。你跳车时帽子终于掉了,我匆匆扫了一眼你的发型,那不过是民国”武清立时收口,一大意她差点把二十一世纪人类的口吻带出来。
她顺了一口气,好在戴郁白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妥,继续分析道:“那发型非常普通,大街上十个人六个人都一样,是不该特别在意的。”
她忽的一顿,望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眸光犀利,“直到舞会上,看见你一头柔顺长发,我才终于明白。因着头发长,假发形状会隆起有破绽,为此,必须用发卡把帽子固定成特殊形状,来消减假发的不自然感。”
戴郁白双眼一亮,钦佩的点点头,“观察入微,心细如发,厉害。”
他又问,“舞会的事呢?你早就调查过海家的资料,知道海夫人的喜好?”
“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武清一笑。
戴郁白眯细了眼睛,目光暧昧,“或者说是太小看你了?
“那么多军人带着勋章正装出席,还有一群身材单薄的中学生在其中游走。只要略微留心,就不难发现。”
武清说着,脑子却忽然一震,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但是面上她依旧无波无澜,语气平静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和孩子们说话的都是军衔很高的长官,且态度威严慈善,不是拍拍肩的动作更像是嘱托期许。海夫人引荐其中,表情也很是肃然庄重,当然最重要的是仆人们的议论。我在餐桌旁停留许久,听过仆人之间言语间对孩子们受到捐赠即将出国的事情艳羡不已。如此事情前因后果一连贯就全明白了。”
戴郁白满意的笑了笑,“果然是小看你了,”他一只手忽然松开她的手臂,转而攀上她纤细的脖颈,一把掐住,逼着她不得不扬起下巴,“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